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太后婆婆2
這本小說講的是一個皇帝和一群女人的故事,也不知道是誰規(guī)定的,只要是后宮類的文自然免不了爾虞我詐,你來我往,要么今日你給她下藥,要么明日她害你流產(chǎn),反正為了一個男人,女人就像是昏了頭似的,真的是什么滅絕人性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田秀在看了幾章之后就因為熟悉的套路而感覺有些審美疲勞,正準備棄文的時候,忽然就見皇帝看著眼前的妃子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另一個人,原文是這樣寫的:“明明眼前燕瘦環(huán)肥,鶯歌燕舞,后宮佳麗三千,只為了得他一眼青睞就使盡了渾身解數(shù),他卻一個都不想理會,滿腦子想的都是那個沒良心的惡毒女人。賢妃彈琴不比她十指纖纖,良妃歌喉不如她動聽,淑妃舞姿翩翩,腰卻比她還粗了一圈,就連換來滿堂彩的德妃,射箭之姿也沒有她來得干脆利落,英姿動人,一看就是花拳繡腿假把式。唉滿宮的女人竟沒有一個能讓他滿意的,難不成朕是中了什么降頭不成?”
天知道她在看這段文字描述的時候,腦子里想的卻是一只蜜蜂在花叢中挨個采完蜜之后,卻突然呸了一口,身上的花粉都沒抖落干凈,卻罵罵咧咧道:“這個花叢里的蜜一點都不香,還沒有去年那朵玫瑰的甜,都怪她,長得那么好看做什么,害得我現(xiàn)在吃什么都不好吃,肚子都餓瘦了一圈!”
真是渣的毫不自知,賤的單純又自然,看的讓人好想給他那張又厚又漂亮的臉蛋上狠狠來上幾巴掌呢!
實在生氣的時候,田秀就翻了翻下面的評論,見都是清一水的罵這個渣男皇帝,她就放心了。
或許是也知道眾怒難犯,所以原作者難得回了一句:“各位親親不要著急,后面會狠狠的虐這個狗皇帝的喲,敬請期待!”
于是她忍著又翻了幾頁,卻發(fā)現(xiàn)皇帝不止一次這種睹人思人的騷操作,最過分的是起先他好歹只是偷偷摸摸的在心里想想,后來干脆招進了一大批和那個妃子長得相似的人填充后宮,慢慢的她也終于知道了能讓皇帝日思夜想寢食難安的人到底是誰。
那個人姓霍,單名一個悅字,在世時乃是皇帝的霍貴妃。
據(jù)說她長得傾國傾城,且極擅常男女之事,硬是勾的皇帝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執(zhí)迷風月荒廢朝事。
而她兄妹二人一個趁機把持朝政,結(jié)黨營私掃除政敵,另一個則為禍后宮,風頭正盛,連皇后都不放在眼里。那時所有人都道皇帝昏庸,親小人近佞臣,這國怕是過不了多久就要葬送在這對兄妹手上!
但就在所有人都不看好皇帝,就連霍子瑜都認為自己只差一步就能問鼎皇位,暗地里集結(jié)兵馬準備要反的時候,皇帝卻反將一軍,不僅制住了霍子瑜,還將一干對他不臣之心的人都一起一網(wǎng)打盡,世人方知原來皇帝一直都是在假裝,一切的一切不過是避其鋒芒,韜光養(yǎng)晦,麻痹人心再一劍封喉,真是好深的心計,好厲害的手段!
看到這的田秀并沒有感到意外,雖然她有點同情那個霍貴妃,但故事發(fā)展到現(xiàn)在也是罪有應(yīng)得,而且她還在意著皇帝到底為何會在她死后還對她念念不忘,有道是‘最是無情帝王家’,而且還是如此深謀遠慮心機深沉的帝王,若只是單靠美貌,實在是不合情理。
不過她很快又覺得自己這個想法有點可笑,畢竟不過一本小說,這個作者自己吃的虧還不夠嗎,哪里用得著這般真情實感去研究。
可就在她這么想的時候,皇帝已經(jīng)回憶到了霍貴妃去世的那一天。
文中是這樣寫的:“他依然記得那一天,外面的火光漫天,明明是晌午,可整個皇宮都似籠罩在黃昏之中,隱隱帶著幾分不詳。
他沉著氣大步踏進宮中,在看到那個盛裝打扮,華貴又艷麗一如往常的女子時胸口一松,腳步卻難得有了一瞬的遲疑。
許是聽到響動,她轉(zhuǎn)眼看過來,卻在看到他衣角未干的血跡而僵怔在當場。她眼睫輕眨,落下一滴淚,紅唇如血,似要展開一個笑容,試了幾次還是無力地放棄,只干澀的吐出幾個字:‘想不到陛下竟還愿意來罪婦這里,我還以為,您早該厭棄我,恨不得與我死生不見才是。’
皇帝動了動唇,沒什么感情道:‘朕是來送你最后一程。’他伸手遞來一把匕首,霍悅又低下一滴淚來,顫抖著接過,‘......反正妾也要死了,不知最后可還能得陛下憐惜,再親親妾?’
皇帝念及過往種種,又怎能說全部都是逢場作戲,于是終究允了,可就在雙唇相貼,他胸口卻忽然一痛,難以置信的低下頭,就看見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刺在自己胸口。
那盛裝的美人頰邊的淚還未干,面上卻哪有半點哀傷柔弱之態(tài),赤紅的眼睛盯著他,只有滔天的恨意!
‘為了這天下,我不能殺你,可我霍家滿門的命,要你這一刀,卻是便宜了你!’”
看到這的時候,田秀恨不能雙手鼓掌,大叫三聲‘干得好!’以示敬意,這樣愛恨分明,肆意灑脫的女人也難怪皇帝會一直惦念著,她那一刀不僅捅在了皇帝的胸口,還在自己心里留下一道深刻的痕跡,以至于那一晚上田秀心心念念的都是這個女人,忍著困意把剩下的內(nèi)容也看完,卻是可惜后面都是各種女人給皇帝帶綠帽子,對于霍悅的描寫卻寥寥無幾,讓她還可惜了好久。
現(xiàn)在終于能見到真人,她頓時一掃之前的頹勢,正坐起來,一雙眼睛在對方身上來來回回掃描了好幾圈,暗嘆:“真真是個美人兒,只比作珍珠太柔,比作花朵太嬌,她的美是另一種味道,就像若換做其他人把那么多金銀珠寶裹在身上只會讓人想到放光得圣誕樹,滑稽又可笑,她卻是貴氣逼人,絲毫不落下風,滿屋子的美人竟生生被她比了下去,也難得書中所有人都罵她妖妃了。”
而皇后顯然也如她想的一樣,忿忿不平的瞪了霍悅一眼,急道:“太后明察,霍貴妃根本是明知故犯,身居高位,卻不能為眾妃做表率,若是不罰,恐亂宮闈,難以服眾!”
田秀被她這一吼終于回了神,戀戀不舍的把眼睛從美人身上扯回來,輕咳一聲,才道:“聽說霍貴妃與其兄長本就感情深厚,久別重逢定也有許多話要講,一時忘了時間也是情有可原,何必如此苛責?”
“太后!”皇后不甘的喊了一聲,就連霍悅都驚訝的看了她一眼。
田秀忍不住又咳了一聲,便聽她道:“太后可是身體不舒服?正巧妾的哥哥送來一件狐皮大氅,這幾天天氣轉(zhuǎn)涼正是用的上的時候,稍后妾便給太后送來。”
“既是霍大人送予你的,愛家又怎好橫刀奪愛?”
“不過是件大氅,以后再獵便是,太后的身子最是要緊。”
便是沒有親見,但想來是能送給宮中寵妃的東西又怎么可能是凡物,可霍悅一副不在意,送的輕巧又大方,絲毫不察周遭嫉羨又仇恨的目光,田秀嘆了口氣,終是應(yīng)了下來。
“既然如此,那哀家就收下了。”
“是!”
這人,好似生怕自己吸引的仇恨值還不夠似的,竟得意洋洋的朝皇后看了一眼,眼見皇后咬牙切齒,眼珠子一轉(zhuǎn),定然沒有什么好心,田秀懶得和她們周旋,趕在她開口之前就先攆人:“好了,今兒就到這里吧,哀家也累了,你們都散了吧?!?p> “可......”
田秀一臉難掩疲態(tài),皇后只好咬了咬唇,“妾告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