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說不上有多煩躁,更多的還是茫然……
余小米起身送走劉振生和楚河,站在窗前伸了個懶腰后,發(fā)現(xiàn)肚子餓了。
看了看表,已經(jīng)過了八點,再過一會,都該吃夜宵了。
好在餐廳是二十四小時供餐,她本想叫人送餐,但想了想,還是決定去餐廳吃,順便散個步。
剛走出實驗室大樓,就見楚河和劉振生正躲在角落里抽煙。
一老一少兩個男人,說著正興高采烈,臉上滿是興奮。
余小米見了,不由搖頭笑了笑,徑直朝餐廳走去。
說到底,還是鈔能力管用。
為了讓兩人安心,余小米答應他們可以在相關的專業(yè)領域建立新的項目,預算從優(yōu),不追求實用性的結果,只需有相應的論文即可。
“小米?”
看見余小米走進餐廳,麥穗略有些驚訝的站起身,道:“怎么這個時候來餐廳?”
余小米道:“和人談事,不小心就這個時候了……”
麥穗道:“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以前的經(jīng)紀人,孫怡貞。”
不等她開口介紹,孫怡貞就已站起身,主動伸手,笑道:“余小姐,你好,見到你很高興?!?p> 余小米和她握了握手,道:“你好,孫女士?!?p> 她不太喜歡和外人打交道,臉上雖然帶著笑,但骨子里依然透著冷清。
孫怡貞卻是一點也不介意,笑道:“不介意的話,一起吃點?”
她和麥穗邊吃邊聊,到這會兒,其實已經(jīng)準備起身走人了。
不過看到余小米之后,她顯然是改變了主意。
余小米倒也沒拒絕,點頭答應下來。
麥穗拉著余小米坐下,道:“這么晚吃飯,胃會餓壞的,說起來你還是醫(yī)生,連這個道理都不懂?你是不是經(jīng)常這樣?”
余小米道:“也不是,其實我還是挺注意這些的,今天是被人纏住了……實驗室剛建立,千頭萬緒,總得一樣樣的解決掉。”
微微一頓,她看著桌上的紅酒,忽然來了興趣,道:“哎,說起來,我這還有兩瓶味道不錯的紅酒,要不要一起嘗嘗?”
說完,她又看向孫怡貞,道:“孫女士是下午來的吧,就當是給你接風了,怎么說我也是東道主嘛?!?p> 麥穗覺得空腹喝酒不好,有心拒絕,卻見孫怡貞笑瞇瞇的道:“相見即是有緣,那就不客氣了……說起來我倒是挺喜歡紅酒的,余小姐對紅酒也有研究?”
余小米道:“我就是偶爾喝一點,談不上研究?!?p> 說著,她讓人送來了紅酒。
麥穗大概是三人當中對紅酒最沒有研究的,看著余小米讓人送上的紅酒,她眼中滿是好奇……
這是一只外表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紅酒,甚至連標牌都沒有。
倒是瓶塞上烙著一只郁金香的印記。
“這是什么酒?。靠雌饋響撚行┠觐^了吧?”
麥穗問道。
她雖然對紅酒沒有研究,但也知道余小米拿出的就肯定不會差。
余小米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酒,別人送的,說是味道很好,而且產(chǎn)量很少,所以我就當它好喝嘍?!?p> “如果我買看錯的話,這應該是歐塞島火鳳山莊的紫色郁金香……”
孫怡貞平時最大的愛好就是品鑒世界各地的紅酒,雖然談不上有多專業(yè),但見識卻是不凡,一眼就認出了這只紅酒的來歷。
說到歐塞島火鳳山莊,幾乎可以寫一本傳奇小說了。
這座山莊存世就已數(shù)百年,依靠獨特的地理位置,培育出了被譽為世上最適合釀酒的葡萄,并因此而享譽世界。
數(shù)百年來,圍繞著這片葡萄園,發(fā)生了很多堪稱傳奇的故事。
最為傳奇的是一百多年前,這座山莊被人一把火燒的干干凈凈,連葡萄園也被燒毀。
但幾年之后,一座新的山莊又建立了起來,而且經(jīng)過大火肆虐后,這片土地上葡萄似乎發(fā)生了某種變異,釀出的酒比之以前更加的甘醇……
“另外,余小姐剛才有句話說錯了……”
孫怡貞道:“說到這種紫色郁金香的時候,不應該說產(chǎn)量,而是存量。它來自于火鳳山莊被燒之前,距今已有一百多年,據(jù)我所知,它現(xiàn)在的存量不會超過一百只。也就是說,如果我們今天喝了它,那么這種被稱為液體黃金的絕世佳釀,它的存量就會少一只!”
液體黃金?
麥穗眼睛不由瞪的老大,這也太夸張了吧!
余小米倒是沒什么感受,笑道:“紫色郁金香嗎?名字倒是挺好聽的……”
孫怡貞道:“余小姐,這種酒不僅僅是珍品,就存世量而言,說它是孤品也不為過。所以,我們還是換其他的酒吧。畢竟只是小酌,就這么喝掉的話,有點太可惜了?!?p> 可惜嗎?
其實她一點都不覺得可惜……
酒嘛,這東西最大的意義,就是拿來給人喝的。
尤其這種堪稱孤品的絕世好酒,在她看來,它最好的結局,就是喝進自己的肚子!
美酒配佳人,沒毛病。
然而她心里很清楚,這酒真不是自己能喝的,又或者說,至少不能在這種環(huán)境下隨意喝掉。
她和余小米是初次見面,雖然人家不在乎這瓶酒,可自己卻不能不知分寸。
這就和交淺言深是一個道理。
最后在孫怡貞的一再堅持下,余小米還是換了只普通的紅酒。
正如孫怡貞所想的那樣,余小米并不在乎喝的是什么酒,紫色郁金香也好,普通的紅酒也好,在她眼里都是用來助興的酒精罷了……
孫怡貞已經(jīng)大致猜到余小米的背景和身份,說話的時候便格外的注意,甚至不乏小小的迎逢,但很快她就發(fā)現(xiàn),其實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余小米是個簡單的人,拋開身份不提,她就是個很純粹的醫(yī)學研究者。
說話也是直來直去,沒有故作的矜持,也沒有刻意矯飾的高傲。
不知不覺間,孫怡貞就喜歡上了這個女孩。
這是她所見過的女性當中,最為純粹的人……
一個純粹的人,往往能得到大多數(shù)人的喜歡,哪怕那些心里藏著陰暗的人也不例外。
因為和這樣的相處起來會格外輕松,不用擔心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小米,怎么沒見藺平安來吃飯?”
幾人邊喝邊聊,麥穗不經(jīng)意的問道。
“他啊……”
余小米撇了撇嘴,道:“他不吃飯的。”
麥穗呆了呆,道:“不吃飯?什么意思?”
余小米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說漏了嘴。
自從植物園里各類神奇植物越來越多,藺平安來餐廳的次數(shù)也越來越少。
不是他已經(jīng)達到餐風飲露,靠西北風就能填飽肚子的境界,而是植物園里可供他維持身體機能的靈植越來越多。
相比起靈植,這個世界的普通食物雖然可能味道更美,但兩者所蘊含的能量卻有天壤之別。
藺平安暫時無法吸納恐龍化石里的天地元氣,但卻不妨礙他從靈植中獲取能量。
這樣至少可以保證他在這個元氣近乎干涸的世界里,維持自己的身體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