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郁秋疏聞聲睜開眼睛,換好衣服,看了眼鏡中的自己,溶月的審美向來不錯,黑玉滴珠耳墜,青色的發(fā)絲用靛青色發(fā)帶系起,對襟齊腰黑色暗紋繡竹襦裙,外搭黑色窄袖長衫,上繡曼陀羅華,花朵是用紅線摻了金線繡成,花蕊則是金粉點綴,之前溶月還怕衣服太過華麗會引人注目。郁秋疏說,這些衣服憑她們現(xiàn)在的實力還是穿得出去的,不用擔心。
“今天要去安王府,東西準備好了嗎?”郁秋疏問道。
“都好了?!比茉抡f道。
“走吧?!庇羟锸枵f道。
“是?!背鞑辉?,溶月不放心別人趕車,戴了面紗親自上手,沒過多久就來到了安王府。
府內,
“我說,你最近頻繁去那個醫(yī)館,不是動了心思吧?!睉蛑o的聲音窗外傳來,韓子夜聞聲抬起頭,入目的是一抹月藍色的身影從墻上跳下來。
“齊公子?!彼酚罟Ь吹匦辛硕Y。
面前的男子膚色白皙,在陽光下泛著月白色的光芒,柳葉寬窄的眉毛下是一雙杏核眼,明亮狡黠,初看只覺清澈溫柔,細細看時卻深不見底,讓人心生畏懼,微紅的薄唇乖巧地揚起,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拿著折扇,周身滿是溫潤的書卷氣。
“怎么可能?!表n子夜一愣,旋即說道,放下手中遲遲沒有翻頁的書。
“她可是當年救過你的那個小姑娘?!饼R韻澤說道。
“是?!表n子夜點點頭。
“玉佩你打算贖回來嗎?”齊韻澤問道,“那可是你母親唯一的遺物,就這么放在別人那十年,你對她真是不一般?!?p> “瞎說什么?!表n子夜說道。
“今日是她來府上為你診病的日子吧?!饼R韻澤手中的扇子一下一下敲打著掌心,漫不經心地說道。
“知道了,你一會別露面,免得讓人疑心。”韓子夜說道,這人玩心重,對什么都好奇。
“你還不了解我嗎?!饼R韻澤扇子一開,微微一笑,仿佛又是那個京城中以詩聞名的齊公子,朔宇默默嘆氣。
他想起了之前齊韻澤大半夜硬拉著他去爬尚書府的墻頭,就為了看一眼尚書府難得一見的曇花,話說這花他自己也能養(yǎng),對此,齊韻澤說,爬墻看比較刺激。朔宇聽到后,差點一口血噴出來,為了那次的事,他被罰去蘭翠山蹲了一個月,監(jiān)視可能異動的山匪。
“姑娘,到了?!比茉孪破疖嚭?,扶著郁秋疏下車。
郁秋疏站在安王府的正門,看著莊嚴肅穆的府門,上面雕刻著龍紋云騰,與尋常的王府不同的是,匾額上只有安定二字,并無御賜的封號。
“請姑娘略等等,我去稟告王爺?!笔绦l(wèi)恭敬地說道。
“好?!?p> “啟稟王爺,百葉堂的郁姑娘來了?!笔绦l(wèi)稟報道。
“請她去正廳?!表n子夜吩咐道。
“是?!?p> “王爺安好?!庇羟锸枰幌蚍锤心切┓爆嵉亩Y儀,無奈正廳下人人多,只得認真地行了禮。
“郁姑娘不必多禮?!表n子夜見她似有不悅,制止了郁秋疏要拜下去了動作。
“請坐?!表n子夜示意朔宇把下人屏退,只留下幾個貼身侍女。
“多謝?!庇羟锸枳陧n子夜下首的椅子上,溶月把藥箱放在郁秋疏手邊的桌子上,一言不發(fā)地站在郁秋疏的身后。
“王爺近來感到如何?”郁秋疏一邊拿出銀針,一邊問道。
“多虧姑娘,我近來好多了?!?p> “那就好?!庇羟锸杩此撇唤浺獾貟哌^了西面的樹,齊韻澤被郁秋疏的目光看的后背一涼,差點從樹上掉下來。
“王爺可否讓人取些熱水來。”郁秋疏手上動作不停,桌子上已經擺滿了瓶瓶罐罐。
“朔宇?!?p> “是?!?p> 片刻工夫,一個侍女端著一盆熱水放在了郁秋疏旁邊的椅子上。
“請王爺把手放在上面?!庇羟锸璋岩巫影岬巾n子夜右手邊,拿出藥枕放在桌子上。
“月兒,把銀針拿來?!比茉掳雁y針遞給郁秋疏,微微點了下頭。
“不知王爺府上可有會武功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