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議論著,這高明黎著實是一個怪人。
說著說著,又有人開口。
“你們之前注意到?jīng)],青玉那姑娘倒是最喜歡往高明黎那小子家跑。你說,這當中會不會有什么干系?”
高明黎未娶,青玉未嫁,這兩人,莫不是……
那人也只是這樣說著,這一說,就扯開了話題。
“之前青玉天天往高明黎那小子家跑,不是送吃的,就是送穿的。這怎么瞧,都怪怪的!”
“可不是嗎?”一個婦人縮了縮脖子,這天實在太冷。
“青玉那姑娘,天天往一個男人家跑,這像什么話!”
一時間,眾人已經(jīng)在腦子里把青玉和高明黎聯(lián)系在了一起。
這青玉不嫁,高明黎不娶,這當中,肯定有事!
“你們說的事什么話!你們忘了,明黎還是青玉爹的救命恩人啊!這青玉去高明黎家送送東西,不是在正常不過的嗎?”
有人聽著越來越偏的話,開始說著自己的看法。
可這一句話說出來,就像打在了棉花上,沒人聽見,也沒人注意。
高明黎回到家,把獵物往墻上一掛,就開始清理著野雞。
拔毛,清理內(nèi)臟,這些高明黎做的越來越麻木。
這一會,他都覺得心不在焉的。
想著那一群人的話,高明黎只覺得心里不是滋味。
這心里,一時間亂亂的。
自從青玉那次離開后,就再也沒有來過。
有時候偶爾碰到了,也都當沒看見他,這讓高明黎心里越發(fā)不是滋味。
想著,就提著野雞去河邊洗洗。
這河邊,水是冰的,把這野雞放在冰水里泡泡,也能去腥味。
走著,便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青玉。”高明黎輕輕喊了一聲,也不知道是不是聲音太小的緣故,青玉沒有回頭。
這是怎么回事?
高明黎看著前面的背影,嘀喃著。
快走了幾步,青玉才慢了下來。
見身后沒了動靜,她扭頭,一看,這高明黎往另一邊走了。
這心里不失望,是不可能的。
這幾個月,她也碰到過高明黎幾天,可高明黎就像沒事人一樣,絲毫沒有把她那天的話放在心上。
想了想,還是跟著高明黎往那條路走了。
高明黎來到河邊,把野雞放在河邊。
“也不怕野雞被沖跑了?!?p> 背后,熟悉的聲音響起。
高明黎心里一愣,扭頭,便看見一張明艷的臉。
“不會,這野雞我用繩子綁了,這繩子上面又系了根棍子?!备呙骼栊π?,這青玉,終于肯跟他說話了。
青玉這才注意到,那連接繩子的棍子插在泥土中,格外牢固。
高明黎幾青玉看著河邊,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青玉,這次我去山上逮了不少東西,光這野雞,就有好幾個,你要吃什么,去我那拿!”高明黎說著,神采奕奕。
這打獵,他可是一把好手。
“我是你什么人?”
聲音帶著嬌氣,高明黎聽著,心里癢癢的。
“你的東西,我為何要去拿?”青玉繳著手,看著高明黎,雙臉微紅。
“這……”不知為什么,這高明黎心里一種異樣的情感。
他細細的看著面前的人兒。
面前的人有著一張秀氣的臉,眸光烏靈閃亮,漆黑似夜,格外可愛。
這一雙眸子,充滿了純正無邪的感覺。
眸子下,是一個小巧高挺的鼻,許是天太冷,青玉的鼻夾有些紅。
高明黎這是第一次細細的看青玉,這一看,便移不開了眼。
什么時候,這青玉已經(jīng)長的這般大了。
他比青玉大了十歲,青玉不會說話的時候,他還抱過青玉。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不能把面前的人當成一個小女孩了,這青玉,也長大了。
“我臉上可是有什么臟東西?”青玉摸摸臉頰,輕聲問著高明黎。
“沒?!备呙骼枰崎_視線,許是意識到剛剛有些失禮,輕咳了一聲。
“高明黎,我說的話,你可放在了心上?”
清潤的聲音一點點飄過,高明黎心里一動。
接著,便是沉默,這一沉默,便是良久。
青玉見高明黎又不說話,輕輕走了幾步。
地上的雪被一踩,生生留下了幾個小小的腳印。
“我是姑娘家,有的話,本不該說?!鼻嘤裉ь^,看著高明黎。
男人的眸中很是平靜,看不出有什么情緒。
“你和我的事,你考慮的怎么樣?”
青玉呼了一口氣,說出這句話,心里輕松了不少。
這幾個月,她也想了不少事,有的事,是時候問清了。
高明黎的眸子閃過一絲光,但很快,便暗淡下去。
“青玉,我和你,不合適?!?p> 說出這句話,心里反而沒有他想象的輕松。
青玉輕輕笑了一下,但笑的很勉強。
“這是你心里話?”她有些不死心。
面前人說話間,臉上是帶著笑的,可這笑,卻是生硬的不能再生硬。
“我怕照顧不好你?!备呙骼杩嘈Α?p> 這么多年,他都一個人過來了。
許是因為常年打獵的緣故,皮膚黝黑,臉上,還有一小塊疤,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可高明黎覺得,自己的這副樣子,會嚇懷了那些嬌嬌弱弱的女子。
這青玉,和他站在一塊,沒被嚇著,就不錯了。
“你,當著是這么想?你怕你照顧不好我,所以才不愿意與我……”青玉的臉上滿是笑,這笑,帶著欣喜。
她原本以為,高明黎是不喜歡她。
所以,不管她怎么說,這高明黎都是無動于衷的。
可現(xiàn)在看來,高明黎完全就是多慮了。
他那么好,怎么還會怕?
以后的日子,她愿意照顧著他。
“青玉,你還年輕,我去山上打獵,不時常在家的,你若嫁給我,也是要受苦的。我打獵,回來了,還好,若是回不來,那你怎么辦?”高明黎蹲下身子,看著河里的野雞。
他常年打獵,是能打到一些東西,換些錢。
可這打獵,也不是沒有風(fēng)險的。
這樣想著,他就覺得害怕。
“明黎,我不怕?!鼻嘤褡叩礁呙骼枭磉叀?p> 輕潤的聲音帶著力量,一點點溫暖著高明黎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