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奇怪怪可可愛愛?!?/h1>
忽然間蘇琉歌想起什么,又再次翻到滿滿筆記的頁篇。
她看著筆鋒工整的字體,卻不像是正楷,倒像是自創(chuàng)的,反正她從來沒見過這樣好看的字。
得夸夸。
往死里夸的那種。
蘇琉歌暗暗笑了笑。
可是看著看著,她又總覺得這字體變得熟悉起來了,似乎曾經(jīng)見過,可又記不起來了。
到底是誰的呢?
蘇琉歌百思不得其解,卻又好像觸電般忽然一顫。
江黎風?
蘇琉歌抵著下巴,轉了轉眼珠想了想,忽然有些小激動。
內(nèi)心也好像有小鹿在亂撞。
這簡直是個寶藏男孩!
不過下一秒蘇琉歌就后悔了——
完了,早知道就不睡覺了。
像這種長得好看又心善的人,一定是個大學霸!
難過,傷心,又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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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考試進行得很順利。
三長一短選最短,三短一長選最長,蘇琉歌就這樣給混下來了。
并且考試還沒結束時,蘇琉歌就提前寫完了。
然后,又又又趴桌上睡了。
……
不知過了多久,蘇琉歌連考試結束鈴都沒聽見。眼皮子一抬,就已經(jīng)是晚上了。
冷月如霜,寒風凜冽。教室里燈光搖曳,在漆黑如墨般的黑夜下格外刺眼。
蘇琉歌看看早已空了許久的教室,揉了揉眼睛。
頃刻,空空的教室里閃出一抹熟悉的身影,以及熟悉的話令她醒了神。
“小鴿子你總于舍得醒了?!?p> 只見教室前門走進一名少年,他徑直走到蘇琉歌旁邊,然后拉過她旁邊的座位緩緩坐下,撐著課桌抵著腦袋又忽然湊得她很近很近。
溫熱的氣息灑在她睡意朦朧的臉頰上,入目的是少年近在咫尺那張清雋干凈的臉龐。
這張臉再熟悉不過了。
恍惚間,她聽見他說:“再不走我就抱你走了。”
蘇琉歌倒是稍微怔了怔,隨即又盯了幾秒笑意盈盈的少年,靠在椅子上懶洋洋道:
“沈小爺最近很膨脹嘛,以前不都是我抱你的?”蘇琉歌笑了笑,又接著道,“我,你抱得動?”
驀然,沈輕舟臉上的笑意漸漸消逝,臉色有些發(fā)黑起來,他憤憤地錘了錘桌面,“小時候我身子弱,這能怪我嗎?”
“倒是你以前惹事生非,跟個男孩子似的,還學會和別人打架了?!?p> 沈輕舟偏過頭“哼”了一聲,“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倆性別搞反了?!?p> 沈小少爺傲嬌起來,倒是十分可愛。
不過聽他說起以前,蘇琉歌忽然笑了笑。
她爸賀盛華和沈輕舟的爸沈旭國是對鐵打的好兄弟,所以她和沈輕舟成了青梅竹馬,自小玩樂一起長大。
小時候沈輕舟簡直就是個憨憨,總是屁顛屁顛地追著自己跑。
想到那場面,蘇琉歌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在想什么?”
沈輕舟看著一直愣愣傻笑思緒早已出境的蘇琉歌,忍不住抱怨一句,“我都在外面站了好久了,難道你還想讓我在這坐上幾個小時?”
說完,沈輕舟側了下頭“阿秋”一聲,鼻尖又染上一片潮紅。
蘇琉歌恍然回神,忽然間看了看沈輕舟,似問非問的,“你剛才說,你在外面等了我很久了?”
“那不然?留你一個人在教室萬一被壞人抱走了,你爸和賀憶陽不得哭死。不過我沈小爺就沒對別人有過這么好的耐心了,你說說你要怎么答謝我?”
“嘖,那小時候我還天天守你床前,為你東奔西跑的?!?p> 倒是蘇琉歌還覺得奇怪,以前總會跟在她身后跑,追著要糖的小屁孩,忽然間長大了?
蘇琉歌瞇了瞇眼睛,看著嘴角上揚暗自得意的某人,抿了抿嘴角后從衣兜里拿出一顆奶糖,遞給沈輕舟。
沈輕舟頓了頓,還是伸手接過,剝開奶糖扔進嘴里,邊嘀咕著:“干嘛總給一顆?”
蘇琉歌被問得有些奇怪,只是抬手捏了捏垂在肩上的發(fā)絲,說:“我也不知道,好像每次給你的時侯都只剩下一顆了。”
蘇琉歌不愛吃糖,但她兜里總是裝滿了奶糖,像是種習慣。
“可我記得你不怎么吃糖?!?p> 沈輕舟斂了斂眸,這倒是個陳述句,沒有讓她回答的意思。
可是蘇琉歌還是散漫地說了句,混雜在有些寒意的風里。
“好像,喂你的狗了。阿白挺喜歡奶糖?!?p> 哼唧,瞎說!
誰見過狗吃糖的。
“行啦,咱們回家了吧。不然待會你凍成蘿卜,我可抱不動!”蘇琉歌起身收拾課本后說道。
“OKOK?!?p> ……
回家路上,蘇琉歌和沈輕舟碰見個人。
是江黎風。
“等等……我同桌!”蘇琉歌攔下沈輕舟,輕聲說道。
“嗯?”
墻邊,沈輕舟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往前面瞅了一眼。
看清人之后,愣了片刻。
眼前,江黎風被人揪住衣領,抵在另一面墻上。
那人染著一頭黃發(fā),看樣子比江黎風大兩三歲。
黃毛一臉不善地拎起拳頭,似乎下一秒就要落到江黎風臉上。
而江黎風毫無動作,任由那人抓扯。
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么,蘇琉歌只是和沈輕舟對視一眼。
“我怎么覺得……這人有點眼熟?”蘇琉歌壓低聲音說了句。
“走吧,別管他們?!?p> 沈輕舟臉色有些不好,只是語氣極其平穩(wěn)地說了句。
“放心,江……你同桌沒事?!?p> 蘇琉歌正疑惑,忽然前方變得很安靜,片刻,是摩托車發(fā)動的聲音。
不知何時,那黃毛已經(jīng)開摩托離開了。
江黎風也準備離開,但他的目光很明顯地望后邊圍墻看了一眼,仿佛知道后面有人一樣。
隨后,江黎風才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漸漸湮沒于暗夜,蘇琉歌微微怔了下。
被看見了?
“走吧。”沈輕舟說。
沈輕舟仿佛如釋重負般,語氣稍微有些波動。
“小舟子,你認識我同桌?”
然而,蘇琉歌只見他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
“回家吧,好冷。”
沈輕舟又重復一遍,伸手扯了扯蘇琉歌的衣服袖子。
“好?!薄?p> 圍墻邊,寒鴉嘈雜。
大雪依舊紛紛揚揚,空氣稀薄潮濕,清冷的月光勾勒了夜色闌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