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雨棠一直以來都覺得封霐?shù)乃鏊鶠榻愿呱钅獪y,此時沒想到就連封霈對他的評價都如此之高。而封霈兩兄弟的對話也讓他更加堅定了鉆研陣道的決心。
封霱:“霐……果然不負重托,九子當中霐甚得吾心,只可惜……罷了……罷了,雨棠賢侄可還記得當時五行靈氣的入體順序?”
葉雨棠:“雨棠愚鈍,言語請教過后已忘卻三四?!?p> 封霱:“好!你且說說還記得多少?”
葉雨棠一口氣說了七八組,每每靈氣重復之時便是新的一組,倘若都是金、木、水、火、土這般循環(huán),估計他也就察覺不出什么端倪了,約半柱香的時間過后,葉雨棠將所記順序都說了一遍,卻引來了封霱的另一番興趣。
封霱:“雨棠賢侄可知如何演練陣法?”
葉雨棠:“陣法演練耗材巨大,一般的陣法師都是在心中經過反復推敲過后方能投材演陣,可就算如此,失敗的陣法仍占八九之數(shù)?!?p> 封霱:“不錯,正是如此,可還有一種方法,非幻化之術大成者不可為之?!?p> 葉雨棠:“影尊所言莫不是幻化陣眼?”
封霱:“妙哉!妙哉!正是幻化陣眼!但對你來說,借助此法需有三個前提,首先必須是五行斥體或是五行靈體之人方可。因為任何幻化都需要靈氣,但若以金靈氣幻化木行陣眼,那必然會陣毀人亡。雨棠賢侄你第一個條件自然是滿足了。”
葉雨棠:“可照影尊前言,雨棠天生五行斥體,所幻化出的陣眼不僅沒有靈性,連基本五行都不具備,又該如何成陣?”
封霱:“這就得滿足第二個條件了,必須有一個精通五行靈氣的修士來對你所幻化之物灌輸靈氣,不知……”
封霱說完之后,封霈即刻掐訣,九龍齊至,除了一女子葉雨棠沒見過之外,其余八人他都識得,而那名女子并不難想象,正是冰龍封霦。
封霱:“最后一個條件我和大哥是無法助你了。雨棠賢侄,你必須識得這諸界內的諸多靈石獸骨、仙草異果,且越多越好,倘若不知其形,你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幻化出陣眼來的。”
此時,以龍魂之軀前來的封霐開口言道
封霐:“影尊不必擔憂,少尊已識得諸界六成天材異寶?!?p> 封霱:“霐,汝非魂軀,何故龍形前來?在我兄弟二人與少尊面前豈容得了你這般放肆?!”
封霐:“影尊……霐……”
封霱:“不過一副舊皮囊,為何還不肯放下執(zhí)念?!”
葉雨棠:“影尊息怒,三叔神傷之癥未愈,并無不敬之意,望影尊莫要怪罪?!?p> 封霱:“看在雨棠賢侄的面子上,暫且饒你一回。你玄根異稟,自知甚深。緣由為何,心若明鏡。莫要自誤了,哼!”
封霐:“多謝影尊、多謝少尊?!?p> 封霱:“雨棠賢侄既已具備所有條件,不如就此觀你演陣,吾輩皆不出言干涉,如何?”
葉雨棠:“雨棠正有此意,還望影尊不吝賜教!”
聽完封霱的三個條件時葉雨棠早已按耐不住,此時他腦中飛快想起了幾個名字,又從遠處取來碎石無數(shù),看上去足有數(shù)百之多。隨著封霱的一聲龍吟消散,幻龍府此時已然空空如也,葉雨棠在地上不停的幻化著各種材料,又讓九龍子幫忙灌注靈氣,不多會兒一個中型陣法的輪廓已經初成。
但在葉雨棠列陣過程中,他猛然發(fā)現(xiàn)有的陣法無法共存,陣眼之間排斥之力強大,起初他認為是五行不搭,可后來卻發(fā)現(xiàn)有的陣眼即使是相同屬性亦無法共存,這讓葉雨棠著急了很久。他雖然不懂這其中規(guī)律、緣由,卻也只好放棄用其他幻化陣眼代替,布陣之時每布下一個陣眼,葉雨棠必然也會在陣眼上布下一個殺陣,而每布下一個殺陣,就會再布一個幻陣,相互交織,不知不覺中一個龐然大陣眼看就快完成了。
令人奇怪的是,此時葉雨棠除了主陣選擇了御陣之外,竟再無一個御陣,其陣眼材料則是選擇用的龍睛。這讓封霈心弦不由一緊,封霈永遠無法忘記那日尸橫遍野的靈川與那些被抽筋剜目的族子。當葉雨棠布完了所有法陣之后,從虛空中傳來了陣陣狂笑聲,九子跟著葉雨棠布陣,心神已略顯疲憊,這笑聲也讓他們不禁一顫。
封霱:“哈哈哈哈哈哈哈?。?!果不其然,賢侄確是吾輩同道中人,此陣可有名?”
葉雨棠:“回影尊,此陣雨棠欲名'孤城',不知為何,瞬息之間胸中已有此名?!?p> 封霱:“賢侄切勿忘卻此陣,若是有朝一日此陣出世,必成陣道佳話。霗,你且先論論看,此陣如何?”
封霗:“此陣中幻陣約六成、殺陣三成、御陣一成,且陣眼相輔較好,御陣以禁仙石、龍紋石、黑炎石等材料為眼可御諸界諸法,實屬上乘玄陣?!?p> 封霱:“嗯,不愧是幻龍府主,霱也是同樣的想法,但不知雨棠賢侄此刻可有什么問題要問?”
封霱此話讓葉雨棠心中莫名興奮,畢竟在布陣之時所遇見的問題他也希望能夠有一個答案。
葉雨棠:“雨棠尚有一問。”
封霱:“但說無妨?!?p> 葉雨棠:“布陣之時,雨棠所選陣眼皆經過無數(shù)嘗試,若沒有諸位叔嬸助雨棠克服陰陽五行相克之理,這陣法恐怕連地陣都算不得。但為何雨棠選擇一些陣眼時,明明與陣法并無屬性相克之因,卻又無法成陣,還望影尊解惑?!?p> 封霱:“你且說說,你所說的陣眼原本都想用何材料?”
葉雨棠:“如陽甲坤位雨棠本想用南明離火,陽丁澤位用真魔蛻,陰未澤位用玄玉露……”
葉雨棠說了近一柱香時間才說完所有的位置,他自己雖然仍不知曉其中利害,可不遠處的封霗已顯得驚訝不已,更別說此刻圣淵外的封霱是何心情了。
封霱:“雨棠賢侄……你所說之物皆屬陰陽五行不錯,但卻也有一個共同點。這些材料均屬極陰極陽之物,這太陽太陰和少陽少陰之間非排斥之理,而是近乎吞噬、融合。比如你說那陽寅艮位的赤凰炎不可用,不過倘若你將陰戌震位的雷龍魂換作碧霄真火的話……”
有了封霱的指點,葉雨棠開始著手變幻陣眼,幾個時辰過去后,幾乎所有的陣眼都被換了一遍,就連御陣中的龍紋石也換作了璇龜甲。不料就在成陣的那一瞬間,封霗周身龍氣狂亂,似有危險,封霈即時出手方才使其穩(wěn)定了下來。而封霱卻久久未能開口,葉雨棠自己也開始暗自推演,就在他推演至兩成不到時,虛空之中的封霱突然說道
封霱:“賢侄且慢!莫再推演此陣!”
葉雨棠聞聲一驚,只見此時他周身龍氣四溢,若是再推算下去恐怕是和封霗一樣的結果。
封霱:“霗,此陣汝算至幾成方陷?”
封霗:“啟稟影尊,霗陣道不精,剛至五成?!?p> 封霱:“霐,如何?”
封霐:“啟稟影尊,霐不及七弟,僅三成便自知不可再進?!?p> 封霱:“大哥如何?”
封霈眉頭一皺,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葉雨棠后又看了看自己身后的九子,除應龍封雮與邪龍封霐外,其余七子皆有龍氣混亂的痕跡,封霈深吸一口氣答道
封霈:“為兄全盛之時此陣可困吾于陣中數(shù)十載,若拼盡全力破陣,也尚需十載春秋?!?p> 封霱:“大哥所言不實,依愚弟之見,大哥破陣僅需數(shù)月,何來春秋之說?畢竟此陣中核心陣眼之物絕不可能有,但即便是替換陣眼之物,能困住大哥數(shù)月者已屬天陣之列?!?p> 葉雨棠:“影尊此言何故?莫非這'情根'已經絕跡?”
封霱:“賢侄可知這情根為何物?”
葉雨棠:“《靈界?界志》中有所記載,此物本無形,隨輪回入世,化作萬象?;蚵咽?、或草芥、或滴水。石裂、草枯、水涸則入輪回,當世唯一。”
封霱:“正是如此,賢侄可知情根現(xiàn)在何處?”
葉雨棠:“雨棠不知?!?p> 封霱:“日后賢侄自會知曉,倘若此陣這般出世,屬天陣無疑,介于上乘與大乘之間?!?p> 葉雨棠:“雨棠尚有一問不知……”
封霱:“哦?賢侄還有何惑不解?”
葉雨棠:“六大神陣……較之利害……孰強孰弱……”
封霱:“哈哈,原是此惑不解,陣道萬法本無強弱,然論道高低也并非不可。霱曾與遁甲道友論道千載,結果當屬遁甲道友所布奇門遁甲神陣問鼎諸天十界,余下五陣各有千秋。除去奇門遁甲神陣外,殺陣翹楚非兇煞混沌陣莫屬;而在御陣造詣上,崩墟道友的璇御界陣至今都再無能出其右者;幻陣僅霱研習,捫心自問那琉璃千幻陣則稍勝一籌。而個中取舍,賢侄自甄?!?p> 葉雨棠:“霈尊言曰璇御紙糊陣、兇煞畜牲陣……”
封霱:“哈哈哈哈哈?。?!說的好!只不過……大哥,霱此番心神耗費頗重,已無余力繼續(xù)傳音圣淵,感覺混沌界面之力漸強,大哥有雨棠賢侄此般傳人,你我兄弟尚有望重逢,愚弟定…………”
封霱話音漸虛終至消散,但此時封霈臉上沒有絲毫沉重,他此刻又變回了那個不可一世、孤高霸道的祖龍封霈。封霈提氣護體,磅礴龍氣環(huán)繞四周,他右手由上至下一抹,原本破爛的長袍煥然一新,身上的血跡也都在龍氣的滋潤下漸漸褪去,此時封霈轉身對九子言道
封霈:“爾等九子聽命!除霵、霐外,其余七子盡快甄選各族龍魂,老夫需為棠兒煉寶鑄龍。霵,九子之中你修為最高,即刻啟程前往中州云中城告訴那玄算小兒,老夫出淵之日就是他兌現(xiàn)昔日承諾之時?!?p> 封霵:“霵謹遵圣令,即刻出發(fā)!”
封霈:“霐,老夫命你速去百鳥天宮,看看那些小鳥是否忘了老夫當日所言,此番老夫知你雖有萬般不愿,實屬懲戒,影尊所言望好自為之!”
封霐:“霐謹遵圣令!”
封霈:“其余七子各自回府行事,不得有誤!”
七子:“謹遵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