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呆在船邊,要是情況不對,我們先閃人”,黑子率先說道。
“知道”,“明白”。
此時社會風(fēng)氣還沒有完全轉(zhuǎn)變,生命意義更多體現(xiàn)在職業(yè)抱負(fù)上,生死事小,忠于理想事大,當(dāng)然,既然是職業(yè),就有跳槽說法,竊國者侯還是名傳天下,而或家族投資入股,要看如何選擇。
轉(zhuǎn)過頭來看大船上軍士,特別是船頭兩人便是此次領(lǐng)頭者。
“文將軍父子奉命支援前方軍陣,何人敢如此沖撞”!
通過一些軍士通報呼喊聲,可以知道這艘船來歷,前面諸葛誕發(fā)動淮南叛亂,船上便是奉命馳援壽山文欽文鴦父子,這對父子與其說是反魏而出,不如說是被晉初的一眾班底所逼迫無奈離開。
“原來是此人”,方平簡單回憶后介紹。
船上這父子和后來建晉最有權(quán)勢的文武不和,只能是叛國投吳,卻不成想,此次直接是肉包子打狗,又被送了回去,還要搭上一個老父親,而后來更是慘遭滅族境遇。
這種事情不少見,因上層原因而投降敵對方自古有之,當(dāng)然,其后境遇不盡相同,有些人為王,藩王為多,有些人為寇,削藩引誘為多,這一般是發(fā)展到第二代的矛盾,有些人死,大部分皇帝后來都是這么干的,有些人反復(fù)作死,這也是一種能耐,很難一言說清。
“嘿,歷史留名之輩,當(dāng)然不同凡響”。
此時黑子從底下一眼遠(yuǎn)遠(yuǎn)望去,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兩個完整人類,而是好像看到一條大蛇,吞吐著血口蜿蜒而下,另有虎嘯聲從中間傳來,周圍之人還沒有靠近便感覺到深深寒意。
顯然是自帶光環(huán),也不知道是這對父子誰的氣勢,而或都有,這可不是虛幻感覺,而是一種實質(zhì)性壓迫感,這兩人應(yīng)該是有一些特殊血脈天賦,但具體是什么也沒有提示。
“黑哥,這兩人,血脈之力”,顯然方平小貓都有這種感受。
“不急,這里這么多人,我們?nèi)松先ヒ膊灰欢ㄓ杏?,先看看再說”。
據(jù)說虎嘯是唯一能證明,帶有次聲波傷害的精神攻擊,所以能夠在虎嘯下正常行動,或者能夠憑著自身壓制這種氣勢之人都相當(dāng)有能耐。
偏遠(yuǎn)一點蘆葦蕩里,幾艘小船快速閃出,從兩邊夾擊過來,正是善者不來態(tài)度。
半空中幾支利箭射向船頭,但船上兩邊軍士不管不顧,顯然對于站于船頭二人很有信心。
其結(jié)果也正是這樣,兩人隨意挽起腰間長刀,刀芒散開便將飛上去箭矢統(tǒng)統(tǒng)撥開。
前面一群人繞圈放風(fēng),拋繩的拋繩,點火的點火,響鑼驚閨看著聲勢有點大,其實是在為后面人掩護(hù)。
而此時在大船后面一群賊人,則跳入水中從兩邊接近大船,而后潛入水中企圖用鑿子將大船鑿開,也許是小漁船間打斗,使慣水下技能的緣故。
黑子在后面看著這群人忙亂,心內(nèi)以為是在做無用功,不成想對方工具不容小看,像是一個手搖式鉆孔器樣子,先將三個點固定在船幫上,然后使勁旋轉(zhuǎn)往里打孔,但顯然需要時間太長,也許這群人實踐出一點胡克定律也說不定。
但想要短時間內(nèi)完全將大船弄沉還是不可能,對于像這種比泥鰍船更大的官船來說,底部隔水艙可以壞上幾個而正常航行。
來回拉扯,后面一群人往前撲沒有戰(zhàn)果,時間很快過去,反而前面官軍已經(jīng)組織起人手,開始往船四周反向殺去。
“烏合之眾”,圍觀幾人吐出評語。
此時陣勢看著就沒有多少懸念,這群襲擊者也許是兵器準(zhǔn)備不足,或許是根本就沒有啥準(zhǔn)備,僅有幾張長弓已經(jīng)都拿來,充當(dāng)遠(yuǎn)程武器用于壓制船頭,這么長時間不斷射箭,也真是難為了這些充作弓手的賊人。
但效果不怎么樣,而船底下大多是拿著木叉之類武器家伙,這種武器除了刺中人后有點毒殺效果外,能不能造成正常傷口都是個問題,顯然也破不開大船上面軍士防御。
“要不要幫忙”,“幫哪邊,我們馬上離開,不要多管閑事”,“哎,上層爭斗,何必牽連小民”,“哼,迂腐之輩,死個干凈才好”,周圍幾人說話,引起黑子三人思索,暗自猜測這些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前面官船只有一艘,而兩邊小船有很多,打到現(xiàn)在,襲擊者還不肯退去,顯然完全不知道戰(zhàn)略目標(biāo)是什么。
僅有一種舍身氣勢,此時處于后面人群還在往前面撲去,黑子一行人都能感覺到一種悲壯。
再次過了小半個時辰,底下襲擊者在經(jīng)過幾次沖擊后,眼看著不能沖上對面主場,就有些急眼,大船旁邊的人近乎于送死一樣冒著箭雨點火想要燒船。
但對面軍士有長槍,往往一刺一串,這種行為連一邊黑子都看不下去,有時候敵我雙方態(tài)勢不像是明面上必須你死我活。
職業(yè)態(tài)度不同,劃水摸魚還是鞠躬盡瘁,依然要看各人。
對陣雙方自然將旁邊這群人忽略,本來距離就比較遠(yuǎn),此時還在不斷往外面拉船,試圖離開這個戰(zhàn)場。
中心大船也不能干等著被不停沖擊,不多時,反沖一波清開航道,便要離開,雙方完全不在一個層面,兵器,位置,形勢,甚至士氣。
“哎,何至于此啊,親者痛仇者快”。
也許是同屬于吳國人這樣想法,大船在將水路上小船擠開后,也不管后面追擊眾人,只是加快速度,很快就離開。
“這算什么”,“豺狼當(dāng)?shù)?,如此而已”,“好啦,別擔(dān)心了”。
黑子猜想這些人,應(yīng)該是同類,也許這群刺殺者是籌劃了多時,才弄出來這么一場戰(zhàn)斗,但對于上面被刺殺者也許每天都會遇到幾起這種事情,無關(guān)于愛恨,只是影響了一部分人利益而已。
從來最簡單也最實用的政治對抗便是刺殺,從荊軻,張良的刺秦,到后面君位換代,這是最有效的一條途徑,以小博大,不嘗試一下誰都不會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