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狗屎運,又或者說是君上自己想明白了,很快,這件事情就有了轉(zhuǎn)機,確切的說是被壓了下去,因為一時間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了景睿,說他機智有勇有謀,能夠在江州地動危機的時刻做出正確的判斷,當(dāng)然這期間并沒有提我到過江州的事情,對三哥更是只字未提,三日后,鳳府迎來了第一次封賞,景睿從此有了爵位,并且世襲,母親也被封為誥命夫人。
在得到詔書的那一瞬間,我心里卻是莫名的驚恐,因為,想把一個人害死很容易,把他捧的越高,摔得就會越慘。
江州的事情這樣糊里糊涂的過去了,看就像是上次岑鳶的死,還有黎曾的認(rèn)罪,我走在迷霧之中,越來越不清楚來時的方向。
一覽風(fēng)華上的星空分外璀璨,或許不是別的原因,只因為身后三哥的這個懷抱會讓星星也變得會說話。
“每次一經(jīng)歷這樣的事情我就會變得特別難過”
“為什么”
“我怕我離你越來越遠(yuǎn),這層迷霧讓我越來越看不清自己,我……”
他扳過我的身子握住我的手
“有些事情不需要看,你只要去感受,有時候眼睛見到的未必是真的”
我忽然想起岑鳶之前和我說過的一句話‘些事情看的太明白反而不明白’
“還記得之前在沙城的時候見到的月亮么?”
想起沙城我竟回憶起了很多溫柔的故事。
“恩,記得”
“阿瑜,總有一天我會帶你去看桃源的月亮,那里的會更圓,更亮。”
我也相信,總有一天我會和三哥去桃源看月亮,只是那一天究竟會在哪里?
“要我說,這次景睿還真是立了一件大功”
“怎么說?”
十三擦了擦嘴角的油漬道
“第一,有勇有謀能在正確的時間做出正確的判斷,第二,肯賣掉自己的一些錢莊去接濟(jì)江州的老百姓,第三……”
“噗……”
他一臉嫌棄的看著我道
“景瑜,你又是哪根筋沒搭對”
我一臉抱歉的看著他,看來他并不知道整個事情的經(jīng)過,當(dāng)然也包括我偷偷讓人賣掉哥哥部分的錢莊一事。
“不好意思,我整個腦子的筋都搭錯了,嘿嘿,你繼續(xù),這不是還有第三呢么,說吧,第三是什么”
他繼續(xù)說道
“這第三么,第三?鳳景瑜,我就說咱倆是冤家,你這一打岔,我倒是什么都給忘了,真是夠行啊你”
我扔過去一?;ㄉ迷以谒X門子上道
“那就是你肯定沒有誠心記住,還列舉一二三,真是夠可笑的了”
“你……”他竟是氣的說不出話來,只顧著喝自己面前的茶水,吃著我給他的‘啞巴虧’。
“不過這事情我也奇怪……”
十三定是也奇怪為什么這次沒罰反而賞
“其實君上這樣做無非也是有他自己的考量吧,或許在他心中,哥哥這樣做也是對的,畢竟普天之下都是他的子民,他沒有理由去怪罪哥哥?!?p> “不是不是,我是在奇怪,這樣大的地動,三哥是如何在一夜之間將山路開,全將人和物資運送進(jìn)去的”
我好像沒有糾結(jié)過這個問題,如今十三一提起,我倒是頗為好奇。
“想必三哥所帶的都是精銳輕騎,那些人也都是些拼命的主,況且大家都想著早點開出來山路,早點救人,所以干勁兒就更大了一些唄那有什么奇怪的?!?p> 我見著十三拼命地?fù)u頭
“前些年我也曾隨二哥前去江州一帶,那時候我就是貪玩,走的小路想早點進(jìn)江州地界,可是到了之后才知道那條路雖然特別的近但那根本不是人走的路”
我放下手中的茶盞看向十三
“這又是如何”
“曾經(jīng)都說江州風(fēng)景秀麗,可去的人都是走的官道,但那官道又長又繞,沒個五六日天是到不了江州的,所以也會有人抄近道,只需一日,但那條路上沒有人煙,到處都是荊棘和灌木,甚至有些地方還會有泥潭,人進(jìn)去之后很難有活著出來的,不但如此,那的地勢也特別陡峭,有溪流穿石而過,兩側(cè)又都是懸崖峭壁,平日里就會有碎石滑落,更不要說地動了,那日我和二哥看到此情況也只好折回來繞官道而走的,江州地動,此處的條件就更為惡劣,當(dāng)時官道上也是一片狼藉無法行車,更不要說這條小路了,真不知道三哥是如何一夜之間將之夷為平地,通車通糧的”
我心中不禁有些忖度,當(dāng)時我去江州之時正是夜晚,而赤焰它絕非普通的馬,無論你走在何處都如履平地,無論山路多么崎嶇,只要有赤焰在,時間和路程都不是問題,到時我忽略了這一點,那幾日正是地發(fā)動,官道自然走不通的!
只是當(dāng)時我人在江州內(nèi)部,也不得而知外部的消息。
“我想,那支精銳……”
“不要說一支精銳了,就是兩支精銳也未必能做的了如此浩大的事情”
我仔細(xì)回想著,當(dāng)時出現(xiàn)在江州的救兵并不是很多,最多不超一百人,可一支精銳起碼也要八十人,第二日這只精銳就離開了,剩下的都是朝廷派來的救兵。
“景瑜,你有沒有聽說過這樣一件事情”十三神秘兮兮的湊了過來
“什么”
他湊到我的面前
“回來的朝廷的士兵中有人見到了許多當(dāng)年神策軍的舊部!”
“什么?”
聞言我心中一陣,神策軍不早就沒有了么,不是整編就是離世,時間已經(jīng)很久了,就算是神策軍也年紀(jì)大了啊,而且整編的也不過是少數(shù),他們怎么會……
我咽下一口冷茶
“會不會是看錯了,當(dāng)時那么混亂,怎么就能證明見到了神策軍呢?”
他扁了扁嘴道
“起初我也不相信,畢竟神策軍已經(jīng)消失了那么久,但是,說的人多了,事情就越來越神了,你猜怎么著,這神策軍舊部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都是晚上,大家都以為自己眼暈了,可是試問一下,有哪支軍隊可以一夜之間做到如此,要知道,神策軍當(dāng)年經(jīng)歷過比這還大的地動,重要的是,神策軍有著當(dāng)時朝廷上最精良的裝備,只是那些人過了一晚上后就消失了,所以朝廷中知道此事的人都在議論,是神策軍的軍魂回來了!”
心里咯噔一下,不對,一定是哪里有不對的地方,可我又說不出來。
只聽十三繼續(xù)說道
“我也覺得事情不對,因為君父每次聽到有人議論神策軍的時候,他都會降罪!”
“君上,為何如此忌諱提及神策軍?”
十三的話叫我驚除了一身冷汗,我忽然覺得此次江州地動一事,已經(jīng)不再那么簡單了。
他搖了搖頭道
“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的好,知道了,也不過就是給自己徒增煩惱你說是不是”
我見十三不想說,我也沒有好意思繼續(xù)問下去。
“只是現(xiàn)在朝廷上下都在議論神策軍的事情,君父為這事兒也不知道有多憔悴”
“恩”我淺淺道
烈日炎炎,回去的路上我又沒有帶轎子,只好走走歇歇,但凡是一處陰涼地都能讓我小憩一下。
神策軍我不是不知道,我曾聽三哥說起過,那是一支神秘卻又戰(zhàn)斗力很強的軍隊,他們甚至可以為了勝利不眠不休,敵人聞風(fēng)喪膽,可是在先王駕崩之后,這神策軍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就連當(dāng)時統(tǒng)領(lǐng)神策軍的將領(lǐng)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這支軍隊,最后也只有部分人是被整編到地方各處,可是,如此龐大的軍隊其他人都去了哪里?
“哎呦”我驚呼,捂著自己腦門子
他扒拉下來我捂著腦門子的手
“你還是老樣子,走路也不會看著些,若是撞到了柱子上,豈不是自己吃了個啞巴虧?”
我見梁珺一臉笑意的看著我,之前自己光顧著想事情去了,竟忘記了看路,正好撞了個滿懷。
“許是天氣太熱,整個人的腦子都是暈乎乎的”
我心里卻想著盛夏就要過去了,哪里還會熱
他修長的手指覆在我的額頭上
“確實是有些發(fā)燙,走吧”
“去哪?”
“放心,這次不會走太遠(yuǎn)”
福源寺的花開的一如既往的好,夏末悶熱的天氣中偶有清風(fēng)送來陣陣花香,竟蓋過了我杯盞里面的香茗。
“好苦”
我剛喝下一口福源寺中小販泡好的茶水,整個人的膽汁都要吐出來的感覺。
只見梁珺嘬了一口面前的茶道
“嗯,世間百種千種茶飲,苦丁茶算是苦中極品”
我看了看杯中的茶道
“苦是苦了些,可畢竟在夏天喝點苦的,還是舒服許多”
說完還不忘往嘴里嘬一下,梁珺估計是看到了我這糾結(jié)的表情。
“這茶,終是不適合你,下次見面還是換成花茶吧,那個更好一點”
我面上燦然一笑,我似乎也不討厭苦丁茶的味道。
“景睿兄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一些,具體細(xì)節(jié)卻不曾去想,只是,這次君上的賞賜未免給的太大”
我低頭不語靜靜聽著他的指節(jié)一下一下的敲著杯子的聲音。
“景瑜,你是個聰明的人不會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尼應(yīng)該比我更清楚”
“我,哎,就算是清楚又能如何?封賞已下,況且又毫無責(zé)怪之意,現(xiàn)在我是越來越捉摸不透君上了”
“可是因為神策軍?”
他語出驚人,這是我今日第二次聽到有關(guān)神策軍的故事了。
“看來,你也知道了”
今日十三與我說起過這支軍隊,晌午的時候梁珺又與我說起過這支軍隊,現(xiàn)如今我越發(fā)覺得,事情越來越混亂了。
燭臺上的燭花被我挑了千遍萬遍,明滅中我依稀感受到一種無形的壓力,朝我襲來。
仔細(xì)回想這些日子發(fā)生的事情,君上淮南踆尋罷黜一堆官員,邑北之地最近又是騷擾不斷,去年剛剛與西戎休戰(zhàn),也是鬧的個不明不白,如今江州地動一出鳳府自作主張不罰反封,最近世子琰又連連上書請求邑北征討主帥之位,然而君上又默不作聲,湛王那邊在江州地動一出之后就連夜帶兵趕回盛京,第二日便派兵前往江州部署支援,三哥也攪進(jìn)了江州一事之中,幾乎是朝堂上的三股勢力已經(jīng)全部在盛京聚齊,而如今又出了神策軍的事情,表面上看上去是風(fēng)平浪靜,可是暗地里卻是風(fēng)起云涌,這次,將會迎來什么?神策軍的出現(xiàn)又將意味著什么?
“哎呦呦你在這里想什么呢,不知道的我還以為你死了呢,一動不動的”子嫻看著我道
“沒想什么,只是一些無聊的瑣事罷了”
本想與她說的,可是,她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鬼,又能有什么辦法。
“你說說你,明明才不到二十歲的年紀(jì),生生的把自己過成了一個老婆子”
“這話怎講”
“人家在這個年紀(jì)都在覓婆家,也就你,竟然過的如此成熟,年紀(jì)輕輕每天想著大臣們該想的事情,你該不會是想當(dāng)官吧,我看啊,嘖嘖嘖,你應(yīng)該是被加官進(jìn)爵沖昏了頭腦呢”
她見我不理她,自顧自的飛身上梁去休息了。
沖昏頭腦?呵,我何時會在乎這些封賞?我……
“不對!”我猛的起身,嚇的某只鬼瞬間跌落
“你你你,想怎樣啊,看來今晚是不能在這里休息了,我得回去,回去”
子嫻說的對,被沖昏頭腦的鳳家人指不定會做出什么不一樣的事情來,現(xiàn)在朝廷山的三股勢力一直在均衡著,而君上想要的遠(yuǎn)遠(yuǎn)不夠,平衡就意味著安定,可是安定的前提就是出去所有的危險因素,可是鳳家說白了和那些藩王們一樣,世家大族,根深蒂固,要想連根拔起,就要給無上的榮耀,只有站得更高,才能摔得更慘!君上曾經(jīng)說過,有些事情不需要他來動手,自會有人處理,現(xiàn)在就要看,鳳家的勢力先把誰的平衡打破!
神策軍一事也絕非空穴來風(fēng),怕是此刻,鳳家終究會變得和岑驥一樣的下場,邑北鬧事之后君上卻遲遲不處理,因為邑北王和鳳家一樣都是世家,攘外必先安內(nèi)的道理他們不會不懂,可是邑北也算是自己人,自家人在窩里反,就只能夠殺雞儆猴,而鳳府若是此時倒了,那么剩下的邑北就不足為患。
“君上啊君上,你終究是走了一步好棋”
我揉了揉發(fā)疼的太陽穴,自己面上竟然浮現(xiàn)一絲苦笑,子嫻說得對,我活生生的把自己變成了一個憂國憂民的大臣,不過話說回來,如果不牽扯鳳家,我哪里還管的了這些呢?這地確不是我一個小姑娘家家能想到或是該想的事情。
窗外的雨淅淅瀝瀝的下著,我瞥見窗臺上的那盆墨蘭似是有著發(fā)了芽的意思,這倒有些新奇,我冬日的時候?qū)⑷思抑弥焕恚缃褚材芑畹暮煤玫摹?p> 百無聊賴的翻著子嫻給的書,也不知什么時候這些內(nèi)容仔細(xì)看來似乎是早就熟記于心一般,從來就沒有了陌生。
街上的雨時大時小,行人很少,我撐著油紙傘慢慢的走著,當(dāng)我路過一個熟悉的地方時我總是會駐足,衣服有些濕,快要入秋的時候雨也越來越?jīng)龀睗竦囊路部倳惶娣?,我抬眼看著東子的木匠鋪子,那里早已經(jīng)關(guān)了門,東子的娘早也就搬回了之前住的地方,她總是說,夜里時常夢見東子在老房子里面給元示做一些小玩意兒,她總會覺得東子還在老屋子里面沒有離開,或許,東子真的沒有離開,我不知翻遍了多少次生死簿都不見東子的影子,我曾一度認(rèn)為他還活在人世,可是,東子身體在變冷的那種感覺很是清楚,這種記憶永遠(yuǎn)磨滅不去,又或許,他的魂魄真的還在那間老房子里面,久久不肯離去,我又何苦去束縛他的靈?
我轉(zhuǎn)身,有一瞬間有些失神的望著街角的那個位置,剛才閃過一個熟悉的背影,我好像,真的見到了東子,逐漸淚水模糊了雙眼,或許是太過于思念,有些意識游絲就會凝聚成一個混合體,那是我自己創(chuàng)造出來的幻想,不是真實的。
?。簴|子,你,可好?
周身的溫暖,和一只有力的手使我不得不扔掉我手中的那把油紙傘,淺淺的松香沁入鼻尖,我閉上眼,仿佛是亙古之前,我曾擁有的香氣,貪婪的享受著。
“雨天,的確是個讓人憂傷的時候”
我將頭埋在他的臂彎之中
“我知道”
他拽著我一路去了于記茶樓,很快伙計就端來了一盆炭火在我身側(cè),我與三我哥對面席地而坐,他為我斟上了一杯香酒。
“這又不是冬日,何來生得火炭?”
他笑道
“這里又沒有女兒家的衣服,只好生盆炭讓你這潮氣退了去也好過于得了風(fēng)寒之癥。”
我扁了扁嘴巴,看著面前的白瓷小杯,伸手拿起一飲而下。
“女兒香”
“我還以為你會忘記這種味道”
“不會的,我們兩個還不是……”
“不是什么?”
他一臉好笑的看著我,我只好呵呵帶過,他也不再去追問。
“只是今日我說的事情恐怕會損一些你喝酒的心情,阿瑜”
我放下空空如也的酒盞又徑自給自己斟了一杯酒道
“無妨”
他順手將火炭扯的離我遠(yuǎn)了一些,估摸著是看我衣服烘的差不多了。
“你可知神策軍一事?”
我似乎對于此已經(jīng)沒有什么好驚訝的了,這件事情在盛京中傳的沸沸揚揚,就連街邊玩耍的五歲小童都知道,神策軍軍魂回來了,不知是吉是兇
“知道,可這已經(jīng)快是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了,還有人提出來,也是難為他們了”
三哥淺淺一笑道
“這次不單單是每日朝中都會有人提徹查此事,而且更會有人每日定時上表將江州一事舊事重提,將神策軍描寫的更加神乎其神,甚至可以說是危及王位,并要君父驅(qū)鬼除魔”
“這倒是有趣,活的人見不到,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死人身上,這可甚是大手筆啊”
三哥深吸一口氣,緩緩的喝下酒杯里的酒
“世子琰最近在朝中動作很大,他收買了張濱副將軍和李曦李大人”
我微微一怔道
“收買?他收買這個做什么,這兩個人據(jù)我所知都不是什么高官,有沒有什么權(quán)勢,收買這兩人豈不是白白浪費銀子?”
他笑
“君父初登大寶之時,他們曾經(jīng)參與了整編神策軍的事情,只是當(dāng)時整編神策軍的官員很多,神策軍消失后,他們也消失了,有些是辭官,有些人依舊留在朝廷之中,只是官職一直不高,也不受重用。”
“那如此說來,有關(guān)神策軍的人員都已經(jīng)消失,唯獨這兩個最有力的人證還在,若是世子琰真的一心收買,他想通過神策軍這件事情做什么文章呢,我怎么也想不通”
三哥輕輕地嘬了一口面前的茶水道
“或許這次神策軍真的要逃不過這一劫了”
我抬眸,對上他沉思的眸子
“三哥,你這是……”
“景瑜,有些事情或許你也應(yīng)該知道了”
我看著他的眼眸,心底有無數(shù)次想問過很多事情,卻總是問不出口,關(guān)于他的之前,關(guān)于他的以后只是,阿言曾經(jīng)說的我不會忘記,我會一直相信他,因為他說過,有些事情總是會在合適的時機會告訴我,哪怕,這個時機會是,一輩子,我也愿意去等,畢竟他是我愛的人,只是,我心中莫名的升起了一絲擔(dān)憂,他不光是我的三哥,我的阿言,他還是邑南國的殿下,也許還會是邑南國的君王,也許,太多的也許,他并不是我一個人的。
“阿瑜?你在想什么?”
“沒,沒什么,我只是在想,你要和我說什么事情,搞得這樣神秘”
他修長的手指握住我的手,我感覺到自己的手心有些出汗,所以又緊了緊拳頭,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異樣。
于是笑道
“你若是不想聽,這件事情,你不知道也不打緊的,以后再告訴你也不遲”
就在他的手即將離開我的拳頭那一剎那,我的另一只手覆了上去
“你說吧,我,都聽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