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凈衣派演滑稽相,眾志成城圍山門
“在下也是走投無路啊,劉永舟他……他太可惡了,我不愿意再繼續(xù)為虎作倀了!看在咱……咱們當(dāng)年也是一起入門的份上,還望歐陽幫主成全啊!”
這時,司徒云虎喊了起來:“你說你是來投誠的,可有什么投名狀???”
“投名狀?”
陳家才不免一愣,不過他可是聰明之人。
“船!我把總舵的五十八條大船都開過來了!對了,還有!”
說著,只見他從靴筒中拔出來一把匕首,抓起自己的衣服褲子揮刀就割。不一會兒,那華貴的錦服就被他劃得破爛不堪,條條片片,露乳露肚。然后他將匕首往湖中一扔,兩只手高高的就舉過了頭頂。
“歐陽幫主,這就是陳家才的投名狀!”
見到領(lǐng)頭的動了手,那些跟著他來的人也慌忙的折騰起了自己的衣服,不過他們都沒有像聰明的陳家才一樣帶得有刀啊。
那怎么辦?用手撕唄。當(dāng)即見到有用手撕的就有人用牙咬,見到有用牙咬的就有人把衣服脫下來在船幫子上死勁的蹭。
千奇百怪,各有模樣,各有千秋。
岸上的眾人只看得捧腹大笑,又是拍掌又是吆喝。
“好了好了,相信你們了!”歐陽謹(jǐn)強(qiáng)忍著笑意上前說道:“兄弟伙,接家才兄上岸!”
“呵呵呵呵,恭喜歐陽兄,如此真是上天相助??!”
蕭天仇抖著折扇緩緩走來,兩人相視,皆難忍心中暢意。
正當(dāng)歐陽謹(jǐn)和蕭天仇小聲的商量時,一旁的司徒龍飛卻將他的胞弟司徒云虎拉到了一邊。
“哥?”
“君山混戰(zhàn)之時,你想辦法神不知鬼不覺的做掉那人?!?p> “誰?”
“那里!”
司徒龍飛伸手一指,轉(zhuǎn)身就走。
“元中!召集所有兄弟,準(zhǔn)備上山?!?p> “是!”
“周兄,到時候按計劃行事?!?p> “好,歐陽兄弟盡管放心!”
“兄弟們,出發(fā)!”
船隊浩浩蕩蕩的駛到了君山腳下,順利得讓人奇怪。
不過奇怪歸奇怪,此時箭在弦上,誰又能夠回頭。
“兄弟們,血洗我們深仇大恨的時候到了!殺??!”
“殺!”
一路上高崗明哨分布眾多,但還沒有打,那些守衛(wèi)不是繳械投降,就是逃了個一干二凈。
當(dāng)然,這也得歸功于陳家才,因為這些崗哨可都是他布置的。
“啟稟兩位龍頭,大事不好了!”
“唉……說吧,污衣派到哪里了?”
“山腳,哦不,快到半山腰了!”
正當(dāng)兩人急得跳腳時,又一嘍羅來報:“報!啟稟兩位龍頭,污衣派的那些人快到山門了!”
“?。靠烊リP(guān)緊大門!”
歐陽謹(jǐn)一行勢如破竹,所向披靡。負(fù)責(zé)敲鑼打鼓的福壽樂丐們更是賣力,那一木錘子敲將下去,恨不得就能把那整面的銅鑼打個破爛稀碎。
轉(zhuǎn)過山頭,便看見了那一排排整齊而又熟悉的木屋,寬闊的演武場,還有那莊嚴(yán)肅穆的山門。
一切都還是那么的熟悉,但是這里和以前比起來確實有了很大的變化。門更破了一些,而且還關(guān)得緊緊的。
不一會兒,馬元中,司徒兄弟,義薄云天四俠帶領(lǐng)的隊伍也都相繼的出現(xiàn)在了山徑之上。
看來他們也沒有什么人阻攔,不然不會來得這么快,而且那刀兵之上也沒有見到多少污痕。
三路人馬很快就將丐幫總舵圍了個里三層,外三層,連一只蒼蠅想要飛過去也得說明清楚自己的身上有多少花紋。
歐陽謹(jǐn)不免感嘆,不過此時可不是感嘆的時候,緊接著,他便帶領(lǐng)著他的這路人馬前往山門與眾人匯合。
“歐陽大哥!”
“歐陽兄!”
“大家都辛苦了!知道里面是什么情況嗎?”
“不知道,咱們直接打上去吧!”
司徒云虎手中鐵棒一杵,卻微微的向著司徒龍飛點(diǎn)了點(diǎn)頭。
“不急?!闭f著,歐陽謹(jǐn)走到人前,他深吸了一口氣,對著門內(nèi)便喊:“諸位丐幫污衣派的兄弟們,你們雖然穿上了凈衣,但你們的心還是污衣派的嗎?在下乃是趙幫主座下的大弟子歐陽謹(jǐn),今日來此,我只想為死去的污衣派兄弟和前輩們討回一個公道。常言道,刀兵無眼,在下不想看到我們丐幫血流成河,也不愿意手足相殘。出來吧,倘若你們的心中還有氣節(jié)的話!”
歐陽謹(jǐn)雖然只是對著那大門說話,但是里面的人卻全都聽得清清楚楚,他們清楚聽到了他說的每一個字,因為那好像就是站在他們的對面,說到他們的耳中。
不僅里面的人聽得清楚,外面的人聽得也非常清楚。
“元中!”歐陽謹(jǐn)?shù)溃骸敖行值軅兒霸?,就說我們一炷香之后攻打山門,到時候還沒有投降的就殺無赦!”
歐陽謹(jǐn)說完轉(zhuǎn)身往后,雖然他的心中不愿殺戮,但是有些人他永遠(yuǎn)只會臣服于殺戮,有些事情只能用殺戮來解決。
一將功成萬骨枯,王者之路,就是一場殺戮。雖然他沒有王者的野心,但是他必須報仇。
“里面的人聽著,一炷香之后我們就會攻打山門,到時候如果還不出來投降的話,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馬元中帶領(lǐng)著眾人大喊,喊著喊著,大家卻罵了起來。
有罵叛徒的,有罵劉永舟的,有罵郭三通的。反正只要是知道名字和他過去光榮事跡的都罵,不知道的編著也要罵。
那家譜翻得,上到老祖,下到斷子絕孫,從來沒有那么毒。
門內(nèi)也傳來了罵人聲,不過那如蚊蠅般弱小的聲音卻沒有多少威力。
內(nèi)外罵得興起,門內(nèi)卻炸開了花,只聽盧平陽一聲暴吼,手中囚龍缽一抖,瞬間就將一個準(zhǔn)備要投降的身著凈衣的丐幫弟子打得頭破血流,死于非命。
不過他這一舉并沒有多大的用處,周圍數(shù)十個人不僅沒有棄甲而逃,反而是提著手中的刀劍和他干了起來。
盧平陽一見更怒,囚龍缽直揮,一轉(zhuǎn)眼又殺了數(shù)人。
有人帶頭,就會有人行動,這外面的人還沒進(jìn)來呢,里面的人就先打了起來。
“開門!”
這邊人狠打狠殺,那邊的人卻跑去將那山門大大的打開了。
“幫主……幫主,我們是污衣派的!”
山門打開,五六個人就先跑了出來,也不知道外面這一幫人到底誰才是幫主,反正先喊了再說。
見得山門大開,卻沒有一個人沖進(jìn)去。他們一個個都看向了歐陽謹(jǐn)。
投降的人不停的跑出來,扔下兵刃就跪倒在地,然后又被人帶到另一邊。
里面的人還在打著,他們完全不顧外面這些人會不會突然沖上來?,F(xiàn)在,他們的雙眼都是充滿深仇舊恨的。
郭三通看到了歐陽謹(jǐn),在他的眼中,歐陽謹(jǐn)長大了,他的眼睛里有仁義,也有無數(shù)的滄桑。
郭三通走了,他是向著丐幫后院去的,那里有很多的樹,還有一張瀑布和一座涼亭。那座涼亭的名字歐陽謹(jǐn)也不曾忘記,叫做——風(fēng)雨亭。
諾大的廳堂,獨(dú)有劉永舟一人披著一大塊血紅色的披風(fēng)坐在這里。他就坐在大堂中央的地板上,手心里小心翼翼的捧著一塊陳舊但是卻保存得十分完好的桂花糕。
“謹(jǐn)兒,小燭他來了,你說這一次我能贏他嗎?哈哈哈哈……我贏不了的……我一次都沒有贏過他……你說對嗎?可悲吧?”
他緩緩地將手指收攏,那桂花糕在他的手心里也跟著慢慢的破碎,直至碎得不能再碎,成為一堆齏粉,灑落在地。
“我會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