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坐了多久,馬爾高終于站了起來,他的衣服沾滿了她的鮮血,味道刺鼻的讓他難受,他卻還是套在了身上,只是剛剛還覺得過分滾燙的液體,此刻卻冰冷的讓他打了個哆嗦。
馬爾高真的把陳筱護(hù)的很好,沒讓她發(fā)現(xiàn)一絲這艘船上的污垢,讓她覺得這里除了掛著黑帆,其他都和普通的客船是一樣的。
船上的人也都知道陳筱是被馬爾高護(hù)著的,這可是一個滿是男人的海賊船啊,一個新鮮的女人怎么可能沒有人去肖想,只是船上的規(guī)矩,以及馬爾高的看護(hù)才讓他們不能下手。
值夜時喝酒是很正常的一件事,畢竟海上的夜晚,無聊而且寒冷,他們需要點東西來提神,酒精是一個很好的東西,偶爾還會有小小的賭局,讓他們在這漫漫長夜里來打發(fā)時間。
這一次是因為那個人喝多了,再加上有人在旁邊慫恿起哄,他才敢對陳筱出手。
莫比迪克號上是沒有牢房的,但是用來關(guān)押需要懲罰的人的小黑屋還是有的。畢竟人多了是非也多,不是沒有犯錯的家伙。
薩奇剛從里面出來就看到還穿著那件血衣的馬爾高,他抬手拍了拍馬爾高的肩膀。馬爾高看到他的拳面沾了血跡,頓時皺起了眉頭,他今晚不想再看見血了,所以掃落了薩奇的手。
薩奇知道這家伙的手段可比自己狠多了,在圍裙上擦了擦手就走開了。
那個家伙居然敢在自己的廚房里做那種骯臟的事情,沒打死他都算自己看在是一條船上的伙伴的面子上了。
薩奇找了幾個人去清理了馬爾高的房間,一切都和之前一樣,除了廁所少了一面鏡子。
馬爾高并沒有在那間小黑屋呆很久,里面的血腥味讓他反胃,但是也沒讓那家伙好受,他可是個醫(yī)生,讓人痛苦但不見血的方法太多了。
他先回房間換了一套衣服才去見了白胡子。
雖然白胡子沒有出面,但是臉上的表情也是很難看,對那個小姑娘說不上多么喜歡,但是她在自己的船上出了這種事他也不可能沒有一點反應(yīng)。
“那丫頭怎么樣了?”白胡子的聲音里充斥著嚴(yán)肅以及一絲憤怒,多少年沒人敢違反鐵則了?他還能穩(wěn)定的坐在這里是因為對自己這個兒子的信任。
“船上沒有適合的血型,可能還要昏迷一兩天”,馬爾高此刻覺得有些疲憊,那場手術(shù)之前他就已經(jīng)看了很長時間的文件了。
白胡子很少見到自己這個大兒子這么疲憊的樣子,甚至眉眼間還染上了頹廢,他明明一直都是很驕傲的,不知道是不是對那個小丫頭上心了。
“想怎么處理就去做吧,”白胡子想了一下還是發(fā)了話,這個小丫頭一直跟著馬爾高,他早就已經(jīng)把她當(dāng)做自己人了吧。
“好,”馬爾高也沒有多說其他的,他不想讓白胡子擔(dān)心什么,再加上此刻他真的沒有什么心情去說些安慰的話,所以難得的沉默了。
“醒了以后好好教育一下,沒有什么東西比自己的命更重要”,白胡子不理解那個小丫頭的想法,在他的意識里沒有多少東西比生命更加重要,至少她在意的那個不在他的理解范圍內(nèi),這小丫頭居然這么輕易的舍棄了他們?nèi)绱丝粗氐臇|西。
“薩奇告訴我說她連男人的手都沒拉過,我還不信,現(xiàn)在看來,大概是真的喲,”馬爾高露出大大的一個苦笑,其實他聽見這件事的時候確實是不信的,雖然這丫頭一看就是連戀愛都沒談過的人,但是他不相信還有連男人的手都沒牽過的人。
“她只是一個不知道為什么會闖進(jìn)我們的世界的小孩子,好好看著吧,先顧著她那邊,我這里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白胡子雖然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確實覺得有些難受,不過此刻也已經(jīng)冷靜下來了,他相信這個兒子的能力,醫(yī)術(shù)也好,處理結(jié)果也罷,馬爾高一定會給他一個滿意的答案。
“嗯,”馬爾高疲憊的離開了白胡子的房間。
他也已經(jīng)很累了,去醫(yī)療室看了一眼陳筱,然后就被護(hù)士們勸著回去休息了一會兒。只是躺在床上也沒能好好休息,一閉眼就是那個小丫頭渾身是血的樣子,馬爾高當(dāng)時甚至覺得有些害怕,有些塵封的記憶從角落里跳了出來。
漫天的大火,被鮮血染紅的土地,不斷傳來的哭喊,刺耳,恐怖。
他以為那些事早已忘記,沒想到會因為那個丫頭再一次回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