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兒被她的眼神看的頭皮發(fā)麻,不自在的往顧清歌后面縮了縮。
顧清歌迎上彘璃的目光,標(biāo)準(zhǔn)的行了禮“王妃姐姐,若是您看上了鈴兒這丫頭,恐怕臣妾恕難從命啊?!?p> 彘璃冷笑“暖暖,送客?!?p> 慕暖毫不客氣的將她們請了出去,根本不在意顧清歌臉上由紅變到黑的顏色。
“圣女,你可是發(fā)現(xiàn)什么了?”慕暖揣摩著她的心思,難道,碧?;ǎc顧清歌的丫鬟有關(guān)?
彘璃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正如你所想?!?p> 慕暖不可置信的看著彘璃“可是,那時候,分明就沒有什么顧清歌啊”
“不錯,與其你我在此猜測,還不如將那丫鬟抓過來,一切,便都迎刃而解了。我敢確定,瀾欣兒和顧清歌都與此事脫不了干系,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將她們一網(wǎng)打盡。
如今我們是在賭,我功力未恢復(fù),硬來,怕是打不過林羨淵……”這幾年以來,她不在的日子里,不知他的功力又精進(jìn)多少。
彘璃撫摸著手中的茶杯,若是瀾欣兒在,定然會感嘆,為何,與林羨淵的樣子,如此的像。
慕暖明白她的意思之后,便消失在了桃花閣中。
晉王府的一角。
走在最前面的華服女子突然停下,猙獰的面孔上一雙毒辣的眼睛,盯著走在她身后的丫鬟。
“你這賤婢,說!頭上的珍珠哪里來的!?”女子一把拽下鈴兒的發(fā)髻。
女子深呼幾口氣,驀的恢復(fù)了往日清高的模樣“鈴兒,我知道,以你的生活條件和月銀,是買不起這樣貴重的珠子的,告訴我吧?”
鈴兒緊緊皺著眉頭,若是說出來,小姐會將她打死的。
“這顆珠子,是欣兒姐姐給我的……”她咬咬牙。
“當(dāng)真?”顧清歌不信的挑眉,她忘不了方才那賤人的眼神,這珠子,定有故事。
“當(dāng),當(dāng)真。小姐,瀾欣兒姐姐是想與小姐重修舊好,所以才塞了這顆珠子,讓欣兒好生拉攏…若有半句假話,鈴兒定不得好死。”鈴兒見她似乎已然相信,心中松了口氣。
顧清歌轉(zhuǎn)過去走在前面,手中反復(fù)把玩著。
“那你可聽說,這顆珠子有何典故?”
“并沒有。”鈴兒低下頭,小姐,真是越變越可怕了,比起桃花閣中的那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鈴兒,我一直將你當(dāng)做姐妹,從未虧待過你,今日,不妨告訴你實話吧。
你心中一定疑惑,為何,我為何要忍辱吞聲的去那女人面前低三下四的伺候。
這也并不是我的本意,可是,我們的日子不多了。還不趕緊趁她與羨淵哥哥吵架將她趕出晉王府,以后我們的日子,一定是不好過的。
她沒有將我們供出來,一定是還在打探那樁幾年前的事情,她所中的毒。
而我們此時做的,便是禍水東引,將這件事全部推到瀾欣兒的頭上,這樣,才能保全我們的利益,才能保全我的感情。”
鈴兒心中難受,瀾欣兒說的,果然是真的。
小姐,一定會在保全她自己的前提下,將她犧牲掉。
看著瀾欣兒低眉順眼的樣子,顧清歌輕蔑的勾了勾嘴角,轉(zhuǎn)身離去。
自從上次林羨淵與彘璃爭執(zhí)一番之后,他好像就再沒去過桃花閣,這正遂了顧清歌的意。
“夫君,清歌再也不想去桃花閣了!”這個夫君的稱呼,可是她費了好大勁才得到的,而那個女人,卻可以隨意稱呼。
林羨淵愜意安然,并未停住手中的筆墨,隨意問到“何事?”
“清歌聽說王妃從新招來的下人之中選了一個婢女,清歌想過去問問,沒想,卻被王妃不留情面的轟了出來!還掌摑了我!”說著便是梨花帶雨,惹人憐惜。
林羨淵放下筆,將女子擁入懷中,“以后,不去便是?!?p> ????見提起彘璃,他神色不變,她的心情才緩和
顧清歌掩淚自泣,“會不會是羨淵哥哥常住清歌此處,惹得王妃姐姐不高興了?”
林羨淵聽她如此說,心中微疼,清歌陪伴他許久,這幾年以來從未許過她名分,如今事事處處為著他和彘璃著想,操勞府中事務(wù)已是不易……甚至還勞心于給彘璃下毒之人,彘璃怎能掌摑于她。
顧清歌的溫婉可人,是府中人顯而易見的,她與尋常女子不同……
“羨淵哥哥?
都是清歌的錯,都怪清歌太愛你了,才會如此執(zhí)著想嫁于你,清歌不該惹王妃姐姐不高興。
自從王妃姐姐重傷痊愈之后,就像變了個人似的,讓清歌更加琢磨不透了!
清歌也不知道做錯了什么,清歌只是喜歡你?。?!”
顧清歌從未在林羨淵面前如此放肆的哭過,傷心欲絕的樣子正正揪疼了他的心。
林羨淵將她擁入懷中,細(xì)聲安慰。
“天色漸晚,奴婢就先退下了?!扁弮鹤R趣的關(guān)上房門,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夜黑風(fēng)高,慕暖蹲在房梁上,看著隔壁燈火闌珊,飛身落下。
顧清歌回到映月居后,已經(jīng)把發(fā)髻上的珍珠還給鈴兒了,發(fā)髻此時靜靜的躺在桌案上,月華流光,甚是美麗。
慕暖冷眼看著鈴兒,有其主必有其仆,顧清歌不是什么好人,她的丫鬟更不是什么好鳥!
正欲動手,忽然聽見本該熟睡的人驚叫起來,慕暖心中一滯,不好,?中計了!
?驀然之間燈火璀璨,慕暖想要翻窗逃跑,卻被林羨淵定在原地,顧清歌帶著一群丫鬟侍衛(wèi)急沖沖趕來。
慕暖睇了一眼抱著頭蹲在床鋪上的鈴兒,心中冷意漸濃,顧清歌可真是好手段,若不是圣女要裝作大病初愈,一副病弱的模樣,又怎會敗于此女。
“這,王爺!清歌認(rèn)得此人!”顧清歌微喘著氣,面色撲紅,方才一路小跑而來,身為千金,她的確是累著了。
不僅顧清歌認(rèn)得了,林羨淵更是認(rèn)出了慕暖。
“哦?那側(cè)妃倒是說說此女是誰?!?p> “此女,便是王妃新選的丫鬟!可是,并不在清歌所錄的婢女名單之中。聽王妃喚她暖暖!”顧清歌想起慕暖將她從桃花閣中趕出去,心中更加憤怒。
?????“既然來路不明,那便先押下去吧?!绷至w淵淡淡說到,似乎不太關(guān)心的樣子,他的神情都像是牽記于顧清歌。
顧清歌欣喜若狂,滿意的勾了勾嘴角,隨手吩咐身邊的小丫鬟去悄悄地把這件事告訴彘璃。
“可是,王爺,此女來路不明,今夜又悄悄潛入臣妾這映月居,鈴兒又顯些遭了毒手。這,清歌惶恐??!”
顧清歌跪地,誠惶誠恐。
后面丫鬟侍衛(wèi),亦是隨著她跪了一地。
林羨淵清了清嗓子,帶著幾分命令道“今夜事到此為止,莫要再提。
至于此女,本王會親自審問?!?p> “王爺!”顧清歌咬咬牙,梨花帶雨的潵淚。
“清歌不會逼你的,一切都聽從你的安排!只是清歌有些害怕,上次在城門斬殺那個蕭婉……”聲音漸弱。
林羨淵復(fù)雜的看了她一眼,正想命人將慕暖帶下去,就聽見他那幾日不見王妃的聲音。
“你也會害怕?本妃以為你不會呢”彘璃由人攙扶著緩緩走來,臉色蒼白如紙。
讓人看了都有幾分心疼。
慕暖被封住死穴這么久,已然有些氣虛,彘璃解開她的穴位,冷冷的站在顧清歌的面前。
?????跪著的女人一臉無辜,眼波迷茫不解,彘璃心中冷笑,看你到底能裝到什么時候。
“晉王,現(xiàn)在只需要做兩件事。
一,喚這群人離開。
二,將你那貼身丫鬟叫過來?!?p> 林羨淵挑眉,幾日不見,這女人,越是囂張了,便也遂了她的意。
若說顧清歌是春風(fēng)中溫柔的拂柳,那彘璃便是那冬日雪山中盛放的雪蘭,越是寒冷,便越是絢爛。
?????顧清歌臉色不好的從地上起來,卻被彘璃一腳踢下,跪回了原地。
“你?。 彼纱罅隧?,眼中像是不解,像是憤怒。
彘璃嘲諷的勾起嘴角,裝作難為情的去扶她“真是不好意思,自從上次被賤人所害之后……這手腳都有些不聽使喚了呢!”
顧清歌任她扶起,卻忽然重心不穩(wěn),重重朝后面摔去。
發(fā)簪散落一地,彘璃附著妖力下了死手,顧清歌一個千金大小姐,自是抵不住這力道。
“哎呀!側(cè)妃,我好心扶你,你怎能推我呢!”彘璃故意倒在身后那人的懷中,臉色更加蒼白了。
趕來的瀾欣兒看到這一幕,緊緊的皺起眉,低著頭走了進(jìn)來。
“王爺。”
“我沒有!”顧清歌憤怒的看著彘璃,若不是林羨淵在此,她真的想要沖上去將彘璃撕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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