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收集了許多稀奇古怪知識的作家,陳秋木自然是認得手上的這盆蒜苗,紅色石蒜,也就是曼陀羅華,也有叫做曼珠沙華和彼岸花的。
這東西喜陰,一般長在墳?zāi)古?,本身沒有什么玄乎的地方,在無數(shù)種花花草草中地位也很低,直到有人開始賦予它非同一般的寓意。
這花在自己出現(xiàn)后開了,現(xiàn)在又落了,大概是說自己重生了一次?
“你的這個鴿子,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嘛?”陳秋木詢問道。
兩個人一邊走,一邊說話。
西野七瀨搖搖頭,手心里握著這只泥塑鴿子,除了讓她安心不少以外,就沒有其他特殊之處了,觸感啊外觀啊,和那種旅游紀(jì)念品沒有什么區(qū)別。
“交換看一下?”陳秋木提議道。
將手中的石蒜遞到西野面前,不算大的一盆相信西野也能拿動。
西野想了想,將手中的泥塑鴿子遞到了陳秋木手里,又雙手接過這盆不知道是什么的植物。
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重,實際上西野七瀨也看不出來這盆花的底細,好像就是一盆長的像蒜的植物。
“這個是什么花?”西野七瀨問道。
“石蒜啦?!?p> “是蒜嗎?”西野七瀨奇怪道,從這盆花開放的時候看,好像和蒜沒什么關(guān)系吧?
“不是蒜,只是這么叫,也可以叫它彼岸花,象征著往生轉(zhuǎn)世,還有彼岸?!?p> “象征轉(zhuǎn)生?”西野七瀨不太懂,轉(zhuǎn)世的話,可以依靠這盆花嗎?
“嗯,不過只是傳說。還有一句詩用來描寫它:花開花落個千年,花葉永世不相見?!?p> “什么意思?”西野對于這些東西很苦手,她的學(xué)習(xí)成績不好,要不然原本也不會打算去法國留學(xué)學(xué)護理了。
“就是說,這東西開花要一千年,花落又是一千年,花和葉子永遠都無法相見?!标惽锬窘忉尩?,這首詩出自一本小說,他已經(jīng)記不清楚了。
“哦,那個占卜師將這盆花送給你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标惽锬局钢懊嬉患邑i排店,提議道,“去前面那家吃吧?!?p> 看招牌是一家老店了,西野起來點點頭,同意了。
坐在座位上各自點完餐,陳秋木問:“你接下來還有什么安排嗎?”
“有?!?p> “幾點?”
“和你沒關(guān)系?!?p> “那就說這兩樣?xùn)|西吧。”陳秋木坐在座位上,將石蒜放在桌子一側(cè),“你的那個小玩具,是祛除厄運的吧?”
“嗯,不過好像沒有用?!蔽饕暗椭^,有些嘲諷的說道。
“那只能說明你的厄運不是我。”
“你呢?”
“我?我不是來占卜的,我是來買遮陽傘的。”
“買遮陽傘?”什么人什么毛病會到占卜店買遮陽傘?
將過程簡單的說給西野,西野這才明白他到占卜店是怎么一回事。
“那個人叫你師弟,你不認識他?”西野問道。
兩盤豬排飯很快就端了上來,一碗蔬菜湯,一疊小菜,一盤澆上了醬汁的豬排,還有一碗量不算多的米飯。
“不認識,除了你,我就沒什么認識的人。”
“騙人吧?”
哪有人認識人這么少的,而且,家人呢?朋友呢?同學(xué)老師都沒有嗎?
“比較熟一點點的,應(yīng)該就只有你一個,和我關(guān)系能算得上表面朋友的,還一個都沒有。怎么樣,要不要投資我?做我第一個朋友?等我飛黃騰達了肯定不會忘記你的。”
夾起一塊炸豬排,將其在醬汁上滾了一圈,一口吃下,覺得也就那樣。
“我不信,怎么會連熟人都沒有?沒有朋友的話……”
西野七瀨不知道團內(nèi)和自己關(guān)系還行的高山一實她們算不算是自己的朋友,雖然平時聊天很多,但是又沒達到自己心中所想的密友的程度,不知道能不能算真正的朋友。
“所以啊,你現(xiàn)在要是和我成為好友,那就是我第一個朋友,也是唯一一個朋友,像我這樣一看就很有潛力的人,未來成為了大人物,肯定也有你的好處呀?!?p> 陳秋木也不知道自己說的都是些啥,和西野七瀨坐在一起,他總想看向?qū)Ψ?,又不敢讓對方覺得自己的目光很有侵略性……以前要是看了很多言情小說就好了,說不定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個撩妹高手。
“……”
西野摘下口罩,默默的吃著炸豬排,決定不接這個話茬,雖然對方說自己一個朋友都沒有還挺讓人在意的。
“喂,重新加一個好友吧,就當(dāng)沒事聊聊天?”陳秋木晃晃手里的手機,略帶著懇求的語氣。
西野七瀨抬起眼,看到被陳秋木放在桌子上的那棵石蒜“點了點頭”,似乎是在讓她同意,而陳秋木兩只手都在桌子上的明處,不會是他自己搞小把戲。
有些疑惑的歪頭,西野想了想,決定把陳秋木從黑名單里移除。陳秋木應(yīng)該不是那種釣魚執(zhí)法的、將聊天記錄賣給文春之類八卦雜志的人,平時可以多個人聊聊天也挺好,最好平時不要碰到,晚上隨便聊點東西就當(dāng)是不相識的網(wǎng)友。
一直盯著手機的陳秋木看到LINE上又有了七瀨丸這個好友,心里也就放心不少,決定不在得寸進尺,穩(wěn)扎穩(wěn)打多在LINE上聯(lián)絡(luò)下感情會更好吧。
至于這個叫西門七的師兄,的確讓他有一種熟悉感,翻找記憶,又沒有和這個人相關(guān)的記憶。
下個月再去一次那家店看看好了。
之后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沒用多長時間就吃完了飯,關(guān)于這兩個得到的東西一點思路也沒有。
稍稍想一下,西門七一分錢都沒收,就送了他們兩個這兩樣?xùn)|西。
兩個人原本的討論一下從占卜屋中得到的東西也忘了,就好像一對沉默寡言的情侶約了一次很平淡無聊的會。
“那個,我還要去超市買點東西,你要不要一起?”
臨別前,陳秋木又忽然道。
戴著口罩的西野本來也想去買點東西,然后再去下午要去的工作點,想了想,還是答應(yīng)了。
“我要買點杯面,晚上餓了,可以墊墊肚子,你呢?”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