一股刺鼻的柴油味混著農藥味撲面而來。
景束龍頭開始發(fā)暈,身上的力氣在一點點的流失,眼前的喪尸受到柴油氣味的刺激反而越來越暴躁,景束龍使勁搖了搖頭,心里大罵,“王胖子是嫌老子死的不夠快嗎?!這他媽完全是幫倒忙啊!”
喪尸的利爪在身前開始拼命的揮舞,原本形成僵局的情況馬上就要因為喪尸的暴躁而對景束龍越來越不利了。
景束龍再也顧不上澆灑的柴油夠不夠燒死喪尸了。
“點火!快!老子控制不住這家伙了,到時候大家一起完蛋!”
“馬上!”王胖子也看出了不對勁,慌手慌腳的去摸火機。
還是一旁的老馬機靈,一聽景束龍的意思,立馬掏出火機對準農藥噴灑器的噴嘴。
王胖子嚇得差點扔掉農藥噴霧器:“你大爺!你特么想炸死道爺啊!這樣點火,喪尸沒燒到,道爺先變火雞了!”
王胖子連忙跑到一邊,側過臉撇了撇嘴,一雙小眼睛瞪著老馬,將肩上的噴霧器放在地上。
老馬也是回過神,一臉后怕的拍了拍胸口,剛才差點就送王胖子上路了。
這時候來不及找老馬的麻煩,王胖子掏出火機,撒丫子就往喪尸沖去:“道爺要扔火機了,你特么站遠一點,燒著你,道爺可不管的哈!”
“哐當”景束龍再也堅持不住,一下子松開了雙手,二型猴形喪尸扯著鐵柵欄一下子掙脫開來。
景束龍掉頭就跑,他咬著牙,身上已經沒了力氣,腳下像是踩著棉花一樣,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不能倒下!倒下來就是死!”
王胖子在十米外扔出了火機,打火機劃出一個弧度,點點火苗竄上了喪尸的身上,“轟”一身巨響,二型猴形喪尸變成了個大火團。
喪尸像是發(fā)了瘋,也不去管近在眼前的景束龍和王胖子了,發(fā)了瘋一樣的到處亂竄,身上的火焰被風一吹燒的更大了,王胖子見喪尸已經沒了威脅,快跑兩步,一把扶助搖搖遇倒的景束龍。
“你大爺!里面有農藥也不弄干凈!”
景束龍對著王胖子就是一通抱怨。
王胖子很是尷尬的縮著脖子,幾人會和在一起,老馬、賴大炮、還有白露都在這里,景束龍心里還是很感動的,能陪著他出生入死的人越來越多了,對著幾人挨個點頭,輪到白露時,她直接抱住了景束龍。
景束龍沒有說話,靜靜地走到摸著懷里女孩的頭發(fā),沒有責備,沒有鼓勵,眼里沒了以前的輕蔑,看起來有些深邃。
“幫我把刀撿回來?!本笆埧粗跖肿臃愿懒艘痪?,此時二型猴形喪尸已經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的兩把彎刀就掉在不遠處。
白露聽到后搶先去拾刀了,撿過來后雙手遞給他,小胸脯挺得高高的,一臉的快夸我的表情,景束龍無奈的笑了笑,摸著白露的頭,說了據(jù)做的不錯。
“走吧。”景束龍推開王胖子,帶頭朝著農貿市場而去,他現(xiàn)在的身體恢復能力和抗毒能力確實變強了很多,這一會兒的功夫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幾人趕緊跟上,這次再沒有意外出現(xiàn),很順利的找到了張麻子他們。
幾人不再耽擱,老馬先把受了重傷的張麻子送到車上,然后又立馬跑了回來,幾人開始大洗劫,一間間的店鋪搜索過去,沒有漏過一個犄角旮旯,只是是吃的通通都往樓下搬,幾人心里都是有些興奮了。
景束龍沒有動手,他被白露推著到了車上休息,景束龍就是白露的信仰,她只知道景束龍剛才和喪尸搏斗很累了,又被一些農藥熏到了需要休息。
景束龍坐在駕駛室上,張麻子坐在副駕上,景束龍抽出一根煙,遞給了張麻子,自己也點上了一根。
張麻子臉色灰暗的接過,也不說話,任由景束龍給他點上,他此時就像個行將就木的人,眼神中滿是死氣沉沉,時不時低頭看著自己右手發(fā)呆。
“駐扎地有藥和手術器材嗎?你這樣的傷口不處理會要命的?!本笆埾乳_口打斷了張麻子的胡思亂想,張麻子看了眼景束龍,還是不說話,扭過頭看著車窗外面。
氣氛頓時變得尷尬起來,景束龍摸了摸鼻子自討了個沒趣,干脆也不再說話,閉上眼開始休息,他也確實是非常疲憊了,連續(xù)的戰(zhàn)斗,已經嚴重透支了景束龍的體力,回去的路上還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是需要及時休息調整到巔峰狀態(tài)以應對不可測的前路。
“我不知道駐扎地有沒有藥?就算有,我一個廢人,對陳老大又有什么價值?”張麻子終于開口了。
“人活著就有價值,除非他自己想死。”景束龍閉著眼回了一句。
“我對你又有什么價值?”
“三只手是我兄弟,你是三只手的師傅,也算和我有點關系,你的開鎖技能,我不相信少了一只手掌就飛了?!本笆堖@次睜開了眼睛,眼神灼灼的盯著張麻子。
張麻子沉默了,他看著窗外,又看著斷掉的手腕,好半天才開口:“幫我找藥,聚集地帳篷區(qū)有醫(yī)生,以后我就是你的人?!?p> 景束龍等的就是這句話。陳老大手下有幾個能人,可惜他不會用,居然就這么拋棄個神偷,在陳老大手上,真實浪費人才。
“行?!本笆堉粊G下這一句話,開門下了車,留下看著斷手發(fā)愣的張麻子。
景束龍剛剛走到大門口就見到王胖子嘴里嘟嘟囔囔的抱怨,手里吃力的抱著一個百斤裝的米袋子向外走,腳步踏在地上都能留下個清晰的鞋底印,額頭已經冒出一些汗珠了,顯然胖子累的夠嗆。
賴大炮也走了出來,他抱著一箱子面粉,對著景束龍點了下頭,輕手輕腳的從旁邊走了過去,深怕把好不容易搶來的白面撒了。再后面死白露,這個丫頭正拖著一個大麻袋在艱難的挪動,小小的身板已經全被汗水淋濕。
天色已經黑下來了,兩輛中貨已經裝的滿滿當當,沒有空余的地方了,景束龍接過賴大炮遞過來的煙,招呼著幾人走了。
白露死活要跟景束龍擠一車,最后變成老馬、賴大炮、陳博文、張麻子四人擠在一側,王胖子和景束龍、白露三人擠了一車,景束龍都擔心會不會把張麻子這個重傷員擠死。
景束龍一揮手,王胖子發(fā)動汽車頭前開路,兩輛車都裝滿了,開起來速度起不來,路上開了半小時才找到了把風的三只手,幾人趕緊換車,張麻子被三只手小心翼翼的背到了副駕上,白露和景束龍老實不客氣的坐到了后排,陳博文見王胖子車上沒人了,一個健步就爬到了副駕上,他可是被擠慘了,老馬和賴大炮爬擠到重傷的張麻子,一個勁往他那擠,把都壓在玻擋風玻璃上了。
當景束龍幾人的車隊出現(xiàn)在駐扎地門前時,已經是晚上8點多了,幾人敲開大門,將車開了進去,整個駐扎地沸騰了。
“哎呀!阿龍老弟果然不是一般人啊!老哥我果然沒看錯人!”。陳老大最先到場,笑呵呵的走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