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似練走后,余寒沒有立即練氣,而是先翻閱師尊的藏書。
翻閱許久,一本名為《化萬物為劍氣》的書映入眼簾。
書中寫道:“大荒之上,寰宇之間,皆有能量波動?;蜃茻崛缛展?、或冷徹如冰雪、或猛烈如山崩、或溫柔如春風。劍氣,究其本質(zhì)亦為機體產(chǎn)生的能量波動。既同為能量波動,可否相互轉(zhuǎn)化?即化萬物為劍氣?”
余寒心想:“這些內(nèi)容正是之前師尊提點我的,待我仔細研讀定有收獲?!?p> 余寒內(nèi)心有些激動,繼續(xù)往下看。突然看到一段話,讓余寒激動得跳了起來。
書上這樣寫道:“將機體練氣所產(chǎn)生的劍氣濃縮到極致,便能使其實體化。將此實體化之后的劍氣存于丹田,便是氣丹。氣丹一旦形成,便能借其感知并吸收萬物波動的能量,從而將其轉(zhuǎn)化為劍氣為我所用。這個過程就像打開一道門,此門一旦打開,便有源源不斷的劍氣循跡而來。若修煉至絕世強者,其劍氣便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傲視大荒!”
余寒高興得跳了起來,心想:“英雄所見略同,師尊和春風屠蘇師叔的心得倒是頗為相似。無論是屠蘇師叔所說的至密的劍氣,還是師尊所說的濃縮至極致其實都大同小異。所以,我現(xiàn)在需要做的可分為三步。第一便是逐步將劍氣濃縮,直至其實體化;第二則將實體化劍氣存于丹田;最后便借助氣丹的力量,感知并吸收普遍存在于自然界中的能量波動,同時將其轉(zhuǎn)化為劍氣為我所用。只要做到這三點,步入第四境便不在話下?!?p> 事不宜遲,余寒立即開始練氣。只是此次練氣與往日不同,不再是精準控制劍氣做大周天運行,而是將不斷將劍氣匯聚至一個點。其難度也是增加了數(shù)倍不止。
方向既定,余寒便有了信心,同時也來了干勁。卯時便起床開始練氣,直到丑時方才停歇,每日如此,不曾間斷。
翩若仍然定時將飯菜放置在樓下石桌上,定時來收走餐盒,也不曾多停留片刻。
十天過去了,余寒仍是在天樞閣二樓修行。雖然每天都有些許進步,但是并沒有達到質(zhì)的飛躍。
直到這天,歷盡千辛,余寒終于將劍氣實體化,形成米粒般大小的球形。又是一番周折,余寒終于將其定植于丹田。至此,氣丹終于形成。
透過這米粒般大小氣丹,余寒終于感受到了天地間充斥著肆意浮動的能量。這種感覺如沐春風、如浴暖陽,是從未有過的沁人心脾。
余寒嘗試聚氣于丹田,突然,一股股能量不由自主地朝余寒奔襲而來,盡數(shù)涌進那米粒大小的氣丹中。雖然只是米粒般大小,這氣丹似乎有無限的容量。
終于大約儲存了與余寒本身劍氣量相當?shù)哪芰亢?,終于不再有能量涌進。
接下來需要做的便是將其中能量轉(zhuǎn)化為自身劍氣。轉(zhuǎn)化本身是不難的,難的是如何控制轉(zhuǎn)化后的劍氣。要知道轉(zhuǎn)化后,余寒劍氣量突增一倍,這些劍氣量可比自然的能量來得猛烈多了,洶涌如狂潮、肆虐如猛獸,想要將其精準控制談何容易。
一時間,劍氣不斷外瀉,化為陣陣凌厲的狂風,無情地攻擊它所碰到的一切。余寒皮膚出現(xiàn)一道道血紅口子,正如被利刃所傷。就連堅硬的墻壁也未曾幸免,被刻上深淺不一的裂痕。
雖然皮膚劇痛難耐,可余寒仍是處變不驚。因為現(xiàn)在的他自信滿滿,總覺得到了如此程度,一切困難都可迎刃而解。
果然不出所料,經(jīng)過這些天的努力修行,余寒劍氣控制力也突飛猛進。不一會兒,隨著凌厲的狂風慢慢停息,預(yù)示著余寒已然馴服了這新吸收的劍氣。
連余寒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將劍氣量提升了整整一倍。不光如此,還能隨心控制這大量的劍氣。他心想:“要是師尊知道了,應(yīng)該也會十分欣慰吧!”
不過,余寒突然想起,自己是在師尊特制的練氣場才能如此得心應(yīng)手,不知到練氣場外是否還能如此輕易駕馭。
想到這里,渾然不顧滿身的傷痕,余寒慢慢起身,帶上自己的殘劍,來到天樞閣背后的池塘。沒錯,正是他房間窗外的池塘。
池塘處于神劍峰邊緣位置,池水碧綠,外側(cè)便是深不見底的懸崖。池塘的水流至懸崖邊化為飛瀑傾瀉而下。瀑布足足有五十尺寬,飛流直下三千尺,十分壯觀。無數(shù)細小的水珠化為霧氣,將瀑布暈開,使得整條瀑布似霧非霧、似云非云。最終與山腰的茫茫云海融為一體,彼此莫辨。
余寒來到懸崖邊上,一塊石碑立著,上面赫然刻著四個大字:碧池飛瀑。余寒坐在懸崖邊上,開始練氣。心想:“此地不比二樓的練氣場,劍氣控制定會難上許多,須得更加專注才行?!?p> 余寒擔心難以控制,不敢一次性釋放最大量的劍氣,而是由少到多逐步釋放。
余寒聚氣,劍自出鞘。
余寒手握殘劍,開始釋放劍氣。
先是少量釋放,這是進入凌云閣以前的水平,當然沒有絲毫難度。一揮手,一道劍氣擊中瀑布,擊起陣陣水花。
接著增加至中量,這已然超過入閣前一半的水平,仍然應(yīng)付自如。一揮手,一道劍氣猛擊瀑布。這一次,劍氣明顯大了許多,速度也更快了。只見劍氣直接擊穿瀑布,甚至在瀑布后的巖石上刻上一條印記。
余寒有些興奮,繼續(xù)增加劍氣量。
最后,余寒將釋放的劍氣量提升到目前的能釋放最高水準,沒曾想,難度基本和在二樓練氣場一樣,并沒有如想象中那般困難。同樣一揮手,只見劍氣瞬間擊中瀑布。只見在被劍氣擊中的那一瞬間,諾大的瀑布居然斷流了!
余寒愣住了,心想:“我這是產(chǎn)生錯覺了?”于是再次聚氣,又揮出一劍。這次,劍氣再次將瀑布斬斷!
余寒這才真正明白師尊這練氣場看上去是如此簡單,其實是多么的“奢華”。
余寒興奮極了!
這次,他不再揮出劍氣,而是直接以氣御劍。
只見手中殘劍瞬間飛出,速度之快,可謂前所未見。
殘劍先是在池塘上方,貼水飛行。劍離水雖有三尺之遠,卻將其下方的水劃出進半尺的凹槽。
可雖謂劍未到,氣已先至!
余寒突發(fā)奇想,手微微一擺,殘劍突然轉(zhuǎn)向,飛到瀑布前。然后一個加速,從側(cè)面猛擊瀑布。只是一瞬間,殘劍便貫穿整條瀑布。也就是在那一瞬間,雖然只是一瞬間,余寒再次斬斷了瀑布!
見此情景,余寒嘴角微微上揚,笑得如此純粹。他眼里透露出的唯有“吃驚”二字,內(nèi)心深處更是驚濤駭浪四起,洶涌澎湃,久久不能平復。連他自己都沒想到,短短十余日竟有如此進步。一時間,他完全忘卻了之前的疼痛,忘卻了自己仍是遍體的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