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鴉深吸一口氣,快速向前移動十余步。隨即,又猛然停下,揚起陣陣狂沙。
他要與余寒二人保持一定距離,以防對戰(zhàn)之時誤傷到正在療傷的二人。但又不敢離得太遠,唯恐其余五人偷襲余寒。
五境高手已近在咫尺,墨鴉猛然聚氣,以氣御劍抵擋對方攻勢。
那人嘲笑道:“剛剛不是很囂張嗎?沒想到你居然以區(qū)區(qū)第三境抵擋我五境的攻擊?這還沒開始便黔驢技窮了嗎?”
墨鴉不語,集中精力以氣御劍抵擋。
那人以氣御劍,數(shù)十把飛劍,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從四面八方攻向墨鴉。
雖然有些吃力,墨鴉勉強抵擋了所有攻勢。
僅僅三個回合下來,墨鴉終于有些力不從心,呼吸開始急促,雙腳踩在沙灘上越陷越深。
又是三個回合,對方的攻勢絲毫不減,但是墨鴉的動作明顯慢了下來。
突然,一把飛劍極速攻向墨鴉頭部。墨鴉連忙側(cè)首躲避,可還是慢了些許。墨鴉臉龐還是被那飛劍劃破,血流不止。
絲毫沒有喘息余地,又一把飛劍從墨鴉背后襲來。墨鴉俯首躲避,仍是慢了半分。飛劍劃過后背,破了衣服,破了皮肉,仍是血流不止。
須臾間,墨鴉身上已有近十處傷痕。
“狂妄小子,去死吧!”
話音剛落,墨鴉才發(fā)現(xiàn)一把飛劍從墨鴉頭頂襲來,速度極快!
墨鴉根本來不及躲閃,心想:“沒想到我墨鴉今日就殞命于此了!”
正當墨鴉以為必死無疑的時候,青霜快速襲來,瞬間便將那攻向墨鴉的飛劍擊飛。
擊飛那飛劍之后,青霜徑直朝那瘦小之人攻去。
沒有絲毫防備,那瘦小之人右肩被青霜劃破。對戰(zhàn)這許久,那六人終于有人受傷了。
墨鴉道:“你終于趕上了,要是再晚一步,可就…”
余寒笑道:“哈哈,不晚不晚,剛剛好!”
那面露兇相之人恍然大悟道:“別讓他們拖延時間了,速戰(zhàn)速決,大家一起上!”
眾人配合他,各御數(shù)十飛劍攻向余寒三人。
余寒手持青霜,昂首而立,只身擋在江似練面前。他說:“練兒,你且休息片刻吧!”
一時間,又是數(shù)百飛劍當空,盡數(shù)朝余寒三人攻來。
那面露兇相之人竭力嘶吼道:“眾人聽令,萬樹飛花!”
此時,那海景酒肆二樓,春風屠蘇面色有些凝重。他說:“萬樹飛花?他們竟然掌握了這樣的組合劍招?”
西窗月笑道:“這可不叫萬樹飛花,頂多是百樹飛花!”
那百余把飛劍如狂風掃落花般疾馳,速度之快,前所未見。劍過之處,狂沙漫天。
余寒、墨鴉二人站在江似練前方,持劍竭力抵擋,偌大的劍氣屏障出現(xiàn)在三人面前。那劍氣屏障雖防御力非凡,卻未能擋住所有攻擊,不時有飛劍劃破二人衣服、劃傷肌膚。傷痕一道接一道出現(xiàn)在余寒、墨鴉身上,直至遍布全身,每一道傷痕均是血流不止。不過須臾間,二人的衣服已被鮮血浸透,不知道的還以為二人本就身著紅衣。只見二人面目猙獰,渾身劇烈抖動,似要支撐不住了。
余寒咬緊牙關(guān),沉聲慢語,竭力道:“那些個說書人…都說…前朝的十大酷刑如何恐懼,我想…那凌遲之刑…也就如此了吧!”
墨鴉眼神恍惚,并未作聲。
突然,江似練的雙掌分別置于余寒和墨鴉的后背,幾乎同時一股股溫暖且柔和的氣流進入余寒和墨鴉體內(nèi)。二人瞬間覺得異常舒暢,而且之前的傷痕正緩慢愈合。劇烈抖動的身體也好了些許。
那面露兇相之人發(fā)現(xiàn)不對勁,大聲吼道:“不好!他們的傷勢正在愈合!眾人聽令,萬樹飛花第二重,準備!”
那身材矮小之人道:“這萬樹飛花第二重極耗劍氣,要是貿(mào)然使用,我們都要承受這反噬之苦。即便現(xiàn)在他們還能強撐,只要我們持續(xù)攻擊,不出一刻,他們定然力竭而亡!”
“也行。既然他們想跟我們耗下去,我倒是想看看他們區(qū)區(qū)四境之軀能撐多久!”
果然,憑江似練剛?cè)氲谒木车膭饬?,這樣不間斷、高強度的治療十分勉強。
不過片刻,江似練的眼神已然開始迷離。與此同時,余寒、墨鴉傷勢非但不愈,反而更嚴重了。
那面露兇相之人道:“他們快支持不住了,我們一鼓作氣,滅了他們!”
他話音剛落,空中傳來“九天雷落,一雷破空”八個字。響徹天際。
那面露兇相瞬間變成面露恐懼,他戰(zhàn)栗道:“九天驚雷落,四野尸遍橫!居然是西窗…”
他話還沒說完,嘎然倒地。擊中他的是一道紫色雷電。
原來就在他說話之時,九天之上一道紫色驚雷落下。眼睛都還未來得及眨一下,那驚雷已至六人頭頂。然后那驚雷瞬間分出千道萬道細小的雷電,似雷電鋪成的網(wǎng)一般,鋪滿整個戰(zhàn)斗區(qū)域。雷網(wǎng)所到之處,皆為焦土。也是那一瞬間,那原本御劍憑空的六人盡數(shù)落下,被燒焦了似的,完全沒了生命的氣息。而那攻向余寒等人的喚作“萬樹飛花”的數(shù)百飛劍,瞬間化為虛無,不留半點痕跡。
而余寒三人,也是幾近極限,倒在了沙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