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陽一夜未歸,離芯一夜未睡。
“出來見見吧,我在玲瓏閣等你。”
她面色蒼白滿身傷痕,依舊置身在破裂之中,等來的是一道傳聲訣,而它的主人則是她的噩夢—宮雪。
離芯抬手將傳聲訣打散,結婚五百年,她幾乎都沒見過宮雪。
鳳陽將她保護的很好,從不讓自己靠近。
她唯一知道的就是,鳳陽視她為珍寶,這個女人,根本無需露面,就能輕易的將她的生活攪得天翻地覆。
玲瓏閣內(nèi)。
離芯穿著繁瑣精致的宮裝,特地用唇脂遮住了她蒼白的唇瓣,端莊大氣的出現(xiàn)在了宮雪的面前。
“告訴陽哥哥到玲瓏閣接我,你知道該怎么做。”
將傳聲訣傳給侍從之后,宮雪正了正色,看著剛好落座在對面的離芯,輕柔一笑道:“芯姐姐,好久不見了……”
“宮姑娘,我們沒那么熟!”
離芯淺淺一笑,打斷了宮雪虛偽的問候,她厭惡這種虛偽的做派,隨即,便開口道:“聽說,昨夜兒里,你又發(fā)病了?”
宮雪一怔,似沒想到她會如此直接。
“是啊,昨天夜里又發(fā)病了”看似自責的擰了擰眉心,但眼底深處的炫耀卻顯而易見,:“昨夜,又辛苦了陽哥哥照顧了我一夜,我真是該死,陽哥哥那么忙,還要抽空照顧我,芯姐姐,昨夜你一人在宮中,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p> 明明說著最抱歉的話,但話中的嘲諷之意卻顯而易見,嘲諷她一個人獨守空房。
離芯收斂起心中的苦澀,淡淡的抿了口杯中的熱茶,依舊淺笑:“本宮無事,倒是你,雖說這夢魘癥無解,但若日后能得到控制也是好的,阿陽也不用那么辛苦了?!?p> 離芯的臉上依舊淡定,不見半點怒色,宮雪見此,胸腔騰的燃起一陣火。
她看著離芯毫無波瀾的臉,嫉妒充斥了她的整顆心:“日后,離芯,你糾纏了陽哥哥五百年,還不夠嘛,你還要糾纏他多久,你明知道他不喜歡你,你真當如此下賤嗎!”
離芯聽完這話,臉上的笑意卻越發(fā)的濃烈,她早知今日宮雪約她見面,絕不會是單單喝茶這般簡單。
離芯直了直身子,臉上不見分毫動容:“宮姑娘,阿陽是我的夫君,他是否喜歡我,與你何干,你何故這么大的火氣,試問,你是拿什么身份跟我說話,養(yǎng)在宮外的姬妾,亦或是,連妾都算不上?”
離芯的聲音云淡風輕,絲毫不失風度優(yōu)雅。
而正是這樣的離芯,深深的刺激到了宮雪。
她那張偽裝的單純無害的臉霎時間變得猙獰起來:“姬妾又如何,還不是我一句話,陽哥哥就會拋下你過來尋我,昨夜,他還不是宿在我的床上,而你呢?”
離芯的身子顫了顫,藏在袖中的雙手狠狠的攥緊了袖口,指尖泛白。
身上的疼痛再痛卻遠不及此刻的心痛。
她強忍著痛,整個人坐的筆直:“百年來,阿陽之所以會照顧你,全因對你中夢魘之術的愧疚罷了,不過宮雪姑娘,五百年前,究竟是如何的,我父君究竟有沒有害你,想你自己是最清楚不過的罷?!?p> “我清楚與否不重要,重要的是陽哥哥他怎么認為的,他認定了是你父君傷的我,真相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說完這句話,她瞟了一眼大門口,看著朝這邊走來的男人,刻意將身子朝離芯靠近,眼底滿是挑釁:“不妨告訴你,其實我從未中夢魘術,這一切都是我裝出來的,我告訴你,我還會繼續(xù)裝下去,陽哥哥是我的,而且只能是我一個人的!”
“你……”
渾身膽寒,離芯陡然站起,還未開口,只見眼前的女人,將她手中的茶,盡數(shù)倒在了自己的頭上。
“咣當”一聲,人和杯子同時砸在地上。
“你這是做什么?”
離芯滿臉詫異,還未回過神來,只見坐在地上的宮雪渾身魔力亂串,地上的茶杯碎片盡數(shù)飛向離芯。
其中一塊,還猛的飛向離芯的臉頰:“嘶……”臉頰上傳來的痛感讓離芯一怔,而宮雪此刻坐在地上,嘴里還一直喊著:“不要,不要過來……”
離芯捂著鮮血直流的臉,下意識的運用妖力,卻在下一秒,被一柄帶著熟悉氣息的魔劍插入了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