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鑫鑫姐,你是哪里的?”
“嗯~~我是湖北神農(nóng)架的,怎么了?”
伍鑫鑫不舍的把目光從電腦移到才入職不到一周的同事臉上。
“神農(nóng)架?是那個有野人的神農(nóng)架嘛?”
“對呀!”
“真的有野人嗎?”
伍鑫鑫四周看了一眼,湊近新同事,一副有秘密要說的樣子:
“這是秘密~~”
……
“鑫鑫姐,你們那里是不是家家都養(yǎng)獵狗???”
“獵狗?開什么玩笑!都什么時代了,誰還養(yǎng)獵狗?。慷际丘B(yǎng)螞蟻的好不好?”
“螞蟻?……不是,我意思是,看家護院的那種,不是寵物?!?p> “對呀!就是看家護院的??!”
“螞蟻?看家護院?”
“對呀!用鐵鏈栓住,大門左右兩邊各綁一只?。 ?p> “鐵鏈?迷你繡花針鐵鏈?”
“NO,NO,NO,NO,~~不是迷你鐵鏈,而是金鋼螞蟻!哦,對!你們怎么會見過那么大的螞蟻呢!就是這么……這么長,大概1米多長的?!?p> 伍鑫鑫張開雙臂比劃了一下,神情淡定,同事卻是一臉茫然……
“訓化過的嘛?為什么要用螞蟻護院?”
“這你就不懂了吧!但是有一點你應該知道,地球上最大的大力士,就是螞蟻,可以扛起比它自身重幾倍的食物,而且螞蟻唾液有毒,對于住在山里的人來說,螞蟻更容易捕殺入侵的獵物。”
……
“鑫鑫姐,你知道我媽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嘛?”
“哈?我又不是大仙,沒學過掐指一算,怎可能知道你媽的愿望?”
“我媽最大的愿望是希望我長大了不要嫁進山里,遠嫁國外都行,就是不能嫁到山里?!?p> “為什么?偏見呀?”
“我媽說山里有很多蛇?!?p> “這……也算理由?”
“哎~~鑫鑫姐,你們那里是不是真的有很多很多蛇?”
“對呀!其實你媽說得對,山里的蛇不僅很多很多,還很大很大。電影【大蛇】看過吧?就那么大?!?p> “……”
伍鑫鑫聽到了一陣口水聲,垂眼看到同事一個激靈過后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不過,我們是已經(jīng)習慣了,要知道蛇不亂咬,除非讓它覺得有危險。蛇會盡量避開人群,除非餓急覓食。進山一定要眼觀六路,不要打擾在樹上睡覺的蛇,就像人沒睡醒的起床氣。
還有……伸手時要看清,你以為伸手扶著的是樹?也許一手按上去,軟綿綿的,接著……”
“啊~~”
“咿~~!你,你干嘛?瞎叫什么!”伍鑫鑫被一聲尖叫嚇得一陣哆嗦,邊說邊比劃的手立刻收了回來,也不知是誰嚇了誰,趕緊四周看看,果然身后一雙眼睛正死死的盯著她。
“領導,你怎么像幽靈似的,一點聲音都沒有?”
吹牛沒過癮,意猶未盡怎么辦?不管了,反正領導已經(jīng)聽到了,繼續(xù):
“我跟你說,千萬不能進入真正的原始森林,絕對是有去無回!‘迷失森林’了解下……”
“哎哎哎~~伍鑫鑫,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這個領導?私下我們是閨蜜,可現(xiàn)在是工作時間。典型的干啥啥不行,吹牛第一名!不吹牛會死?。俊?p> “盡說大實話!牛都被我吹上天了,我若停下,牛不得摔死啊?”
“你……這哪里是五行缺金呀!明明是五行缺人,你就應該叫伍眾眾,趕緊找個渣男嫁了吧!不對!應該是嫁一個離一個,經(jīng)歷六個渣男才能治得了你!”
“嘖嘖嘖~~果然狠毒不過閨蜜!請問為什么我就活該找渣男?還得是六個?”
“嫁給渣男,讓你償盡人間疾苦,才能使你變得成熟。奔三了,還沒男人收了你,就因為你太幼稚,就不能成熟那么一點點兒?”
“哦~~原來是這樣,我終于明白了一件事情?!?p> “明白就好,至少現(xiàn)在還為時不……”
“難怪你這么成熟,原來姐夫是個渣男?!?p> “……”
“伍鑫鑫!你太過……”
王粒米總覺得哪里有雙眼睛盯著她們,抬頭,果然,樓上辦公室外面,唐新演,老板的外甥……
伍鑫鑫隨著王粒米的眼神看過去,原來是唐葫蘆,不過,怎么說也是皇親國戚,趕緊把鼠標握在手心,看向電腦。
余光中,樓上的那個黑影消失了,抬頭確認一下,對著王粒米吐了下舌頭。
王粒米伸手捏了一下伍鑫鑫的耳朵,輕輕扭了一下,邊搖頭邊離開。
真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不過做設計的,辦公室真需要一些活寶元素,不然整個辦公室一天到晚死氣沉沉。
……
“鑫鑫姐,有沒有發(fā)現(xiàn),好幾天沒看到唐葫蘆了?”
伍鑫鑫看了一眼樓上緊閉著的門,沒回答,繼續(xù)在電腦上畫著線。
最近幾天因為一棟別墅的裝修設計方案,交期緊張,忙得暈頭轉向,根本沒精力再去關注誰來誰沒來。
伍鑫鑫就是這樣,工作認真起來,可以連續(xù)幾天都不說一句話,飯點兒點個外賣,一邊吃還在一邊畫圖。
不忙的時候,她就是另一個伍鑫鑫了。
……
“鑫鑫姐,知道為什么唐葫蘆兩周沒來了嗎?”
伍鑫鑫無動于衷,皺著眉頭鼠標繼續(xù)在電腦上游走著,耳邊像是蚊子嗡了幾聲。
五分鐘后,伍鑫鑫重重的在電腦上敲了幾下:“OK!終于搞定!這個周末可以雙休啦!”
看著郵件發(fā)送成功,她伸了個懶腰,左手去拿杯子,右手伸進咖啡盒子里,感覺好久沒有好好喝一杯咖啡了,都忘記什么味道了。
“嗯?誰又偷偷拿我的掛耳了?我記得明明才喝了幾包的呀?”
“鑫鑫姐,你別嚇我,你不會有失憶癥吧?”
“怎么了?”
“你還記得昨天你喝了幾包嗎?”
“昨天?我都好久沒喝了呀?!?p> “……昨天我都幫你沖了四杯呢!你自己沖了幾杯我就不清楚了?!?p> “……”
伍鑫鑫準備辯解什么,又想起之前因為咖啡的事情,調監(jiān)控的尷尬,轉了轉眼珠子,問:
“你剛剛是不是說唐葫蘆兩周沒來了?為什么?不會是辭職了吧?”
“我還以為你沒聽到我講話呢!這些天你的沉默讓我好慌啊!”
“說重點?!?p> “聽說他去你家了!”
“什么呀?他去我家干嘛?提親呀?”
“咯咯咯咯~~也許呢!他去神農(nóng)架了,聽說是一個人去的呢!”
伍鑫鑫點了點頭,只拿了個杯子,離開了。
再回來時,她點開公司通訊錄,看到唐新演的手機號碼,鬼使神差的加了微信好友,一直到晚上,他才通過。
兩天后的周一,伍鑫鑫的位置只剩孤零零的辦公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