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論他如何苦口婆心的勸誡,就是沒人將他的話當做一回事,人群中對他罵罵咧咧的聲音越來越大聲。
達旗無奈的望向沐櫻,沐櫻朝他招手示意他回來。
“沐櫻姐,現(xiàn)在怎么辦?!边_旗小跑到沐櫻身旁,看了一眼那依舊安靜如雕像的黎安娜,有些焦灼。
“繼續(xù)盯著?!便鍣鸦卦挕?p> 現(xiàn)在也只能祈禱那群唱歌跳舞的少年趕緊離開了,畢竟中央公園本就是公共場所。
又繼續(xù)盯了半個小時,沐櫻看了一眼時間,20:30。
天空中沒有星子,黑壓壓的悶得人快要透不過氣來,忽然之間,下起了雨,起先是落下幾滴,接著便是傾盆大雨。
“我就說今天有雨,他們偏偏不信?!边_旗看著那聚集在一起的人群三三兩兩的慌忙離去,心中松了一口氣。
然而被這雨水一淋,黎安娜就像干枯的木耳突然遇水,瞬間膨脹起來。
她那雙猩紅的眸子才一睜開,人就已經(jīng)邁開步子朝漸漸疏散的人群襲去。
沐櫻眼疾手快,閃身到她身前,阻斷她與人群的接觸,揮出手中的電鞭,重重一鞭抽在她的身體上,將她那瘦骨如柴的身子抽飛幾米遠。
電鞭抽中她的身體,燃起一圈火花,她那原本面無表情的臉,突然露出瘆人的笑容,她像是感覺不到痛一般,任憑身上的火花燃燒,慘笑著朝沐櫻撲過來。
“砰!”的一聲,在她的身后,達旗拿著MK7手槍,對準她的心臟位置一連開了兩槍。
金粉子彈穿透她的胸膛,將她的心口炸空出一個血洞,然而她的心臟卻不在左邊。
黎安娜的腳步定在原位,她的身子不動,頭卻三百六十度旋轉(zhuǎn)到身后,將那張瘆人的笑臉對向達旗。
沐櫻察覺到不對勁,喊了聲:“達旗,快躲開!”
然而就在下一秒,黎安娜已經(jīng)以驚人的速度閃到達旗身前,一把掐住他的脖頸。
她明明看起來那么瘦弱,卻能輕而易舉的單手將身強力壯的達旗舉高脫離地面。
她鋒利的手指甲刺進達旗的脖頸之中,鮮血順著達旗的脖頸流淌而下,她嗜血的雙眸紅光一閃,張嘴便欲往達旗的脖頸上舔去。
人類異變成新生吸血鬼的時候,沒有思想感情,只會是一具傀儡,聽令于將她異變的吸血鬼。
沐櫻揚起手中的電鞭,一鞭又一鞭的抽在她的身體上,將她的身體抽得支離破碎,然而她卻無動于衷,眼里只有達旗脖頸上流淌而下的鮮血。
沐櫻心中一急,她不能讓達旗受到傷害。她收起電鞭,閃身到黎安娜的身后,雙手掌住她的腦袋,用力一扭。
“咯吱”一聲,黎安娜的頭顱被沐櫻生生擰了下來,笑臉依舊,雙眸也在眨動。
沐櫻干凈利落的將她的頭顱及身體處理掉,問達旗:“沒事吧?”
達旗搖頭,脖頸處火辣辣的疼,鮮血止都止不住,順著雨水流下,暈成紅水。
沐櫻胡亂抹了一把臉上那模糊視線的雨水,不經(jīng)意間,瞥見不遠處,一身黑衣的祭神川撐著一把漆黑的雨傘,寂靜得快要與夜融為一體。
她一顆心不自覺的慌亂起來,“達旗,你趕緊回魂師總部療傷?!彼呎f邊推著達旗往中央公園的出口方向走。
“你不和我一起回去?”達旗有些疑惑,他總覺得沐櫻的神色有些慌張,與平常淡定自若的她判若兩人。
“我還有別的事要做,聽話,趕緊走,我事辦完就來總部找你。”她發(fā)覺自己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
達旗被她推著走出中央公園,她隨手攔下一輛出租車,便將達旗塞進去,不給他拒絕反駁的機會。
直到車子遠遠離去,沐櫻才深吸一口氣,平復(fù)心情。
剛一轉(zhuǎn)身,祭神川就已經(jīng)無聲的站在她的身后,距離她才一步之遙。
大雨傾盆,越下越大,時不時的伴隨著一兩聲電閃雷鳴。
沐櫻被淋成落湯雞,狼狽不堪,而祭神川則像個優(yōu)雅的貴公子,在夜色中格外奪目。
“要吸血就快點?!?p> 沐櫻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強壓制住內(nèi)心的慌張。
在她看來,她與祭神川之間只存在著契約關(guān)系,而他每次找她的目的再明顯不過,那就是他饑渴難耐,需要她的鮮血解渴。
祭神川邪魅的嘴臉微微揚起,他那雙陰沉猩紅的眸子鎖住沐櫻,看得沐櫻后背發(fā)涼。
“你先洗干凈,再說?!?p> ……
在大雨滂沱中剛經(jīng)歷了一場惡斗,沐櫻自然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形象好不到哪里去,只是她沒想到,祭神川開口的第一句話竟是叫她洗干凈。
這句話再加上他那富有磁性,不高不低的嗓音,怎么聽,都有股撩撥的味道。
“去哪里洗?你的城堡?”
中央公園離沐櫻家并不遠,但她不想這個樣子回家,讓自己的父母過多擔憂。
何況,于父母眼中,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身處在學校宿舍,每日起早貪黑的練舞及四處演出。
“也不是不可。”祭神川話音才落,那輛在整個曼斯帝國獨一無二的黑色瑰野車就從遠處開過來,穩(wěn)當?shù)耐T诰嚯x她們幾步之遙的位置。
毫無疑問,開車之人是索安莫尼,沐櫻一度懷疑索安莫尼與祭神川心靈相通,不然怎么能做到隨喊隨到。
“沐櫻小姐,上車吧?!?p> 索安莫尼撐一把黑傘,下車走到祭神川身旁,恭恭敬敬的朝他鞠了一躬,隨后走到沐櫻身旁,替她擋雨。
其實擋不擋都一樣,沐櫻渾身上下已經(jīng)被淋得濕透了,不在乎多淋一會兒。
祭神川鉆進車中,坐在副駕駛位,沐櫻則坐在后排。
車子疾行,車窗外大雨滂沱,什么也看不清。
沐櫻水淋淋的坐在后排,噴嚏一個接一個的打。
祭神川從后視鏡瞟了她一眼,不動聲色的將暖氣打開。
車速一如既往的快,像是在開飛機一樣,沐櫻坐得提心吊膽。
即便開了暖氣,她依舊感覺全身冰涼,不知不覺,暈暈沉沉的睡了過去。
等到索安莫尼叫她的時候,她一睜眼,發(fā)現(xiàn)車子已經(jīng)停在城堡之中,副駕駛位的祭神川不見人影。
她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下車,跟著索安莫尼走進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