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奕只是一笑,回道:“怎么樣?我早說過,低級題目,困不住我,算經(jīng)九章數(shù)理,我早會背了,打亂順序,也是一樣?!?p> 也確實,韓奕不旦能解題,給他道出答案,還能說出步驟,就連算式,也一起說了出來,沒有人在指指點點,議論紛紛,相反各個傻了眼,目瞪口呆。
就連譚再元,王永祥,梁倍生,傅仁其,杜仁和,李子清,韓奕六個死對頭,也呆呆注視。
只是瞬間,到了下課時間,到了回家吃飯時候。
韓奕開心一笑,心想:“終于到了下課時間?!?p> 折扇打了開,笑道:“走了!回家去嘍!”
正要走出,張仁一把擒了住,一只手提了起來,惱道:“怎么?聰明就能當飯吃?平時我怎么對你說,先生沒讓下課,不準離開座位,你忘了?”
范文和眾書童聞言,都哈哈大笑起來。
門外那些先生,也笑了出來,只道:“這孩子。”
范文本要去勸,反過來一想,韓奕這孩子不吃些苦頭,怎知道厲害。
一些先生,深知張仁看重韓奕,不然怎會如此對他。
韓奕被張仁隨手提起,折扇也掉落在地,惱道:“放我下來,我要回家吃飯?!?p> 拼命掙扎,偏偏力兒小,再怎么掙扎,也難掙脫,干脆哇哇大哭,哭的傷心,哭的悲淚,一邊哭,一邊道:“你欺負我,不讓我回家。”
接著“啊,啊,啊”哭音一起,沒個休止。
張仁只是苦笑,低頭看著,怒喝:“食堂有飯和我去吃?!?p> 韓奕不依,哭聲更大。
張仁怒從中來,蹲身撿起折扇,一脫韓奕褲子,只聽“啪啪啪”聲響,打在屁股上,怒道:“還哭不哭。”
韓奕是什么脾氣,說道:“我要哭,就要哭?!?p> 張仁連打了幾下。
韓奕再也不哭了。
張仁才放他坐下,喝道:“坐好,才準下課?!?p> 韓奕嚇了一跳,敢忙背好手,死死注視張仁,無聲哭泣。
張仁折扇一揚,說道:“還哭?!?p> 韓奕也不在哭,淚水瞬間止住,看來學(xué)生要因才施教,就像惡人制惡人,治水一般,各有其法。
張仁神情肅然,瞪眼去看眾書童,見他們坐的端端正正,說道:“今后,我的課,還是其它先生課,先生沒讓下課,不得離開座位,記住嗎?”
韓奕和眾書童一口同聲:“記住了?!?p> 張仁說道:“下課?!?p> 眾書童不說一句話,也沒人敢說話,陸續(xù)走出教室。
韓奕還坐著,看著張仁。
范文見他如此聽話,可憐兮兮樣子,有些心痛,笑問:“韓奕???以后聽話就是了,只要你乖乖的,不頑皮,書院先生誰都喜歡你,還有你雖然聰明,樣樣精通,大多從書上學(xué)來,不聽先生講課,這可不好。”
韓奕看了看張仁,很是害怕,乖乖回道:“知道了?!?p> 想哭,偏偏不敢哭。
張仁一拉韓奕手,慈祥一笑,說道:“來,去食堂吃飯?!?p> 韓奕走了出來,被張仁牽著和范文,說說笑笑,出了教室。
到了食堂,又是萬眾矚目,人人注視,可笑的是,韓奕連筷子,也不會拿,更別說自己吃飯,只得要張仁,一口口喂他。
韓奕這樣一口口吃,可知他爹娘多么慣他,加之小巧玲瓏,眾先生各有所思,心想:“韓奕這般小,就來書院讀書,還連連跳級,別人學(xué)一輩子,一年兩年,他只要幾個月時間就會了,現(xiàn)在就這般厲害,長大了還得了?!?p> 見他乖巧可愛,也著實惹人喜歡。
韓奕雖然聰明,過于常人,有驚天緯地之才,更難得的是,如此年齡,身懷大志,菩薩心腸,悲天憫人,脾氣也難琢磨。
譚再元,王永祥,梁倍生,傅仁其,杜仁和,李子清見他吃飯,也要人喂,更是看他不起。
韓奕吃完飯。
張仁給他擦了手,笑道:“韓奕啊?以后可要聽話,不可頑皮,你雖然聰明,但也要好好跟先生們學(xué)知道嗎?”
韓奕乖乖回道:“我聽話,好好跟先生們學(xué)?!?p> 張仁對他和藹一笑,在他小臉蛋上親了親,回道:“聽話就好,這樣誰也喜歡你,只知道頑皮撒嬌,誰也不喜歡?!?p> 稍微一停,慈祥一笑,對他說道:“聽你爹爹說,你長大了要當宰相,說難也不算難,說容易也不容易,第一要才能,第二要人緣和長輩們打好關(guān)系,他們提拔你,別說當宰相,說不定還能封王封候?!?p> 韓奕乖乖答應(yīng)聲:“奕兒知道了。”
張仁回道:“知道就好?!?p> 韓奕有些困了,沒說幾句,抱著張仁,就睡著了。
張仁低頭看著,只是苦笑,吃完了飯,洗了洗手,擦了擦嘴巴和眾先生說了幾句話,抱著韓奕出了食堂,往書院左面走去。
一邊走,一邊低頭,瞧著韓奕,不像先前那般嚴厲,而是慈祥笑著,心想:“韓奕這娃怎如此乖巧,聰明不說,還惹人喜愛,世信說他癩皮,說他撒矯,這撒矯癩皮小孩兒誰都會,他這般小也不例外。
韓奕這娃是根好苗子,稍加栽培,定成大氣,國家棟梁。”
張仁想到這里,也是心慰一笑,心中無甚歡喜。
心想:“韓奕這娃,別的都好,就脾氣古怪,性格偏激,驕傲自大,目中無人。如若能改正,那是國家之富,蒼生之幸?!?p> 張仁這般想,也不無道理。
韓奕能否成大氣,國家棟梁,還要看天時、地利、人和,命運使然。
也不多想,進了偏殿,牌匾:【翰林舍】,也就是眾先生休息地方,進了自家屋子,走到床前,替韓奕脫了衣服鞋子,揭開被褥,放著睡了。
本想出去和眾先生說說話,卻精神慌忽,哈欠連連,也有睡意,脫了外衣鞋子,放在一邊,挨著韓奕也睡了。
韓奕睡覺也是古怪,本來平躺著身兒,這么呼呼睡著,這時倒過身兒,糊里糊涂,喚了一聲“娘?爹爹?”
竟把張仁當做父母,掙扎著爬起,也不睜眼,撲到張仁懷里,小手兒一把抱緊張仁,說了幾句糊話:“韓通伯伯抱奕兒,韓嬸嬸抱奕兒,爹爹抱奕兒,娘抱奕兒,奕兒乖,奕兒聽話,奕兒不哭,聽爹爹話,聽娘話,奕兒不哭?!?p> 本是平躺,現(xiàn)在倒爬,抱緊張仁,把他當做爹爹和娘,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