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清被打吃痛,又見爺爺發(fā)了火,竟哭也不敢哭了,心里早就罵了千遍萬遍。
李仁禎喘著粗氣,瞪了譚再元,杜仁和他們一眼,氣道:“你們這般還學(xué)什么東西?都回家好了?!闭f完,重重咳嗽一聲,又道:“譚再元,王永祥,梁倍生,傅仁其,杜仁和,快給我回到座位上,誰不聽話我打誰,關(guān)十天學(xué),抄十遍作業(yè)。”
譚再元,李子清見他變了臉色,有些害怕起來,心想:“死老頭,打就打,要老子回去,門都沒有?!?p> 李仁禎見他們各個不動,勃然大怒起來,接著“啪,啪,啪,啪,啪,啪”從李子清開始,到譚再元一人挨一戒尺,痛苦表現(xiàn)在臉上,沒一人敢叫出聲。
李仁禎打了完,頓覺頭暈眼花,再也施不出力,咳嗽聲不止。
譚再元強忍住痛苦,惱道:“韓奕上課打瞌睡,你不懲罰他,我們就是不服,先生只要罰了他,不用你說,我們自會乖乖坐好,關(guān)學(xué)也無所謂?!?p> 心想:“老雜種,你把老子打死好了,你不打韓奕,老子就算死,也不聽你的?!?p> 王永祥和他一般脾氣,惱道:“譚老大說的對,你不打韓奕,我們就是不服,你要打就打,偏偏心就偏心?!?p> 心想:“老子看你也舍不得打韓奕,就像你親兒子一般?!?p> 梁倍生氣“哼”一聲,被打吃痛,惱道:“你把老子打死好了。”
眼中微有淚光,心想:“韓奕是你親兒子嗎?你這般護他?老不死的,你打了我,不得好死,沒人給你送鐘?!?p> 傅仁其氣“哼”一聲,接話道:“你不打韓奕,就算打死也不服?!?p> 心里卻不住咒罵:“老不死,你把老子打死好了,打死了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來索你命?!?p> 杜仁和氣從中來,看也不看李仁禎,惱道:“你把老子打死好了?!?p> 心想:“你打???把老子打死???”
李子清卻不敢開口,哭個不停,心里氣道:“死爺爺,老不死的東西,你疼韓奕,也不疼我,情愿打我,也不打他,你不是我爺爺,我也不是你孫子?!?p> 他們幾乎同時說完。
李仁禎沒等他們話落音,一人一個耳巴。
譚再元,李子清他們被打,半邊臉也腫的通紅。
李仁禎也大口喘著氣,咳嗽聲不斷,氣血往上一涌,生生吐出鮮血,蹣跚著步子,搖搖晃晃,但他手扶課桌,強忍了住,沒摔在地上。
這幾口血差點吐在譚再元,王永祥,梁倍生,傅仁其,杜仁和,李子清身上,見狀非但沒去扶他,連同李子清躲還來不及,心里卻暗暗歡喜。
譚再元見狀,打從心里叫好,不住咬牙切齒,恨不得他馬上就死,心想:“死老頭,老雜種,你也有今天,吐血算什么,你現(xiàn)在就死,也沒人會可憐你。”
王永祥嘻笑以臉,心想:“老不死的東西,你現(xiàn)在就死,早死早投生,我對天門山磕三個頭?!?p> 梁倍生笑不笑,心想:“哈哈,老雜種,你吐血,多吐點,死了更好,除了一害?!?p> 傅仁其不覺好笑,心想:“老雜種氣的吐血,犯有重病,還教什么書,回家等死好了,老子替你超度?!?p> 杜仁和說喜歡也不是,不喜歡也不是,心想:“先生得的什么???會不會死啊?”
忙念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心想:“佛祖保佑,你千萬別死在這里,挺嚇人的,要死就死在家里。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我求佛祖,我拜菩薩,保佑你早點死,給你燒紙錢,早日去西方極樂世界享清福?!?p> 李子清氣“哼”一聲,心想:“你不是我爺爺,我也不是你孫子,你不疼我,我也不疼你,你吐血不吐血,死和不死,以我無關(guān)。”
哭的更是厲害。
幾人這般想著,也只是剎那間事。
韓奕氣“哼”一聲,淚水直流,也是看不下去了,出了座位,到了李仁禎跟前,看了看譚再元,李子清他們,惱問:“李子清?你們怎么這樣???我上課打瞌睡,是我不好,先生不打我,你們就不上課嗎?我和你們有仇???”
小手扶了扶李仁禎,也不叫先生,大哭著,問道:“李伯伯?你生病了嗎?看過大夫嗎?”
李仁禎神情凄苦,嘆了口氣,他萬萬也沒想到,扶他的會是韓奕,而不是李子清,看了看他,心慰一笑,也不說話,只點了點頭。
譚再元,李子清和那些書童,寂然無聲,嘀嘀咕咕,議論紛紛。
譚再元一見韓奕,就怒火三丈,氣憤不說,恨不得就地將他打死,以泄心頭之恨,罵道:“韓奕?小雜種,今天放學(xué),我不拔了一層皮,俺的名字倒著寫。”
王永祥也和他一般心思,氣的咬牙,罵道:“小雜種,小畜生,待會再收拾你,你個(狗)娘養(yǎng)的,沒用的東西?!?p> 梁倍生有氣沒發(fā)出,罵道:“韓奕,老子不給你點顏色,你是不知什么是紅色,什么是天,什么是地,走著瞧!”
傅仁其氣“哼”一聲,罵道:“老雜種是你爹啊?你這般急?他死了?你豈不也要跟著死?小雜種,老雜種一塊死了最省事,最好不過,我給你們買棺材,倆師生同葬?!?p> 杜仁和笑不笑,氣不氣,罵道:“韓奕?等會我不把你打死,我就不姓杜?!?p> 李子清這時著了急,他挨著面子不敢去扶爺爺,但見韓奕哭哭啼啼,扶著自己爺爺,十分嫉妒,氣道:“你哭死啊?誰要你扶我爺爺?”
韓奕也不答話,更不生氣。
見李仁禎點了點頭,韓奕也總算明白了,忙問:“李伯伯?那得了什么?。酷t(yī)的好嗎?你怎么不請大夫???”
李仁禎看著他,又搖了搖頭,見他茫然,也是不懂,回道:“韓奕???李伯伯沒白疼你,我的病已經(jīng)是晚期,沒得治了?!?p> 韓奕聞言,如遭雷擊,更是著急,哇哇大哭,心想:“李伯伯吐血,這是無治之狀,我早該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