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澈來到楚北鼎的房間,看著躺在床上的男人,“呦呵!翎王殿下這是怎么了?怎地突然如此羸弱?”
聽著景澈的揶揄,楚北鼎渾不在意,“你來王府何事?”
景澈臉上帶著邪肆的笑,“太子與你的師妹素有聯系,你可知道?”
“當然知道?!?p> “毒掌閻羅古修聽命南疆王,南疆王的兒子烏岱任你師妹擺布,你這次只是小傷,下次怕沒如此幸運?!?p> 楚北鼎蹙眉,“我正想問你,古修何時成了南疆王的狗?”
“這也是我困惑的地方,正在查?!?p> “昨天他打傷我,我沒有中毒,傳說毒掌閻羅出手,中掌必中毒,為何我這次無毒?”
“前兩天我夜探苗疆駐地遇到古修,被他打傷,但我中毒了?!本俺耗樕蠋е八恋男?,“這是不是他被人牽制的原因?”
楚北鼎點了點頭,“也有可能,蕭刻簡也在派人查,這幾天應該會有消息!”
“多關注下你那位太子哥哥吧,他與緇儷國皇子斑若屠見了一面你是否知道?”
“不知?!背倍Υ瓜卵鄄€,隱藏起情緒。
“你那皇帝老子的江山怕是坐不穩(wěn)了,你再不抓緊,就要失了機會。”景澈雙眼如炬,直視楚北鼎。
楚北鼎瞳仁微縮,面上還是淡淡地,“你這疾風門門主關心得有點多。”
“太子是什么人你我都清楚,我只是不想大越子民落在他的手中?!?p> “他永遠坐不上那個位置?!背倍Ψ氯粝戎V定地說。
景澈嘴角微翹,“你也別像個軟腳蝦似的,只有把權勢握在手中,你才有能力保護你想保護的人。”
楚北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眼中帶上探詢,“給我講講你所知道的緇儷國皇子斑若屠是什么樣的人?”
“他呀!”景澈臉上帶著嫌惡與不屑,“這個人完全繼承了他母族的兇狠與殘毒。”景澈將他所了解的斑若屠像講故事般娓娓道來。
緇儷國老皇帝斑若敖羽與皇后執(zhí)手半生卻只得一女,斑若敖羽對其他嬪妃甚是冷淡,鮮少接觸,所以后宮之人皆無所出。
倒是這斑若屠之母周嫻兒,皇帝因其是一字并肩王周權的女兒而多加忌憚,從未想過寵幸此人,卻沒想周嫻兒在皇帝一次宮宴酒醉后自薦枕席,得了一夜恩寵,又偷換了避子湯,才產下皇子斑若屠。
雖然皇帝不喜其母,但并未苛責過其子,并盡心教養(yǎng)這唯一的皇子,可誰曾想斑若屠生性狠毒、做事殘忍、貪圖酒色,對身邊隨伺之人虐打鞭刑、對喜歡的女子強搶調戲、對教導的太傅恫嚇威脅……
斑若敖羽從賢臣的口中了解了自己這兒子的品性,甚是失望,所以遲遲未立太子。
誰知最近傳出皇后正在偷偷找尋自己被換掉的兒子,更讓斑若屠有了危機感,他一面阻止皇后尋子,一面準備著篡權奪位。
如今的周權已經被皇帝卸去了大半權利,沒有能力將外孫送上皇位,斑若屠居然不惜聯合別國的勢力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最后,景澈帶著滿臉鄙夷地說:“楚東耀與斑若屠有著共同的目的,兩人一旦聯手,太子有了助力對你是最大的威脅,因為他們做事毫無底線,沒有人性,所以才過來提醒你一下,一定要時刻提防?!?p> 兩人正在談話,小武跑了進來,“王爺,卓公公過來說皇帝宣您進宮,若是不便就抬過去?!?p> “你這皇帝老子還真是……”景澈搖搖頭,咽了下面的話,告辭離開。
“給本王更衣?!背倍κ种舸舶遄似饋?,面上也因胸腔的疼痛在慘白之中透出一抹激紅。
“怎地起來了?不是讓你臥床好好休息,躺兩天會死嗎?”一進門看到屋內情形的狐九陰沉著臉說道。
“冷公子,是皇上讓卓公公來宣王爺進宮。”小武趕緊替自家王爺解釋。
楚北鼎“哼”了一聲,并未搭理狐九,在小武的服侍下開始洗漱更衣。
狐九神情訕訕地摸了摸鼻子,“這老皇帝真沒人性,昨天不是已經告訴他受傷了,今天就開始折騰人。”
小武邊服侍著邊插言,“皇上好奇怪,居然讓姜姑娘也一起進宮。”
“什么?”楚北鼎抬起頭,臉上有一絲錯愕。
“小的也怕聽錯了,再三問過卓公公才讓人通知了姜姑娘?!毙∥浔煌鯛數难凵穸⒌脹鲟侧驳兀s著脖子說道。
“北鼎這次去小心點?!焙庞悬c擔憂。
“我倒是不怕,只是小黎兒……”楚北鼎眼中帶著焦慮。
“我怎么了?”門外的聲音如流淌的清泉撞上巖石,清脆空靈。
看到被丫環(huán)打扮過的安矽冉,大家眼前一亮。
一襲天青色綴梅花云錦衣裙,純白色的領口和袖邊處點繡云紋,素白的腰帶輕束其間,顯得身段窈窕、淡雅出塵。飛仙髻上簡單地插了一只蝴蝶簪,面帶桃花、眸光璀璨,飽滿豐盈的唇瓣微微開啟,朱唇貝齒、氣若幽蘭。
楚北鼎盯著安矽冉的目光閃了閃,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一貫的清冷,心里卻想著以后要把她藏起來只給自己看。
“怎么不說話了?”安矽冉瞪著一雙懵懂的大眼,無辜地望著楚北鼎,“是不是我進來的不是時候?”
“我們只是在想皇帝為什么要召見你?怕你到了皇宮會遇到危險?!焙炮s忙解釋。
安矽冉看向狐九,露出甜甜的梨渦,“能出了王府去外面走動我好開心,長這么大還沒進過皇宮,正好有這機會出去走走,有危險也不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看到安矽冉那么燦爛的笑容居然不是給自己的,楚北鼎心里泛酸,冷冰冰接話,“盲目樂觀。”
聽到楚北鼎的話,安矽冉覺得這人真是敗興,但她今天心情好,馬上一臉諂媚地望著楚北鼎,“再說,有危險了還有王爺在,跟在英武睿智的翎王身邊我有什么好怕的?!?p> 楚北鼎聽得心里熨貼,溫柔地叮囑安矽冉,“出去了要聽話知道嗎?皇宮不比王府,規(guī)矩太多,你盡量少說話,有不明白的就問我?!?p> “嗯嗯,我萬事都聽王爺的?!卑参揭桓惫詫殞毜哪樱蛔↑c頭。
狐九看楚北鼎拈酸吃醋的樣子,憋著笑使壞,“對,出去了聽話,回頭讓北鼎帶你在皇宮里吃御宴,那可是人間美味啊!”
“真的?”安矽冉眼里星星閃爍,舔了舔唇,“王爺,要記得帶我吃御宴,不許著急回來?!?p> 楚北鼎瞪了狐九一眼,轉頭看著安矽冉,“扶本王出去?!?p> 安矽冉歡喜地道:“是?!?p> 她討好地端著楚北鼎的一只胳膊,小心翼翼地說:“王爺,您慢點?!?p> 楚北鼎看著安矽冉狗腿的模樣,眉眼里帶了笑,緩步向前廳走去。
“王爺長的真好看,比太子好看?!背倍Φ男睦镌桨l(fā)熨帖。
安矽冉接著說,“和靖王不相上下?!?p> 狐九在后面聽到“噗呲”一聲笑了出來,不用看也能想到楚北鼎滿是酸氣的臉。
“笑什么啊?”安矽冉回轉了頭,一臉認真,“我說的可是真的,除了比靖王老點,真的各有千秋的美。”
“哈哈哈~”一串歡快的笑聲響了起來,狐九捂著肚子直不起腰。
安矽冉感覺有股寒氣在自己身邊釋放,馬上看向楚北鼎黑沉沉的臉,“王爺……”
“本王告訴你少說話,不記得了嗎?”楚北鼎聲音冷沉。
安矽冉想著進宮還得仰仗粗大腿,看他莫名生氣,自己心里也不高興,只得小聲嘟囔,“這不還沒到宮里嘛!”
看著安矽冉嘟起瑩潤的唇,楚北鼎咽了下口水,不再看她。
兩人一走到卓公公面前,楚北鼎就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樣,將身體靠在了安矽冉的身上。
安矽冉扶著比自己高將近一個頭的大塊頭,簡直要吐血,還好二人很快進了馬車。
“一會兒進宮時你不要這么靠著我?!卑参洁街炻裨梗澳愣家獕核牢伊?,你看不到我倆的體型差有多大嗎?”
“你在嫌棄本王?”楚北鼎眸色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