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兩全的法子
看著唐苑一股腦地塞了他那么多藥瓶,南宮芷心頭一暖,忍者想要把媳婦抱起來的沖動,笑著說:“有這個就可以了,其他的應該用不上?!?p> 唐苑聞言一愣,不過隨即,她就明白了。如今的康王是個心智不全的癡呆兒,又有岳帝和蒼山派的人分別在明處和暗處保護,好像真的用不上。
“好吧。那隨你,但是這個,你必須拿著,遇到劇毒無藥可解時服一枚,可保你一月無恙。一月后不回來找我,就等死吧?!?p> “這么神奇,那像‘百鬼入骨’這樣的劇毒,有用嗎?”南宮芷接過她手中的小瓷瓶,手指微微發(fā)顫。
“嗯,這個,得看情況。如果中毒一刻鐘之內(nèi)服用,不能全解,但是制止毒素蔓延是絕對沒問題的。如果是毒素已經(jīng)入了五臟六腑,這個藥是不行的。怎么了?你有親戚中了那種邪毒?”
唐苑說著,抬頭,便看見南宮芷雙眼泛著珠光。還不等她多問,身子就被南宮芷緊緊抱在懷里。少年的手臂堅硬有力,勒的她快喘不過氣起了。
“阿苑,你真是我的福星。確有一位對我很重要的人,他身上的‘百鬼入骨’已入臟腑?!?p> 聽到他的話,不知為何,唐苑心中有些不是滋味,雖然很淡,但是卻真真切切的存在了。面上卻是若無其事的睨他一眼,漫不經(jīng)心地問:“很重要的人,要多重要?”
聲音很輕,但是南宮芷聽得仔細。唐苑的眉眼低垂,藏在他胸前,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緒。
即使心智再如何成熟,也還是個十二歲的孩子。對于兒女情事也是初遇,并沒有意識到懷中人的強調(diào)意味著什么。反而是摸著她的小腦袋,強調(diào)了一遍:“很重要。比蒼山派重要,比我的命還要重要?!?p> 許久,唐苑吸了吸鼻子,壓下心里的那一絲莫名,推開他起身,說道:“我這里藥材不夠,等我去一趟藥樓。”
南宮芷看著她遠去的背影,似是感覺到了她的異樣,心中既是歡喜,又是苦澀。
歡喜于她的關心和不舍的情愫,苦澀與他不能帶她一起。
他不能把唐家和星月宮卷進來,更不忍她受一絲煩憂。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她還是不要知道了。
不管是皇宮,還是京城,都是吃人的籠。如果可以,他希望她這一輩子,都不要再回去那里。
將近日落,唐苑回來了。她手里沒有藥材,而是已經(jīng)制成的解藥。
“吶,解藥。每隔三個時,用溫水沖服,一次一粒,連服七日?!碧圃穼⒁粋€略大的紅色瓷瓶放進南宮芷的手中,接著,她又拿出另一個白色的小瓶子,叮囑道:“你應該知道,‘百鬼入骨’不止對臟腑有損,更會影響人的思維。你那應該有大夫吧?”
南宮芷點頭:“有的?!?p> “有內(nèi)力嗎?”
南宮芷不明所以,唐苑煩躁地說:“大夫,那大夫有內(nèi)力嗎?”
南宮芷搖頭:“沒有?!?p> 唐苑皺眉,心里卻是考慮另一種可能。她嘗試著問:“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蹦蠈m芷的態(tài)度很是強硬,不容置疑。唐苑一怔,心里的不舒服又多了一分。
“本來,要祛除腦部的余毒,光用針法,十年八年也未必能清楚。如果用內(nèi)力引導,使藥物滲入加快,只需三日,方能痊愈?!碧圃焚€氣似的說完,把藥瓶往南宮芷手里一塞,轉(zhuǎn)身進了殿門,去收拾自己的藥瓶去了。
南宮芷既暖心又心疼,他跟了進去。看著她氣呼呼地模樣,有些手足無措。
“阿苑,我不是”話剛出口,就被唐苑打斷了。她沒有回頭,只是拔高了聲調(diào)說道:“人是你的,如何救也由你做主,我呢,只是個醫(yī)者,無權干涉?!毙θ莶贿_眼底,是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離。
南宮芷無奈,心里嘆了口氣,在她經(jīng)過自己身邊時,拉住她的手臂,不容她掙扎,稍稍一用力就將她拉近身前。蓋在臉上的面具,不知何時消失,笑地一臉諂媚:“我想到了一個兩全的法子?!?p> “什,什么?”唐苑竟然被他那賤兮兮的笑容給蠱惑了,忘記了反抗,也忘記了心里的那一絲絲不適。
“阿苑教我,兩全其美?!?p> 唐苑適應了美色以后,心里跟明鏡似的透亮??粗且桓焙V定的神情,好像她一定會教他一樣,看著就來氣。
“憑什么?就算你是蒼山派少主,也不是我徒弟。我憑什么教你?!痹掚m如此,語氣也還有賭氣的一位,但是總歸沒有那樣疏離了。
南宮芷臉上有少年不該有的成熟和輕佻,捏了一下她的臉蛋,語速極快地說:“就憑你是我媳婦。”
“鬼才是你媳婦?!?p> “嘖嘖,可不是么,我媳婦就是萬年難遇的鬼才。哈哈哈?!?p> 唐苑自知說不過他,別過臉不看他。就那張臉,笑起來真的會蠱惑人心。
“不愧是星月宮的小宮主,蒼山派的少主當徒弟都看不上。眼光是高到頭頂去嘍,呵呵呵......”
唐苑被他不停地碎碎念吵得耳根不得清凈,實在無奈,還是教了他針法。
燭火搖曳,一高一矮兩道身影重疊,映在瓊?cè)A殿的帷幔上。
唐苑:“手法不對?!?p> 南宮芷:“這樣嗎?”
唐苑:“你是想要救人還是殺人啊,使那么大力?!?p> 南宮芷:“師父你再教我一遍。”
唐苑:“南宮少主,說好的天縱英才,天賦異稟呢,都教你二十遍了?!?p> 口中雖是嫌棄的話,但是小手還是不由自主地、自然而然地覆在他的大手上指導。
不知夜過幾更,唐苑揉著發(fā)酸的手腕,惱怒地踢了南宮芷一腳,后知后覺地質(zhì)問:“說,你是不是故意的?!?p> 南宮芷故作無知,睜著無辜的大眼睛問她:“什么故意的。徒兒終于學會了,師父難道沒有獎勵嗎?”
唐苑深吸一口氣,獎勵是吧,教你嘚瑟。
直到南宮芷站在瓊?cè)A殿外,才反應過來,他似乎被媳婦趕出來了。
他也沒走,便在靠近瓊?cè)A殿寢殿窗戶的一顆桃木上躺了下來,看著殿內(nèi)忽明忽暗的燭光和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