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郁秋疏換好夜行衣,準備好了迷藥和毒藥,“小疏,一切小心?!背靼沿笆走f給郁秋疏。
“知道了?!庇羟锸璋涯樏珊茫D(zhuǎn)身離開。
涼亭中,楚楓專注地看著醫(yī)書,溶月去房間拿來了簫,姑娘教了她一首滄海,是和琴一起合奏的,只是她還有些不熟練,趁著姑娘去出任務(wù),她練習一下。
溶月平復(fù)心緒,想起郁秋疏的話,曲隨情動簫聲悲涼。郁秋疏完成任務(wù)回來,順著簫聲來到了涼亭,在離涼亭有一段距離時停下來了腳步,站在樹蔭之下,此時的溶月專注的吹奏滄海,雙目微合,纖細的手指搭在簫上,肩頭散落的秀發(fā)隨風而動,郁秋疏看著眼前如畫的場景,不忍打擾。
一旁的楚楓的注意力早已不在醫(yī)書上,眼前只有溶月如仙的身姿。
“好?!币磺K了,郁秋疏拍著手走進涼亭,“姑娘,您回來了?!比茉履樕巷w紅,有些不好意思。
突然,郁秋疏聽到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警惕地將右手搭在腰間的匕首上,“姑娘?!背骱腿茉乱猜犚娏耍茉马槃莅押嵎旁谑郎?,右手拔出腰間的軟劍,楚楓擋在郁秋疏身前。
“沒事。”郁秋疏察覺到來人腳步聲不穩(wěn),還有血腥味。二人護著郁秋疏,循著腳步聲來到了墻邊,兩個戴著面具的人站在樹下,其中一個戴著面具的男子倚靠在樹上,黑色的衣服洇濕了大片,腹部的傷口仍止不住地涌血,另一個青衣男子握著劍擋在他身前,警惕地看著郁秋疏三人。
“別過來?!鼻嘁履凶拥吐曊f道,回頭看向黑衣男子,見他微微搖頭,“我們并無惡意,只為避難,過會便會離開?!?p> 郁秋疏聽到遠處傳來不少腳步聲,聞著空氣中濃重的血腥氣,面色有些不悅。
“小疏,我出去。”楚楓看著郁秋疏變了的臉色說道。
“好?!辈惶幚硪幌?,沿路的血跡恐怕會把所有的殺手引來,“小心些?!庇羟锸瓒诘馈?p> “是。”楚楓和溶月對視了一眼,出去了。
郁秋疏看著虛弱的黑衣男子,緩步上前,她臉上未戴面紗,男子借著月色看清了她的臉,心跳仿佛慢了一拍。
“姑娘?!比茉吕×擞羟锸璧氖滞?,這兩個人不像什么好人,還是不靠近的好。
“沒事?!庇羟锸枵f著,又走近了幾步,青衣男子見黑衣男子未制止,也沒有說話,只是將男子護得更嚴了。
郁秋疏越走越近,果然聞到了一陣不同尋常的香氣,心中有了答案。
“你中毒了,我可以救你?!鼻嘁履凶友壑袧M是疑惑,她還未把脈怎么主子中毒了。
“想不想活就看你了?!庇羟锸柁D(zhuǎn)身要離開。
“等等。”黑衣男子叫住郁秋疏,“你可有十足的把握?!?p> “自然有,再等一會?!庇羟锸杼ь^看了看月亮,楚楓也該回來了。
“小疏?!背鲝那霸号苓M來,額頭上冒出了細微的汗珠,“都解決了?!?p> “好,去把藥箱拿來,送到西廂房?!庇羟锸杩粗谝履凶拥膫谘鞑恢?,人也出現(xiàn)暈眩之癥,知道耽誤不起?!澳惴鲋易??!?p> 房間內(nèi)郁秋疏緊皺著眉頭,搭在男子腕上的手指微微顫抖。
“姑娘,可是有何不對之處?”青衣男子見她眉頭緊皺,連忙問道。
“他體內(nèi)不只這一種毒,有些麻煩。不過還好,我能解了現(xiàn)在威脅他性命的這一種,其他的可以控制住。”郁秋疏說著,心想若是爺爺還在,定能將這些毒解去,她偏重制毒,爺爺?shù)尼t(yī)術(shù)學(xué)了不過六分,還是要多多鉆研才行,不過這脈象,她好像見過。
“多謝姑娘?!鼻嘁履凶訂蜗ス虻兀又囊缬谘员?。
郁秋疏拿出筆墨寫了張藥方,“去把這個配好,四碗水煎成一碗?!比缓笥肿屇凶映韵陆舛就?。
“你今日所中毒云青。中毒者會處在幻覺中,若是沒有解藥,慢慢呼吸衰弱而死。”郁秋疏解釋道,說話間,她的眼神不經(jīng)意與男子對視了一下,他長了雙漂亮的杏核眼,深棕色的瞳孔,眼神卻冰冷至極,讓她恍惚了一下,下意識覺得這雙眼睛她在哪見過。
“他腹部的傷口包扎起來就好,這個你可會?”郁秋疏回過神來,知道這古代有男女授受不親的說法,若是她上手,難免不會讓男子想歪。
“這個不勞煩姑娘?!鼻嘁履凶咏舆^楚楓手中的紗布和藥粉。
“我今日歇在隔壁,有什么情況叫我就好?!庇羟锸枵f道。
“多謝姑娘。”黑衣男子說道,目光落在她未戴面紗的臉上。
郁秋疏被他熾熱的目光看得不自在,收拾好藥箱去了隔壁。
“主子,你看她。”青衣男子低聲詢問。
“沒事,今日要多謝她了?!鄙硢〉穆曇粼谖輧?nèi)響起,片刻之后寂靜無聲。
第二天清晨郁秋疏戴好面紗去了隔壁。
“讓我把一下脈?!彼行├郏瑧械煤湍凶又苄?,坐在了床邊,男子依言伸出手。
“毒解得差不多了,傷口只要好好養(yǎng)著就行了。至于其他的毒,若是你想徹底解去,有時間去百葉堂。”
“這是玉肌散,平復(fù)疤痕的?!庇羟锸枳刈肋?,從袖中拿出一個瓷瓶,“月兒,把藥方拿來。”郁秋疏聲音有些啞,溶月眼神微變,把藥方交給青衣男子。
“多謝。”男子眼神滿是探究之意。
郁秋疏忽略男子的眼神,昨夜睡得不踏實,腰酸背痛的,她現(xiàn)在只想好好補個覺。
“改日必登門至謝。”男子見郁秋疏面色疲憊說道。
“楚楓?!庇羟锸鑼χT外喚道。
“公子請?!背魑⑽⒐恚龀鱿嗨偷氖謩?。
“告辭。”黑衣男子欲言又止,看了眼郁秋疏,跟著楚楓走了,青衣男子連忙跟上。
“姑娘,他是安王?!比茉碌吐曊f,把茶杯放在桌上。
“我知道?!庇羟锸杼稍诖采衔⒑想p目,“他腰間的青玉佩鐫刻龍紋,又有夜字,想來也不會有別人了?!?p> “傳聞他是從無敗仗的戰(zhàn)神,性格古怪,少與人親近,圣上對他甚為寬宥?!比茉禄貞浀馈?p> “我有些困了,等下楚楓回來你們先吃飯不必等我,我再去睡會兒。”郁秋疏說道。
“是。”溶月遞上早已準備好的蜂蜜水,郁秋疏一向胃口不好,還是楚楓想出這個法子,不吃飯喝點蜂蜜對身體也有益。
“姑娘,已是晚秋了,衣柜中的衣服我已經(jīng)換上了厚一些的,您睡醒之后記得換?!比茉抡f著把手里拿著的披風披在郁秋疏身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