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輕點兒,輕點兒?!?p> “啊,我的脖子?!?p> “啊,哥們兒,你悠著點兒?!?p> 在我斷斷續(xù)續(xù)的叫聲中,一群死太監(jiān)拖著我,把我拉到了御膳房外的院子里,然后也沒說幫我把脖子上的寧夏西瓜給取下來,一個二個丟下我就跑掉了,十分的狗血。
心里很是不爽,看了看四周的環(huán)境,我念念叨叨的罵了一句,
“這它馬哪里像皇宮,簡直就是一個屠宰場?!?p> “扔下哥就跑,也沒說幫哥把西瓜給取下來,哎喲,我的脖子?!?p> 戴著寧夏西瓜,我坐在御膳房的院子里曬太陽,心里正嘀咕著,這老二也忒狠了,把我都給騙了,什么三斤二兩重的西瓜,唉。。。
“呵呵,姐姐這只豬好可愛喔?!?p> 正低著頭抱怨,遠(yuǎn)處忽然傳來了秋雅的聲音,
“駕!駕!駕!小豬快跑。。?!?p> “呵呵?!?p> 我抬頭一看,晚香和秋雅正騎在豬哥身上,而豬哥此刻正一臉暗爽的馱著兩個大美女朝著這邊跑了過來。
隔的老遠(yuǎn),晚香就看見我了。
“哥哥,歐陽棉花哥哥?!?p> 晚香一邊搖手,一邊興奮的叫著我的名字。
秋雅坐在后面,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我脖子上戴了一個大西瓜,那看上去兩頭尖中間粗的樣子,惹得秋雅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呵呵,呵呵,棉花少俠,呵呵,你的樣子,呵呵?!?p> 我的臉頓時就紅了起來,只好一臉鄙視的看著她們身下的豬哥。
豬哥驚訝的張了張豬嘴,眼珠子一轉(zhuǎn),明白了我的想法。
干脆豬屁股一扭,馱著兩個大美女沿著來時的路跑掉了。
秋雅坐在后面,轉(zhuǎn)過頭來朝著我吐了吐舌頭,然后纖細(xì)嫩白的手在豬哥的屁股上輕輕的一拍,豬哥就加速了。
仔細(xì)一看,原來是晚香,香兒坐在前面,狠狠的夾了夾豬哥的肚皮,然后抱緊了豬哥的腦袋。
“豬哥跑了?!?p> 輕輕的嘆息了一聲,我意猶未盡、戀戀不舍的看著豬哥轉(zhuǎn)過墻角,那偌大的豬屁股再沒有了半分的影子。
“唉,想不到我歐陽棉花也會有今天?!?p> 正當(dāng)我兀自嘆息的時候,仿佛天狗食日般,我感覺背后的太陽公公消失了(它一定是世界上最大的公公,很多人都曾賦予過它交配的能力。),取而代之的,是黑乎乎慢慢膨脹變大的黑影。
戴著足有二百斤重的寧夏大西瓜,我艱難的回頭,希望一睹這難得的奇觀。
當(dāng)我還未完全轉(zhuǎn)過的時候,突然閃過一道刺眼的光芒,只聽咔嚓咔嚓、咔嚓咔嚓,瞬間寧夏大西瓜碎成了四瓣,從我身上滾落而下。
“好快的刀法!”
我摸了摸脖子,興奮的說著。
突然,
“耶?這個西瓜汁兒怎么這么紅。”
看了看手上的西瓜汁兒,呆呆的低下頭,又看了看地上的碎西瓜,對比了一下,
“我擦,是血!”
捂著脖子,一臉鄙視的回頭,正好看見一個手持菜刀的死胖子,一臉無所謂的站在那里,正拿著一瓣碎西瓜吃的津津有味。
“你!”
我伸出了右手的中指,傻乎乎的指著他。
突然,又是一道白光閃過,修長的指甲被削了,還削成了一個好看的半圓,但是,那指尖冒出的血絲兒。
“我擦,你丫到底怎么回事,不是高手就不要隨隨便便出手好不好?”
抹了抹脖子上不停飆出來的血,伸手放到他眼前,
“會死人的!”
死胖子沒有理我,只是用他的菜刀在西瓜皮上面抹了抹,然后也不說話,直接一巴掌就把西瓜皮拍在了我的脖子上,震的我,好好的脖子直接被拍歪了,就連骨頭都快散架了。
額頭上,青筋暴起,什么時候受過這等委屈,老虎不發(fā)威,你當(dāng)哥是病貓啊,再怎么說,哥也是堂堂的武林高手、歐陽大俠。
那啥,喔,想起來了。
“我擦!去你馬的?!?p> 扯下脖子上的西瓜皮就朝著死胖子一扔,猛的翻身起來,瞪大了雙眼,準(zhǔn)備先嚇唬嚇唬他。
看了看從自己肚皮上彈下去的西瓜皮,死胖子害怕的指了指我,見我沒明白,又拍了拍自己的脖子。
我下意識的摸了摸,咦!真是奇怪,剛剛還不停朝外飆血,怎么現(xiàn)在就停下來了呢?
愣了愣,我轉(zhuǎn)眼看了看死胖子手上生銹的菜刀,又看了看地上的西瓜皮,果斷的走過去把西瓜皮撿起來,伸出右手受傷的手指,
朝上面一戳,沒用。
再戳,還是沒用。
戳,戳,戳,戳,我像發(fā)瘋一樣不停的戳了起來,不一會兒,血終于不流了,可是,我的手指已經(jīng)腫了,隱約傳來一股鉆心的疼痛。
“啊,這不就行了,跟我斗?!?p> 一邊不停的甩動手指,我一邊瞥了瞥死胖子手中生銹的菜刀,心里暗自琢磨著,這怎么可能是一把止血的菜刀呢,雖然它已經(jīng)生銹了,可是也不能掩蓋它曾經(jīng)的殺戮。
老實交代,切過多少根兒蘿卜,弄死過幾只雞。
“你,你沒事吧?”
死胖子說完,一臉無所謂的抹了抹嘴,然后舔了舔嘴皮。
聞言,我搖著右手,不知道說什么好,畢竟人家已經(jīng)開始關(guān)心我了,算了,在心里暗自嘆了口氣,我低著頭摸了摸脖子,然后把手伸到他面前,
“喂,哥們兒,你瞧你把我給弄的,記得下次不要隨隨便便出手。”
“喔。。?!?p> 死胖子一臉傻乎乎的應(yīng)著。
“喂,哥們兒,你這菜刀祖?zhèn)鞯陌???p> 死胖子呆呆的搖了搖頭,
“不是,是一位白胡子老爺爺送給我的,他說我很誠實?!?p> 我擦,不是吧,白胡子老爺爺,如此有神話色彩?
會不會是金斧頭、銀斧頭和鐵斧頭的故事。
難道世人以訛傳訛,而這本是金菜刀、銀菜刀和鐵菜刀。。。
我一臉疑惑的樣子問道,
“那位白胡子老爺爺是不是住在水里?!?p> “嗯嗯?!?p> 死胖子呆呆的點了點頭。
“如此,這般,難道真的有。。?!?p> 正當(dāng)我自言自語的時候,
沒想到死胖子也在自言自語,
“白胡子老爺爺說自己叫金水寬,應(yīng)該就是住在一條很寬的金水河里吧?!?p> 說完,死胖子就蹲了下去,抱起一瓣大西瓜就啃了起來。
我黑著臉,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
要說這死胖子吧,人家傻乎乎的,就像小朋友一樣,又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不狠狠的來幾刀,我指不定要趴在這院子里,脖子撐著這足有二百多斤的寧夏大西瓜看看是時候的呆上幾個時辰,甚至更久。
可是,一想到他居然拿著西瓜皮,毫不在意的就往我脖子上一拍,還有那白胡子老爺爺?shù)氖虑?,居然讓我產(chǎn)生幻想,覺得牛郎都可能是我哥們兒,一想著這貨抱走女孩子內(nèi)衣內(nèi)褲的樣子,我就感到興奮。
九五兄弟我都攤上了,寧夏大西瓜就這樣*裸的卡在頭上。
要是,我再跟牛郎結(jié)個發(fā)小什么的,他去河邊抱織女內(nèi)衣內(nèi)褲的時候,也叫上哥們兒我,那我還不連仙女都勾搭上啦。
就是不知道晚香和秋雅會不會介意。
不多說,看我一個窮*絲如何逆襲變成牛二郎。
剛想到這里,金水寬三個字就從死胖子嘴里蹦了出來,我能不生氣嗎我,沒撿個石頭砸他都算好的了。
沒理由啊,不行!必須找個理由放過他,不然我壓不下心中的怒火。
對,就問他叫什么名字,覺得不好就打他。
金水寬都成白胡子老爺爺住水里了,他死胖子的名字總跟他的生活切實相關(guān)吧。
真不知道為什么老二會找一個白癡來當(dāng)廚子,肯定又是哪個嬪妃的白癡弟弟。
開玩笑,老黃的哥哥不就是一個死太監(jiān)嗎?
壓了壓心中的怒火,我蹲下身問道,
“喂,哥們兒,你叫什么名字?”
“歐陽棉花?!?p> 死胖子啃了啃西瓜,呆呆的看著我說。
我被嚇到了,仿佛雷電擊中了我!
“你說,你叫什么?”
我不信,我再一次發(fā)問。
“歐陽棉花?!?p> 轟。。。
我一時愣在那里,竟無言以對。
半晌,
方才摸了摸被這貨趁著說話飆到臉上的黑色西瓜籽。
眼角劇烈的抽搐了一下,
我想我在宮中也小有名氣,可能被這貨摸清了底細(xì),干脆換一個角度去套他的話,看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為什么你叫歐陽棉花呢?”
死胖子砸了砸嘴,停了下來,低著頭呆呆的看著懷里的西瓜,
“小時候,我娘說我們家一直都很窮,是村子里最窮的,沒少被欺負(fù),我娘說給我起名叫歐陽棉花是為了讓我明白,像我們這樣的窮苦人就應(yīng)該像棉花一樣柔軟,這樣才是我們的一輩子?!?p> 看著棉花誠實呆滯的樣子,我沉默了。
“棉花,是你姐姐把你帶進(jìn)宮的嗎?”
歐陽棉花點了點頭,然后眼神木訥的望向了別處。
“棉花,你姐姐叫什么名字呢?”
“歐陽燕燕?!?p> “嗯,棉花乖?!?p> 摸了摸棉花的腦袋,我在心里記住了歐陽燕燕這個名字。
當(dāng)我還是一個窮*絲的時候,我也這般忍耐著生活。
嘆了嘆氣,看著棉花又低頭啃起了西瓜,我緩緩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