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
難不成這藥聞著苦,喝起來卻是甜的,
杜召南自己嘗了一口,苦澀的藥味頓時充斥整張嘴,
“你怕不是被毒壞了味覺吧!”
肖昀神秘的搖搖頭,“師姐喂的再苦我也覺得甜!”
杜召南手一抖,差點(diǎn)兒將手里的碗給摔了。
啊?她差點(diǎn)懷疑自己聽錯了,她和肖昀的相處模式什么時候變成這樣了!
這哪是毒壞了味覺啊,這是毒壞了腦子!
“師弟你清醒一點(diǎn)”
房間的木門倏地被推開,沐筱的長腿大步的邁進(jìn)來,
“師弟,你終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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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大殿內(nèi),數(shù)十個身著清一色一白色長衫的男子跪在殿中,
殿上坐著輪椅的男子,饒有興致的把玩手指的玉髓,手中泛著瑩潤水光的玉髓潔白無瑕,卻仍不及把玩它的瑩白的手指,托著玉髓的手像是用最珍貴的白玉雕就而成,指節(jié)根根分明恰到好處地。
男子的臉隱在陰影中看不真切,只模糊見得一個鬼斧神工的完美輪廓。
“這么多人還抓不住兩個人,真是…”,男子嗤笑一身,聲音驟冷“廢物”。
殿下跪著的眾人抖了抖,“島主息怒,本來我們已經(jīng)要抓住那兩個人了,但…”,聲音頓了頓,“遇上了副島主”。
男子聞言,眉稍一挑,卻不再多言,半晌才道:“聽說,那幾人中還有秋玄的徒弟”,男子低低笑了兩聲,跪在殿下的眾人額上冷汗愈發(fā)多了,越來越摸不透自家島主到底想做什么?
男子只兀自冷笑,秋玄的徒弟,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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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沐筱和肖昀跳下山崖后就被一群身份不明的人抓住關(guān)了起來,他們觀察了許久才趁那些人不注意逃了出來。
難怪杜召南他們怎么找也找不到,只是,無緣無故,那些人為什么要抓他們,杜召南不禁想到猖神廟的那件事上,難道那件事另有隱情?
肖昀有沐筱照顧著,杜召南終于脫身,正想著去找無厭,一拐彎就與迎面走過來的白衣僧人碰上,
淡黃的清新陽光灑在廊角這一處,俏皮的暖光灑在皆是一愣的少女和少年僧人身上,臉上的細(xì)小絨毛在陽光下清晰可見,被照得透亮的眼瞳相互對視,少女的瞳色深棕外圈泛著幽幽的藍(lán),僧人的瞳色卻極淡,好似有霧蒙住,讓人看不真切。
杜召南笑了開來,眼睛彎彎,像朵明艷的花,“無厭,我正要去找你呢!沒想到這么巧”。
無厭垂下眼簾,又恢復(fù)了那副無悲無喜的清冷出塵模樣,“不知施主找小僧有何事?”
無厭言語間若有似無的疏離讓她皺了眉,嘴上卻不甚在意的道:“幫你換藥啊!”
“勞施主掛戀了,小僧的傷已然痊愈”,清冷的聲音一如聲音的主人,淡漠卻也不近人情。
杜召南臉上的笑容一僵,隨即無所謂的笑笑,“傷好沒好,光聽你說我可不信,得我自己看了才算”
“男女授受不親,施主…”,無厭話還沒說完,就被杜召南不由分說一把拽著往后走去,
到了一間房前,杜召南推開門將無厭拽了進(jìn)去,無厭抬眼看了看,是自己的房間,耳畔突然掠過一道凌厲的掌風(fēng),房門應(yīng)聲在他們后面關(guān)上,無厭愣了愣。
她好像有點(diǎn)生氣!
將無厭按到床上坐正,杜召南一聲不吭的開始扒他的衣服,
無厭蹙了眉,抓住那只扒著他衣領(lǐng)往下拉的手,杜召南倏地輕笑道:“什么男女授受不親,你們佛家不是說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嗎?不就換個藥而已,難不成無厭師父你…”
話音一停,杜召南突然俯下身子,貼著無厭的耳邊輕聲道:“凡心未凈”,尾音上揚(yáng),說不出的婉轉(zhuǎn),撩人心弦。
無厭神色一頓,緩緩松開了杜召南的手。
接下來的時間里,兩人都沒有再說話,無厭光潔的背上并非如他所說已經(jīng)痊愈,剛結(jié)痂的疤痕縱橫交錯在白皙的背上,看著仍是有些觸目驚心的。
果然是在騙她…
杜召南例行公事般換完藥后便離開了,沒有再說一個字,也沒有回頭看無厭的表情。
拐過彎,她終于忍不住捂著胸口順著墻角蹲下,
近日以來,她練習(xí)師父給的那本小冊子上的功法,總是有些心神不穩(wěn),體內(nèi)的氣息越來越紊亂,竟有些反噬根本的跡象,到現(xiàn)在只要自己情緒大動,胸口氣息便會翻涌不寧。
她很清楚自己心神不穩(wěn)的源頭,是因?yàn)闊o厭…
她其實(shí)很矛盾,一方面她無法放棄自己賴以堅(jiān)信的信念,師門跟武功是她的驕傲,自尊,她看得比命還要重,她沒辦法放任自己一步步深陷,到最后所有的驕傲自尊全被踩在腳下碾碎成泥,
另一方面,她又無法控制自己的心,止不住的會想他,他對自己態(tài)度疏離,又會忍不住的心酸生氣…
她知道,她一定是喜歡上無厭了,那,他呢?
呵!最好不要,師門規(guī)矩?cái)[在那兒,她沒法像風(fēng)凝那般灑脫,至于和尚,似乎也不能娶妻的吧!
所以啊,他們之間本來就沒有可能…
想通之后,她拍拍裙子站起身來,整理好情緒打算去看看肖昀。
等肖昀傷好之后,他們就動身回師門,出來了這么久,也該回去了!
回去之后她就窩在倚寒居里好好練功,這些不該有的情緒總能忘掉的。
少女步子輕快,懷著美好的期許向陽而去,只是,這世事紛繁不定,變數(shù)極多,哪能事事如意,那未知的前路,與我們最初的期許,似乎總是背道而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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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杜召南正欲推門而入,伸出的手卻突然頓住,
“我不管你是誰,但是,若你敢動我?guī)熃恪?,肖昀浸滿冷意的聲音從屋內(nèi)傳來,“我必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聲音中的冰冷殺意令她心驚,第一次聽到肖昀如此說話,她不禁訝異,這與她所認(rèn)識的肖昀差別太大,一下子竟有些不能接受。
愣了幾秒,她還是收斂好情緒,推開了門,阿荼見她進(jìn)來就低著頭出去了,肖昀一見是她,立馬換了一副面孔,向她撒嬌抱怨,“師姐,你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