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愚本準(zhǔn)備稟告大小姐之后,再去一次地下城的魯家煉器,沒想到他們先找上門來。應(yīng)該是三小姐得到了自己和魯家掌柜見面的消息,進(jìn)行一切不必要的切割。
魯家的伙計將程愚恭請進(jìn)屋內(nèi),奉上一袋靈石,“替老板給公子傳個話。這是預(yù)付給公子的五千靈石,魯家第一批預(yù)計制造一萬個火焰爆彈?!?p> 程愚接過靈石,“還有什么話要說?”
伙計嘿嘿一笑,“瞞不過公子。掌柜說了,我們魯家前兩天的確交易了一批神符炸彈,買家是一個山羊胡老頭?!?p> 程愚示意伙計繼續(xù)說。
“據(jù)說野人有吞噬血肉返老還童的方法,公子也很好奇莊西莊北的肉身去了哪里吧?”
“然后呢?”
“沒了……”伙計討好的望著程愚,能和大掌柜搭上線的人,再恭敬也不為過。
程愚拿出一百靈石遞給伙計,“辛苦你了。店里以后有什么好東西記得通知我?!?p> 伙計喜出望外的收下,從身后的架子上拿出一個刻滿符文的小鐵盤。鐵盤中間簽著一個透明的水晶球,里面懸著一個黑色的石頭。
“這就是神符炸彈,送你一個。”
程愚卻之不恭,轉(zhuǎn)身向大小姐的院落走去。
根據(jù)高蘿的調(diào)查,莊西莊北死前,接觸的就是一個山羊胡老頭。而魯家掌柜特意傳給自己的話,定然沒有一句是廢話。返老還童……難道莊山就是這個老頭!他說話就是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
到了大小姐廳內(nèi),她端坐椅上,先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對地下城作何感想?”
“三小姐的后院。”
大小姐呵呵一笑,“也不能這么說,三妹這上千年來,管理下面,也挺辛苦的?!?p> “聽說下面有什么東西要醒了?”
“你姨娘告訴你的?你還小,這種事情輪不到你摻和?!?p> “那好吧……我來和你報告一下調(diào)查的進(jìn)展。”程愚正要將自己的懷疑說出,大小姐卻突然猛吸了兩下鼻子,“等等,有那種味道……高蘿這小姑娘,你把她辦了?娘希匹的,連我給她的護(hù)身符都跑你身上去了。你們這些可惡的男人!”
“青梅竹馬,情投意合?!?p> 大小姐聞言猛地站起,“這會口中抹蜜,玩膩了就棄之如敝屣,我不還不知道你!”
程愚不敢再發(fā)言,怕觸動大小姐哪根弦,整暴怒起來就不好辦了。
“還指望她作我諜子呢,真是白給!你有屁快放,看見你就煩!”大小姐又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光幕的裂隙是被神符炸彈炸毀的,我懷疑是莊山購買了這批炸彈?!?p> “典禮上莊家那個小子?”
“我懷疑他是莊家的哪位老祖。”
“這個怎么說?”
“莊西莊北被白雀制作成異魔用來殺我,他們的肉身應(yīng)該是被莊山拿走,通過野人吸收精血,返老還童了?!?p> 大小姐沉思了片刻,“是三妹告訴你這些的?”
“應(yīng)該是!”
“那你覺得她為什么要告訴你?”
“莊山是二小姐的人?!背逃薮藭r也不避諱點出這點。
大小姐嘖了一聲,“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了。你做的不錯,我還有一件事要交給你辦?!?p> “愿為大小姐效犬馬之勞?!?p> “去找夫子,告訴他我同意他在高老莊開一個建木書院,并正式收取學(xué)徒?!?p> 程愚拱手定住,默默不動。
大小姐見他這架勢,不氣反笑,“又來討賞了,你倒是那拉磨的驢,不給蘿卜不走的?!?p> “小人為大小姐效勞,只靠一片真心。”
“行了,行了,我看你手指上有灼傷,是入道成了香客吧?我這里有一顆替身香,擊出后能幻化出一個和你一樣的身影,足以以假亂真,也算我給你的賀禮?!?p> 程愚接過香放入懷里,“愿以大小姐為師?!?p> “本年度的內(nèi)門考試放在美酒節(jié),可以烘托氣氛,你通過測試即可成為內(nèi)門弟子。真是不放棄任何機(jī)會往上爬?!贝笮〗闫擦似沧?。
大小姐是那種喜歡對方有想法就說,有要求就提的人。這種上級,程愚前世伺候起來最為舒服。
莊山的事情大小姐沒有再提,顯然不想做鷸和蚌,程愚也沒有理由此刻去打草驚蛇。
目前的局勢已經(jīng)很明朗了,程愚也必須戰(zhàn)隊,而且要站準(zhǔn)隊。
大小姐想維持高老莊的獨立,背后有巫國的影子。此次特意讓自己去見夫子,應(yīng)該是以允許他建立學(xué)院作為條件,換取支持。
二小姐和五莊城聯(lián)系緊密,希望背靠人皇。雖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已經(jīng)開始不避諱自己的意圖。
三小姐得到的是女兒國的支持,魯家掌柜對她言聽計從,定是得到了授意。
程愚腦中的沙盤大致堆了起來,三個小姐間起了異心,這莊子要亂嘍。只是沙盤上到底有多少棋子,每個棋子是什么顏色,還有很多未知。最親近的姨娘,程愚尚且摸不清楚,更何況高老莊內(nèi)還有很多程愚可能從來都沒有接觸過的大佬。
真讓人頭疼,程愚索性暫時不去想這些,徑自去了樹屋。
金鑲玉溫柔的將程愚接到內(nèi)廳,看他滿臉便秘的樣子,便坐在床邊,輕輕的拍了拍旁邊,“躺上來?!?p> 程愚毫不客氣的將頭放在她的大腿上,閉上了眼睛。
兩個纖細(xì)的手指輕輕的落在程愚的太陽穴上,鼻中傳來一股淡淡的味道,很像前世常噴的橘滋臟話的味道,清新淡雅的木質(zhì)香味。
金鑲玉口中輕輕哼著舒緩的調(diào)子,讓程愚的眼皮止不住的打架。
“龍門客棧是你開的?”程愚猛地睜開眼睛。
金鑲玉明顯頓了一下,“你怎么知……我是在那里當(dāng)了一陣子掌柜。后來覺得無聊,便又回來了。”
“你應(yīng)該管管他們的。”雖然不做道德圣人,但一點悲天憫人還是要有的。
“……公子說的對,我改日下去將客棧關(guān)了吧?!?p> “倒也不必。哎呀,怎么說到這種掃興的事情了,換個話題?!?p> 金鑲玉如釋重負(fù)的吁了一口氣,“公子想聊什么?”
“你每天都香香的,而且味道都不一樣,我很好奇是怎么做到的?!?p> 金鑲玉的臉色微紅,用手撫上程愚的眼睛,才輕輕的說,“其實這是奴家的一個小秘密,不過告訴公子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