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您能重復(fù)一遍剛才那句話嗎?這很關(guān)鍵,拜托您了!”
姜小白順手抓來一名弟子,讓他繼續(xù)給孫婆婆喂茶,旋即自己跑到一名峰主面前,有些焦急的問道。
“額……圣子說是的哪一句?”
“就是你罵那人王八蛋的那一句,您能再重復(fù)一遍嘛?”姜小白表情凝重,不像是在開玩笑。
“媽……媽的,這王八蛋實在是太賤了,明明打不過,嘴巴卻是里冒出這種話來惡心人?!?p> “不對,您剛才不是這么說的,您再想想?!?p> “額……”
“您一定要想起來啊,這很重要?。?!”
姜小白再次催促,眼睛瞪的很大。
周圍不少人都是愣住了,搞不清楚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額……天打五雷轟?”
“對對對,就是這一句?。。 ?p> 此話一出,那原本消失的靈光再次飛了回來,姜小白一下子就跳了起來。
“紅前輩,大星峰的靈室,現(xiàn)在可以用嗎?”
姜小白身形一閃,來到了紅香旋的面前,有些激動的問道。
“可以是可以,但你想要……”
紅香旋一臉費解,但突然一下子明白了了過來,迅速劃開一道域門,道:“走,我為維系靈陣!”
說完,她拉著姜小白便直接邁入了那域門之中。
臨近消失之前,姜小白傳出了一道興奮的聲音:“孫婆婆,想抱孫子就堅持住,一定要等我回來?。?!”
“……”
在場所有人都懵了,這說的是哪門子話?
想抱孫子就能堅持下去?
你莫不是要借用靈室去生孩子?
其實不光是他們,就連那正在暴揍墨老的李忠南,在聽到這句話后,也是望了一眼這里,表情同樣有些費解。
……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戰(zhàn)斗結(jié)束后,弟子們開始打掃戰(zhàn)場。
這一役,對于諸多幸存的太玄宗弟子來說,意義非凡。
沒有經(jīng)歷過生死大戰(zhàn)的修是,不是真正的修士。
這一役中,有人失去了師傅,在十幾歲的年紀(jì),便要從師傅的手中接過擔(dān)子,扛起一峰之主的責(zé)任。
有人失去了相伴多年的道侶,在半夜醒來,望著空空如也的枕邊,再也無法入眠。
有人痛失親人,在第二日的清晨起來的時候,仍舊習(xí)慣性的呼喚那熟悉的名字,當(dāng)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卻是呆滯了在原地。
整個太玄宗,除了丹峰內(nèi)李忠南狂虐那墨老的嘶吼聲外,似乎一下子變得安靜下來,沉浸在悲痛和反思中。
到今天,距離冊封大典,也不過是才過去了五天時間而已,但對于相當(dāng)一部分人來說,這五天仿佛是五年,十分的久遠(yuǎn)。
“哈哈哈哈,李忠南,你個廢物,你知道你兒子怎么死的嗎?”
“十三刀,十三刀,我整整用了十三刀!才割開你兒子的手,拿到這一塊殘片,我可是記得相當(dāng)清楚呢……”
放肆且張狂的聲音自墨老的嘴中傳來。
這些天,墨老的嘴巴就沒有停止過,反而越罵越歡。
他的話語就跟刀一樣,每說出來一句,便是往李忠南的胸口刺上一刀。
憑借著這樣卑鄙的手段,愣是被他抓住好幾次破綻,擊傷了李忠南。
“轟!”
李忠南憤怒,再次打出一拳,再次殺死了他。
這五天五夜的時間里,連李忠南自己都記不清到底殺死了對方多少次了。
此時,他也累得氣喘吁吁,身上更是落下好幾處嚴(yán)重的傷。
這期間,不少人想要替他下來,讓他休息一會兒,但都是他給拒絕了。
當(dāng)年的喪子之痛,曾一度讓他站不起來,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痛楚,只有當(dāng)事人才能知曉。
這么多年過去了,他也想盡辦法去去調(diào)查兇手是誰,可始終都沒有結(jié)果。
而今這兇手自己蹦跶出來,李忠南內(nèi)心的恨再也壓抑不住。
縱使身負(fù)重傷,縱使要戰(zhàn)至最后一口氣,縱使知曉現(xiàn)在殺死此人也是徒勞,但他還是想要戰(zhàn)。
“李長老都?xì)⒘宋逄煳逡沽?,這么打下去,他扛得住嗎?”
“李長老,您先歇會兒吧,這王八蛋還能蹦跶兩天,您歇會再殺也不遲啊?!?p> “是啊,李長老,就讓我們這群晚輩替您分擔(dān)一些吧?!?p> 一群年輕的峰主級的人物先后出聲,皆是被這墨老的所作所為而感到氣憤。
然而,李忠南就像是沒聽到似的,仍舊選擇自己去解決。
“不好,孫婆婆快撐不住了!”
突然,有人大叫起來。
這些天,從掌教到白丁,太玄的高層們輪流以自身神元替孫婆婆續(xù)命,一刻也沒有停歇。
而就在剛剛,孫婆婆的神魂終究是堅持不住了,再次有了將要消散的跡象。
“轟!”
數(shù)十名峰主互相看了一眼,不再有任何的猶豫,全部沖上前來。
他們誰也沒有說話,因為彼此都心照不宣,想讓李忠南去見孫婆婆最后一面。
“哈哈哈哈,李忠南,你想跑嗎?老夫當(dāng)年可是親手殺了你兒子,你就不想報仇嗎?”
墨老順手拍出一道黑色的火焰,將兩名峰主直接震飛,表情張狂無比,叫囂不斷。
李忠南他打不過,但對付這群年輕的峰主,他還是有應(yīng)對之力的。
“李前輩不用擔(dān)心,我們頂?shù)米?!?p> 幾名峰主大吼,皆是爆發(fā)出自己最強(qiáng)的力量,再次朝著墨老殺了過去。
李忠南咬牙,再次將那墨老拍死一次,旋即飛到了孫婆婆這邊。
“南……南哥……”
孫婆婆看上去相當(dāng)?shù)你俱?,一張臉毫無血色,嘴唇都是變得烏黑無比,像是中了毒一樣。
她輕撫李忠南的面龐,眸中淚水流淌的同時,帶來不少的絲柔情。
腦海中浮現(xiàn)當(dāng)年的種種,即便是過去了多年,仍舊溫暖。
當(dāng)年,孫彩蝶和李忠南,在太玄宗年輕一輩中,可以說是門當(dāng)戶對,天作之合。
幾乎所有的人都看好他們,認(rèn)為他們最終會結(jié)成道侶,成就太玄宗內(nèi)的一段佳話。
可造化弄人,中間發(fā)生了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二人最終選擇了分開。
李忠南另娶他人,而孫彩蝶終身未嫁。
“蝶兒……”
李忠南握緊孫婆婆的手,最終只能吐出這兩個字。
“九百年了,你終于又叫我蝶兒了……”
孫婆婆微笑,蒼白的臉上洋溢出一絲幸福,似是回到了二人剛剛相識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