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嗎?”
溫暖小心翼翼的用棉花棒在方宇的嘴角擦拭著。
“你說呢?”
方宇看著湊到眼前美艷絕倫的臉龐輕笑道,興許是扯到了傷口,眉毛擰了一下。
明亮的眼睛,長長的睫毛,溫柔似水的神情,方宇有種湊過去親一下的沖動。
專心手上工作的溫暖也察覺到方宇一直盯著自己看,低聲說到:“今天謝謝你了。”
“你說我這應該算是英雄救美吧,盡管英雄有些菜,一句簡單的謝謝就完了?”
“你要我怎么謝?”溫暖眨眼問到。
“要我說出來,豈不是有趁人之危的嫌疑?”方宇肆無忌憚的將臉又往前湊了一分。
溫暖抬頭看著方宇的眼睛笑問:“以身相許?你這么說跟趁人之危也沒什么區(qū)別,我們是朋友吧,朋友有麻煩你出手幫助不是應該的嗎?”
方宇見她毫不退縮的與自己對視,也樂了,問:“你不怕我?這里可只有我們倆,孤男寡女,我要是對你做什么壞事,你喊破喉嚨都沒人能聽到!”
面對方宇的灼灼眼神,溫暖敗下陣來,退后一步開始收拾桌子上的物品,故作輕松道:“你會嗎?你真要做什么,我也沒辦法,無力反抗,那就只能接受了,再說你這么帥,我也不怎么吃虧,不是嗎?”
其實她心里還是很緊張的,雖然對方宇有些了解,但只是一些表面,誰能保證方宇有沒有對她撒謊,至少從眼前這個公司來看,方宇肯定不是她原先想的那么簡單。
她還真怕剛逃出狼窩,又進虎口,整理紗布的手都不由的抖了一下。
【喲嚯,還敢激我!】
方宇見她強作鎮(zhèn)定的樣子有些好玩,突然伸手捉住她的手臂往身前一拉。
“呀!”
溫暖驚呼一聲,撲在方宇的懷里,掙扎了幾下,右手撐住方宇的胸口擋住。
四目相對,溫暖滿臉的慌亂。
“怕了吧?”方宇嘴角勾起,露出一絲邪魅笑容,作勢要親過去。
“方...方宇,不要!”溫暖帶著哭腔用力的掙扎著。
方宇叫了一聲,快速松開,彎腰蹲下身子,用手捂住胸口一臉的難受。
溫暖急忙退到一邊,瞧見方宇難看的臉色,又急忙上前緊張抓住他的手幫忙查看,問到:“你沒事吧,這里也受傷了?”
方宇卻立馬變臉咧嘴笑道:“你緊張我?做我女朋友吧!”
溫暖知道被騙了,又要松手退開,卻被方宇反手抓住,抽了幾下沒用,便也不再做無用功,順勢坐在地上,眼角滑落出淚珠,楚楚可憐。
方宇愣了下,松開手,輕咳一聲:“跟你開個玩笑,你別哭啊,不愿意就不愿意嘛。”
溫暖梨花帶淚,低聲說著:“我好累,我快要堅持不住了......”
“媽媽一直告訴我要堅強,女孩子要學會獨立,我也一直做的很好。”
“從小到大,我唯一的目標就是不讓媽媽失望,考試要考第一,要考上最好的大學,找一份好工作,賺很多很多的錢,讓媽媽不要那么辛苦?!?p> “小時候被別的孩子欺負了,我不能還手,不還手就是別人的錯,還手了就是我的錯,媽媽會懲罰我?!?p> “在鎮(zhèn)上讀高中,被男生追求、被社會上的人堵,我不敢告訴媽媽,只能自己逃,自己躲,整個高中三年除了回家,我出校門的次數(shù)一雙手都數(shù)的過來?!?p> “我拒絕了所有人,可別的女孩子卻在背后罵我狐貍精,高考前一天同寢室的人打翻開水瓶將我的手燙傷,我考試是用左手寫的字。”
“大學報名第一天,在火車站我?guī)г谏砩系纳钯M就被偷了,我是跟著公交路線走到江大的。”
“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
溫暖帶著淚痕的臉蛋上浮現(xiàn)自嘲之色,繼續(xù)訴說著。
“我找的第一份兼職是家教,就做了兩天,那個戴眼鏡的男家長趁他老婆不注意的時候想要對我動手動腳?!?p> “在洞庭做的挺好,卻遇到了所謂的賢公子,一對上他那赤裸裸的眼神我心底就害怕!”
“學校也一樣,我自己都不記得有多少或名言或暗示的橄欖枝?!?p> “我也在青春爛漫的年紀,我也渴望愛情,可愛情對于我來說就像別人隨手可以買到的肯德基,于我卻是奢侈品,而在我眼里,最好吃的菜就是紅燒肉,我不知道肯德基是什么味道。”
“我不想做花瓶,不想成為男人的附庸、裝飾品,我只有不斷努力、刻苦、堅強,用盡一切辦法充實自己,提高自己!”
“我理想中的男人,不需要多優(yōu)秀、多有錢,不管我愛不愛他,但他一定要愛我,我要把自己的初夜、初吻,甚至第一次牽手、擁抱留給他,這樣才有資格讓他更加疼惜我?!?p> ......
方宇默默的聽著,不知不覺點燃的煙已經(jīng)燃盡。
“我每天微笑面對生活,可生活卻沒給我哪怕一次開心的笑容!”
“我真的要堅持不下去了......”
“我媽住院了!嗚嗚......”
溫暖蜷縮著身子,將頭埋在膝蓋上哭出了聲。
方宇吐了口氣,心里不是滋味。
這個在他眼中,時刻帶著如陽光般溫暖和煦笑臉的女孩兒,承受了太多東西。
良久,溫暖的哭聲停止,微微抬起頭,淚眼婆娑。
方宇抬手想幫她擦拭眼淚,手停在半空猶豫了一下,從辦公桌上抽了兩張紙巾遞給她。
“對不起,我為我之前的冒失向你道歉,我們還是好朋友吧?”
之前,方宇對溫暖,算是一見鐘情的心動,也僅僅是喜歡,還談不上愛的地步。
現(xiàn)在,他心里卻是觸動了,有一種強烈想要去保護、疼惜她的沖動。
可是,他覺得他不配。
他不想卸下她那份堅強,與搖搖欲墜的堅持。
溫暖擦拭著眼睛,吸了下瓊鼻,點頭輕聲道:“對不起,方宇。”
方宇拍了拍她的肩膀,起身走向茶幾,“來,喝杯茶,具體說說今晚的事情,他們今天沒得逞,以后估計還會來麻煩你,既然我們是好朋友,以后這樣的小麻煩我會盡力幫你?!?p> “雖然說我這個英雄挺菜的,不過好歹咱是有文化的人,打架不行,玩智商要是還斗不過混混,這大學也白考了?!?p> 溫暖對于世賢也不了解,只知道是個有錢人,她把洞庭那天晚上的事情說了一下,然后說今晚那四人也是于世賢找來的。
方宇根據(jù)她的描述,覺得對方應該來頭不小,不過具體情況還得找人查一下才清楚。
而且,今天他也參與了,沒準后面自己也要算上,被找茬。
他原本想問溫暖為什么找臺球廳這樣人多眼雜的地方做兼職,不過想想也釋然,做家教都能遇到色狼,其他地方也不必多說。
麻煩要找來,怎么躲都躲不掉。
“臺球廳你應該不會去了吧,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溫暖沉默了一下,搖頭道:“不知道,學校后門應該能找到,不過工資會低些。”
......
兩人一直聊到將近三點鐘,方宇讓溫暖在辦公室沙發(fā)上休息,他自己跑去員工區(qū)玩電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