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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從當(dāng)強(qiáng)盜開始

第一百五十章 廣積糧

  順著山路進(jìn)了盤蛇嶺山寨,嘈雜的聲音更加的響亮了。

  工坊前的空地上火光沖天,一人高的圓木搭建成了人字形,燃燒著熊熊的篝火。

  火堆上垂落下三條鐵鏈,每一條鐵鏈末端都鏈接著一根胳膊長的鐵鉤。

  每一個鐵鉤上都掛著一只正在滴落油脂的肥羊。

  工坊里羌人和官兵脫了上衣正在賣力的干活,精赤的上身被火光映照成了橘紅色。

  劍戈的兵士們正在把一車一車的鐵礦石運(yùn)到工坊里,每個人也是滿頭大汗。

  強(qiáng)壯的羌人把鐵礦石扔進(jìn)一個巨大的熔爐,等待煉化。

  鼓風(fēng)機(jī)被七八個大漢拉的“呼呼”作響,吹出來的風(fēng)送進(jìn)了下方正在燃燒的煤炭!

  嘩啦啦……!

  一陣倒鏈拽動的聲音響起,一個厚重的生鐵爐子從煤炭坑里被拽了上來,里面紅光沖天,隔著很遠(yuǎn)都能感受到里面的熱度。

  呼啦!

  融化的鐵水倒入了沙磨中……

  “兄弟們,好好干活,看到?jīng)]有,這是給大家準(zhǔn)備的晚飯……”

  高大鵬站在工坊的高處,指著烤的金黃,香氣四溢的肥羊說道:“老子不管什么胡人還是漢人,只要能給山寨干活的,都是老子的兄弟,為了咱們以后有飯吃,加緊干活,干完了,咱們吃飯。”

  這幾句話說得慷慨豪邁,極有煽動性,讓那些漢子干的更加賣力了。

  在李庭岳的“思想侵襲”戰(zhàn)術(shù)下,高大鵬在處理俘虜事件上都是一碗水端平。

  絕不偏袒官兵,也不會在羌人犯錯的時候予以重罰,每次處理的都極為公平。

  為的就是消除羌人的逆反心理,淡化俘虜身份。

  為了收買羌人中的小頭領(lǐng),高大鵬甚至還會故意讓兵士不露痕跡的制造一些矛盾,展現(xiàn)山寨的威嚴(yán),以及一視同仁的態(tài)度。

  所謂溫水煮青蛙,潛移默化,讓部分兵士和俘虜一起干活更能更能讓羌人覺得自己被接納。

  當(dāng)然,為了顯示山寨的威嚴(yán),一些羌人頑固派也會被重罰。

  一手胡蘿卜,一手大棒!

  每次高大鵬想起李庭岳這個比喻,都有種深深的贊同。

  也許李庭岳另一個比喻更能形象的表達(dá)他現(xiàn)在的事情:熬鷹!

  不過羌人可不是幼小的雛鷹,而是已經(jīng)長大的雄鷹,想要馴服,需要下一番功夫。

  高大鵬正想繼續(xù)說些什么,一個兵士低聲在他身后說了一句話。

  “公子回來了?!?p>  他露出驚喜的神色,轉(zhuǎn)身向山寨的食堂走去。

  進(jìn)了食堂才發(fā)現(xiàn),他是來的最晚的一個。

  黃景瑜和杜保玉等已經(jīng)在這里了,還有狗頭軍師朱振也在。和李庭岳圍著一張桌子正在吃飯。

  “老高,就等你了,趕緊過來做。”

  黃景瑜假惺惺的把一把瘸了半條腿的椅子放在旁邊,想看高大鵬出丑。

  “媽的!”

  高大鵬一腳把椅子踢到一邊,自己重新搬了一把坐下。

  對于幾個隊長互相拆臺,看對方笑話的事情,李庭岳是不管的,也懶得管。

  “老黃,你說說,你哪次成功了,想看老子的笑話,你還差點?!?p>  高大鵬也不是沒腦子的人,邊嘲笑了黃景瑜一番,邊坐了下來。

  這句話完全是調(diào)解氣氛,剛進(jìn)來的時候,他看到李庭岳和朱振的神色都很凝重,顯然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喝酒!”

  黃景瑜隨手給他倒了一碗酒,用眼色告訴他,自己也不知道。

  高大鵬的目光看向了另外一張桌子上的小七等人,見他們風(fēng)卷殘云,杯盤羅列,只顧吃飯,也不說話,心中打鼓。

  除了他們之外,桌上還有一人是高大鵬所不認(rèn)識的。

  悄悄打量幾眼,就知道此人就是公子從洛陽帶回來的所謂“太子”。

  “此事不可再拖了,遲則生變,而且太子還在我們這里,這是天賜的機(jī)會呀!公子切不可錯過。”

  朱振撇了一眼坐在旁邊吃肉包子的司馬遹,心情激動。

  曾經(jīng)高高在上的太子如今和自己同桌吃飯,還是在下手,如何不讓朱振激動。

  尤其是想到太子的重要性,朱振突然覺得,自己有當(dāng)開國之臣的希望。

  有了太子,朱振就想勸說李庭岳做著膽大的事情。

  比如:把距離馮家鎮(zhèn)最近的朝那縣納入版圖,借機(jī)屯兵,然后慢慢餐食整個安定郡。

  他的想法很簡單,趁朝廷自顧不暇,北方幽云諸州正在打仗,抽調(diào)不出兵力,先在邊境和羌人領(lǐng)地間占據(jù)一塊地盤,然后再慢慢壯大。

  李庭岳卻對這個方法不置可否。

  大晉內(nèi)部雖說已經(jīng)糜爛,可深厚的底子還在,武帝留下的家底還沒有完全敗光。

  再說,現(xiàn)在內(nèi)亂只會加速五胡亂華的步伐,司馬氏不是不能取代,但首先要去搶的地盤是他的鄰居羌人。

  何況,李庭岳現(xiàn)在才有多少人,一千嫡系,三千多隨時能叛變的俘虜。

  就算想搶地盤也不是現(xiàn)在,至少要把雷戈的部族全部遷移回來再說。

  現(xiàn)階段的計劃就是:廣積糧。

  李庭岳耳朵里聽著朱振的嘮叨,心里想著自己的事情,嘴里也沒閑著,大口的吃著面前的烤兔肉。

  朱振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了,眉頭緊鎖,好像也發(fā)現(xiàn)了自己計劃里的漏洞。

  李庭岳抹了一把嘴,吐出來一塊骨頭,笑道:“先生,先吃飯,有什么事,吃完飯再說?!?p>  “哎!是老夫考慮欠妥,只是老夫看到太子心情激動,往公子見諒。”

  朱振謂然一嘆,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先生無需這樣,其實先生的計劃也不錯,只是操之過急了,以我們的實力,頂多是勢力大一些的強(qiáng)盜而已,無法和官府作對,只有把雷戈的部族接納了,才算是有些實力,現(xiàn)在最重要的還是囤積糧食,只要有了糧食,兵馬再多都不怕?!?p>  李庭岳這番話不僅是對朱振說的,也是對高大鵬幾個隊長在說。

  “這些事還是公子考慮的周全,只是……”

  朱振看了一眼正在大口吃飯的司馬遹,心中可惜。

  如此有用的一個人現(xiàn)在卻用不了,讓他感覺無比惋惜。

  李庭岳見朱振已經(jīng)同意了自己的計劃,也就不再說話了。

  “晚上干活是因為什么?”

  把朱振的熱血澆滅后,李庭岳把目光轉(zhuǎn)向了高大鵬等幾個隊長。

  “朱先生說公子明年要去羌人領(lǐng)地,我們幾個商量了一下,覺得公子應(yīng)該會需要弓弩和箭矢,正好鄭老三最近又收了很多人,就想連夜趕工,為公子明年的事情做準(zhǔn)備,沒有知會公子一聲,希望公子不要見怪?!?p>  高大鵬當(dāng)了其他幾個隊長的發(fā)言人,把事情向李庭岳說了一遍。

  雖說不是那么詳細(xì),但也足以讓李庭岳了解他們的想法。

  李庭岳只是有些奇怪,這大個子什么時候?qū)W會的這么說話,語氣如此恭敬,記得以前這家伙每次和自己說話都是扯著大嗓門,也不會說“見怪”之類的話。

  他看了看捋著胡子微笑的朱振,心里嘆了口氣。

  終于還是走到這一步了,朱振也許是好意,可卻破壞了原本單純的心思,以后恐怕會發(fā)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人的心思一旦有了功名利祿之爭,任何事情都會變味。

  李庭岳擺了擺手,讓他們坐下。

  “這件事的確應(yīng)該早做準(zhǔn)備,也不怪你們,只是別累著兄弟們了,反正明年也不會帶很多人去?!?p>  “知道了公子?!?p>  幾個隊長答應(yīng)一聲,一起坐了下來。

  李庭岳接下來又問了采礦的事。

  出乎他的預(yù)料,采礦的事情竟然極為不順利。

  先不說山路難走,鐵礦石沉重不好運(yùn)輸,就是開采起來也很費(fèi)勁。

  鐵礦石密度本來就大,礦工們勞作一天都未必能采出多少,再加上運(yùn)輸?shù)穆冯y走,每次運(yùn)到山下都會出一些不大不小的事。

  雖然這些事都不大,還沒有死人的事件,可卻傷了好幾個羌人和官兵。

  自家劍戈的兵士倒是一個也沒有受傷。

  這主要是劍戈的兵士經(jīng)過了白翎羽的訓(xùn)練,不管是反應(yīng)速度,還是靈敏度都不是胡人和官兵能比的。

  江舟和楊旭現(xiàn)在整天埋頭在山里,也不回來,想辦法增加開采的量。

  至于現(xiàn)在打造了多少弓弩和唐刀,他們也沒有具體的數(shù)字,都放在倉庫里了。

  李庭岳敲了敲桌子,對杜保玉說道:“明天清點一下倉庫里有多少唐刀和弓弩,送一部分去馮家鎮(zhèn),多送一些。”

  “弓弩的數(shù)量只要有富裕就可以,不需要那么多,但箭矢一定要多……

  還有,明天你們幾個和我一起去開采鐵礦石的地方,看能不能把運(yùn)輸?shù)膯栴}解決了?!?p>  李庭岳又想了想,問道:“呼葛最近如何了?”

  黃景瑜說道:“干活是把好手,就是性子需要磨煉,是個刺頭?!?p>  “北邊沒什么異常吧?”

  李庭岳最擔(dān)心的還是呼赤勒。

  萬一這老家伙豁出去了,想要魚死網(wǎng)破,可是個麻煩事。

  為此,盤蛇嶺最北邊的山路上李庭岳特意安排了人,只要有異常情況就點燃烽火。

  至今,盤蛇嶺北部依然平靜。

  “我們的兄弟五天一輪換,要是出事,我們早就收到消息了,公子不用擔(dān)心?!?p>  換崗還是六只隊伍輪換,不管在北部駐守還是運(yùn)送鐵礦石。

  李庭岳把最近盤蛇嶺的事情了解了一遍就和朱振一起離開了,順便把司馬遹也帶走了。

  剩下的六個隊長也餓了,讓廚子上飯,一起吃了起來。

  ……

  回到朱振的住所,李庭岳順手把門關(guān)上了,順便把司馬遹也關(guān)在外面。

  “你在這里等我?!?p>  這是他關(guān)門之前對司馬遹說的。

  身為太子,哪里受過被人關(guān)在門外的事情,可如今他卻已經(jīng)習(xí)慣了。

  默默的站在門口,拳頭緊緊的攥著。

  “如此對太子不敬,是不是不太好?”

  把太子擋在門外,別說朱振不敢這么做,就是他以前的主公楊俊都不敢。

  “七公主讓我磨煉他,禁不起打擊,又如何磨煉。”

  李庭岳隨口解釋了一句,就不在這個問題上浪費(fèi)時間了。

  “先生,此次去接收雷戈的部族該如何做,還請先生教我?!?p>  他心里雖說已經(jīng)有了大致的方案,可這次的事情不是一件小事,多一個出主意總是好的。

  何況朱振對雷氏部族又很了解,是非常合適的人選。

  朱振坐在火爐邊的椅子上,伸手把爐子上的鐵壺提了起來,又把茶葉和香料放到一個瓷壺里,開始泡茶。

  房間里有暖氣,也不冷,朱振卻依然喜歡屋子里放一個火爐。

  冷的時候暖暖腳,比暖氣管子要舒服的多。

  “公子是想智取,還是強(qiáng)攻?”

  朱振把泡好的茶水給李庭岳倒了一杯,輕輕放在他面前。

  “先生說笑了,即使把盤蛇嶺的人全都帶去,也算不上強(qiáng)攻,只能算送人頭。”

  李庭岳對自己的實力還是很清楚的。

  目前這一千劍戈兵士,想以一擋十恐怕還夠嗆,但七八千羌人應(yīng)該還是沒有問題的。

  主要是他們訓(xùn)練的時間太短,又不是百里挑一,而是有一個算一個,能夠訓(xùn)練成現(xiàn)在這樣李庭岳已經(jīng)很滿意了。

  “送人頭?”

  朱振臉上先是閃過疑惑的神色,之后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颯然一笑。

  “公子說的沒錯,只能智取,而想要給雷氏部族一點壓力,完全可以借助外力,比如,陰山下的金狼部?!?p>  “先生請明示!”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金狼部一直想要雷氏部族的財富,公子只需要弄一面金狼部的大旗就可以……”

  兩個大小狐貍在房間里嘀嘀咕咕說了一個多時辰,把計劃不斷的完善,稍微有漏洞就要重新推演,把各方面的事情都要考慮進(jìn)去。

  計劃趕不上變化,可如果沒有好的計劃,又如何應(yīng)對變化呢!

  當(dāng)李庭岳從朱振房間里出來的時候,依然保持著亢奮的心情。

  等在外面的司馬遹早就凍的渾身發(fā)抖,臉色蒼白。

  李庭岳招呼一聲,帶著他找到了杜保玉,說了一句“給他找個住的地方”就離開了。

  ……

  一晚上的時間過的很快,第二天李庭岳就帶著幾個隊長和朱振一起去了開采鐵礦石的地方。

  運(yùn)送鐵礦石的路的確很難走。

  有的地方雖然已經(jīng)被開鑿過,卻依舊陡峭的不適合馬車走。

  一路前行,李庭岳的眉頭緊蹙。

  運(yùn)送鐵礦石的路如此難走確實出乎李庭岳的預(yù)料,開始還沒注意,現(xiàn)在知道,當(dāng)即就叫停了繼續(xù)運(yùn)送鐵礦石。

  “公子,如果不運(yùn)送鐵礦石,咱們的工坊就停了,唐刀和弓弩也就打造不出來了。”

  高大鵬知道山路危險,可為了山寨的發(fā)展,這點危險在他看來不是問題。

  李庭岳站在一座山頭上,看著彎彎曲曲陡峭的山路,突然笑了。

  “如果在山路上打很多鐵釘,然后把兩根并排而行的木頭架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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