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約參照你的意見合理修改過,”張熠鐸放下咖啡杯,“覺得怎么樣?”
“謝謝?!卑讜兒炏旅?。
“以學業(yè)為重。”張熠鐸表示白晝目前的資源不會很多。
兩人互相握手后道別,張熠鐸將白晝簽到自己名下,利用校聯(lián)匯演奪冠的熱度,白晝的人氣成功力壓同期藝人。
但白晝和張熠鐸都知道,熱度只能維持一時。
華音的藝人之所以能夠在娛樂圈長盛不衰,靠得多是個人努力,只有專業(yè)過硬才能得到公司豐富的資源。
這一次,沒有華而不實的人設、也沒有限制人生自由的條條框框,白晝需要一步一個腳印靠自己。
云渡的夏天總是提前到來,漫長、熱烈。
五月的陽光普照大地,操場上打籃球的人群里只剩下陸執(zhí)恙。
為了保持歌唱的氣息,白晝每天都會慢跑五公里,而蘇聞楓只要沒有拍攝工作,都會緊跟在白晝身后,日復一日。
“白晝,五公里到了?!碧K聞楓強行拉住白晝,喘著粗氣。
白晝停下腳步,她開棒棒糖,“弱不禁風。”
“我天天追在你身后......”蘇聞楓平復著呼吸,“今天可不可以做我女朋友了?”
“我建議你做夢?!卑讜兝@過蘇聞楓,快步離開操場。
“在夢里你都和我結(jié)婚了!”蘇聞楓沖著白晝的背影喊到。
操場上其余的人都紛紛看向兩人。
白晝沒好氣地重新走回蘇聞楓面前,“我警告你,別得寸進尺?!?p> “我還沒有得到寸啊?!碧K聞楓輕笑著,硬是把白晝拉入懷里,“這下得到了?!?p> 白晝及時推開蘇聞楓,“神經(jīng)??!”
“晚上陪我一起看?!碧K聞楓遞給白晝兩張音樂劇門票。
“不去。”白晝沒有接過門票。
“公司發(fā)的,”蘇聞楓將門票塞進白晝口袋,“是熠鐸特意留給我們的。”
“那我不要和你看同一場!”白晝聽聞蘇聞楓搬出自己的經(jīng)紀人,只好退讓。
“就這么一場?!碧K聞楓沒有再給白晝拒絕的機會,說完就跑向籃球場。
恍然之間,白晝好像看到蘇聞楓變成李星河的樣子,而下一秒蘇聞楓又是蘇聞楓。
白晝搖搖頭,重新邁開腳步。
“晝,等等我?!绷痔蕴孕〈鴼馀艿桨讜兩磉?。
“時隔一年,某人的減肥計劃終于開始執(zhí)行了。”白晝損著林淘淘。
“時隔一年,我成功上百。”林淘淘哭喪著臉,“不知道今天這么跑能不能瘦幾斤。”
“我建議你做夢?!卑讜儼烟枪f給林淘淘。
猶豫幾秒,林淘淘還是拆開了棒棒糖,“在夢里我都是你伴娘了?!?p> 她借著蘇聞楓的話反損白晝。
“你把白日夢的時間用來跑步,早就瘦成閃電了?!卑讜兿氤堕_話題。
“說到跑步,”林淘淘挑起眉,“蘇聞楓最近還真是殷勤,感情‘追女生’是真的一個跑一個追啊?!?p> “別提他?!卑讜兛粗謾C,屏幕里顯示著她和李星河的聊天框。
李星河:“又奪冠,恭喜?!薄?月1日下午4時16分。
白晝:“又拿下一分,加油?!薄?月3日晚上8時55分。
李星河:“飛往客場?!薄?月6日上午11時30分。
李星河:“安全落地。”——5月6日下午2時整。
白晝:“一如往常?!薄?月10日晚上6時05分。
兩人的交流也停在三天前。
白晝總是對著無關痛癢的聊天記錄發(fā)呆。
初見,發(fā)信息忐忑著、猶豫著。
如今,發(fā)信息忐忑著、猶豫著。
“晝,想他就找他嘛?!绷痔蕴酝崎_宿舍門,不為感情困擾地她反而看得透徹。
“算了?!卑讜兪掌鹗謾C,“晚上我要去看音樂劇,先去洗澡了。”
當白晝打扮好準備出門時,聽到了林淘淘痛苦的呻吟。
“胃又疼了啊?”白晝翻找出止疼藥遞給林淘淘,“你說你,要么暴飲暴食,要么就不吃不喝,以為自己鋼鐵胃嗎?”
林淘淘努力擠出笑容,“原來白晝也是啰嗦鬼?!?p> “要不要去醫(yī)務室?”白晝見林淘淘臉色格外蒼白,她心里隱隱覺得不對勁。
“不麻煩啦。”林淘淘不??人?,捂嘴的手心里竟有點點血跡。
“起來,我們?nèi)メt(yī)院。”白晝眉頭緊蹙,語氣嚴肅。
“你快去看音樂......”林淘淘話沒說完就陷入昏迷。
“小孩!”白晝大聲喚著林淘淘,大腦亂作一團。
慌亂之中,蘇聞楓真好到達宿舍,“晝,打電話叫救護車。”
按電話號碼的手指不停顫抖著,短暫地交流后,白晝掛斷電話。
“怎么樣?”蘇聞楓問。
“車就在附近,但上山的路被堵著了?!卑讜冎钡鼐拖胍称鹆痔蕴?。
“我來吧?!碧K聞楓主動背上林淘淘,并看向白晝,“冷靜,別怕,我在?!?p> 一路上,蘇聞楓穿梭在車和人混在一起地街道,白晝扶著林淘淘緊跟身后。
“小孩,你別睡太死啊?!卑讜兗t著眼眶,林淘淘一動不動地趴在蘇聞楓背上。
救護車的警報聲響起,周圍的車和人都主動讓出道路,在醫(yī)護人員的幫助下,林淘淘被扶上擔架。
醫(yī)院里很安靜,急診室亮起紅燈。
白晝坐在門口,惴惴不安。
“沒事的?!碧K聞楓安慰著,遞給白晝一瓶礦泉水。
白晝木訥地接過礦泉水,紅燈在這時熄滅,急診室的門被推開。
“醫(yī)生,我朋友她還好嗎?”白晝沖上前。
“急性胃出血,已經(jīng)沒事了?!贬t(yī)生示意白晝不必太過擔心,“讓病人多休息,你們明天再來吧。”
一直緊繃著的白晝終于放松,只覺得雙腿發(fā)軟。
蘇聞楓扶著白晝坐回位置,“這下真的沒事了?!?p> 白晝的眼淚突然嘩啦嘩啦往下落,“你知道我多害怕嗎?小孩昏睡在我面前的時候,我真的害怕會失去她......”
“別怕,”蘇聞楓將白晝摟緊懷里,他輕撫著白晝的長發(fā),“我在?!?p> 疲倦襲向白晝,陌生的懷抱里沒有香草味道,但此時卻足夠依賴與安心。
“可你不是他?!卑讜冊谛睦锴那幕貞?,她開始遺憾在身邊的不是李星河。
“晝,”蘇聞楓的聲音很低,“我幻想過很多次這樣抱著你?!?p> 白晝吸了吸鼻子,掙脫開蘇聞楓,“臭汗味?!?p> “會嗎?”有輕微潔癖的蘇聞楓刻意回校換了干凈的衣服。
“會?!卑讜冋酒鹕恚呦虿》?。
確認林淘淘平安無事后,她才放心離開醫(yī)院。
蘇聞楓在路邊點起香煙,音樂劇門票被他丟進垃圾箱。
“你怎么也抽煙了?”白晝也掏出隨身攜帶的女士香煙,“火借我。”
“你因為想念李星河戒煙消愁,”蘇聞楓抖落灰燼,“我為什么不能?”
“你也想李星河啊?”白晝點燃香煙,無厘頭地抬杠。
蘇聞楓愣了愣,輕笑,“我是想你。”
“你可以不用想。”白晝不愿意給予蘇聞楓任何希望。
“你去過深夜的游樂場嗎?”蘇聞楓轉(zhuǎn)移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