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明天早朝把你這事兒了結(jié)了,八弟不是我說你,你說你早干什么去了,父皇賜婚都六年了,這六年里你都沒仔細查你的救命恩人到底是誰,這會子你自己瞧瞧這尷尬局面,人甘尚書那樣性子柔的人,都被你整得能夠鼓起勇氣,在早朝上把先帝賜婚的事兒擺出來,你也真是夠厲害??!”
皇上一頓說的暢快無比,趙無悔作為弟弟,作為臣下,也只有聽著的份兒,他也沒辦法反駁,事實就是這樣?。?p> 皇兄皇上也沒說錯,不過就是這一切誰在其中作梗,人目的沒達到,讓人啰嗦幾下也沒什么。
當然趙無悔心里也是門兒清,算算時間,齊馨兒遇上自己,已經(jīng)有四年多將近五年時間了,也就是說父皇剛駕崩,皇兄就開始謀劃著以后怎么除掉自己了,委實令人心骨皆寒啊。
他的野望也是從遇到齊馨兒之后,才開始被引導(dǎo)出來的,論起手腕兒,論起智謀,他不得不承認他的腦子真的不夠用。
好在這輩子他啥都不準備干,唯一就是娶了玥璋,就這一個索求。
皇帝這里算是起了個頭兒,就看明天早朝了,趙無悔琢磨著,還是要給未來岳父大人一個信兒,免得老人家明天早朝,又開始較起勁兒來。
甘尚書府里,玥璋正和美人親娘深聊著,母女倆兒坐在屋里吃著冰好的西瓜。
“玥兒,你真的想好了?”
尚書夫人心中還是有些猶疑,總覺得哪里不妥當。
“咔嚓咔嚓”
玥璋咬著西瓜瓤,滿口清甜,水分很足的一個瓜。
“想不想最終還是這樣,娘,現(xiàn)下這幅局面,已經(jīng)是來之不易了,先帝賜的婚,當今皇上不會冒著被天下人詬病:不孝。所以不論如何,我還是要嫁入賢王府的,即使不嫁入賢王府,其他人也不敢娶我了!”
先前想的那些個樂觀的畫面,不過都是自我安慰罷了,因為重活一世,醒來發(fā)現(xiàn)還在那個框架里,跳不出來,何嘗不是一種打擊。
皇權(quán)至上的時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她來就唯有兩條路,要么即刻尋死,要么安然認命。
尋死倒是簡單,但她爹娘怎么辦,這條路不通。
那就再入賢王府,慢慢淡出大家視線,尋個山頭兒去清修,做個帶發(fā)修行的修士,最終或許可以繞過前世那些,被齊馨兒凌辱折磨的結(jié)局。
夜色越來越濃了,墨藍的天空不再星光璀璨,它們慢慢被烏云一點點占領(lǐng),半夜時分,一場狂風(fēng)暴雨開始醞釀開來。
“賢王,對于吏部甘尚書昨日早朝所言,你怎么看?”
對于穩(wěn)坐高臺的皇上,主動開口搞事情這情景,賢王心里已經(jīng)有些猜想,也想好了應(yīng)對之法。
趙無悔面色不動分毫:“回皇上的話,這是臣沒有做好,愧對父皇賜婚一事,但臣也是有苦衷的!”
皇上面子的有,未來岳父大人那是萬萬不能得罪的,那就只能委屈一下自己了。
“有何苦衷,你倒是說來聽聽!”
群臣已經(jīng)明白怎么回事兒了,他們一個個的精的跟猴兒一樣,現(xiàn)在這樣的狀況,皇上和王爺聯(lián)合起來,要解決賜婚的事兒了?他們排排站著靜等吃瓜。
趙無悔無奈,一副難以言說之態(tài):“臣一直以來身體有礙,現(xiàn)如今略有些好轉(zhuǎn),想來可以和甘小姐完婚了!”
走自黑這一步也是沒辦法的事,反正他一個閑散王爺,不需要什么形象,只要玥璋不在乎,那就沒事兒。
群臣瞬間精神抖擻,那一雙雙眼睛跟雷達似的,都盯著賢王趙無悔掃視,最后都定格聚焦在那個位置,男人最關(guān)鍵的位置。
他們瞬間恍然大悟,怪不得從未聽說過賢王流連花叢,血氣方剛的年紀從未出現(xiàn)在花樓酒館,也沒聽說他與那個女子曖昧,或者不清不楚。
原來他身體有礙,原來如此??!
很多事情不用說太多,大家會為你找補出各種各樣的情節(jié),目的達到就很好。
皇上難得威嚴的面孔上有了些許表情,眉間輕蹙,沉默了有一會兒,低聲詢問:“什么時候的事兒,賢王怎么從未和朕提起過,這樣大的事兒,你怎么不早早來告訴朕!”
皇上這番話,那是落實了群臣心中那個詭異的想法,大家看向賢王趙無悔的目光中,滿是同情之色。
趙無悔覺得氣氛有些不對,但又不好多說,畢竟他患痔瘡也是有幾年了,這些年他總是偏愛肉食,厭惡綠疏一類,導(dǎo)致那里總是反復(fù)。
“著實難以啟齒,所以臣沒有稟告皇上……”
早朝就在這樣詭異的氛圍中結(jié)束了,皇上也當眾督促了賢王,早日與甘尚書之女奉先帝旨意完婚。
趙無悔終于如愿以償,整個人滿臉喜色,那叫一個如沐春風(fēng)。
早朝散了后,整個皇城的熱點話題成為了:你知道嗎?賢王身體有礙!
各處街頭巷尾,酒樓茶館兒之地。
“你還別說??!賢王殿下身邊確實沒有什么女人,連通房都沒有?!?p> “你怎么知道的?他沒有通房?”
“內(nèi)部消息傳出來的唄,這年頭兒,誰還沒有個在王府當差,七大姑八大姨開外的遠方親戚了……”
“所以賢王殿下……”
“你遲疑什么,就是你想的那樣兒!”
“可惜了,賢王殿下那副英俊無雙的臉啊,能看卻不中用,實在是可以啊……”
話題中心人物,此時滿意的吃著午膳,心里很是激動,唯一在意的事兒終于敲定了。
他此時還不知道,他在外界人看來,是中看不中用的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