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北鳶從苧蘿館出來的時候深吸一口氣,真的是個體力活,縱使她已經(jīng)提了氣讓呼吸平穩(wěn),誰知道扎這三十七處穴位這樣費神,深淺不一,難把握的很。謝圭和紀蘭在門口等著,看見蘇北鳶出來謝圭立馬上前問到:“蘇姑娘,王爺如何?”
蘇北鳶乏力的擺了擺手:“好的很,等下我把針拔了就行了,記著讓王爺按時服藥。”
她走到院子里的椅子前坐下,有侍女奉了茶上來,她喝了一口,就撐在桌子上想要歇一會。約莫一刻鐘后便起身進去。
“王爺現(xiàn)在酸脹感可有緩解?”蘇北鳶問道。
夜云傾點了點頭:“好多了?!?p> 那便行了。
蘇北鳶拔針的速度倒是很快。
“王爺?!碧K北鳶對夜云傾說,眼睛還留戀的在他身上瞟了幾眼:“記得按時吃藥不犯禁忌即可,其他時候可跟平常一樣,三日后派人來接我,不然我怕我忘記了。”
忘記了?
夜云傾有些沒好氣,是他沒有什么值得她記住的嗎?這簡直是對他的羞辱!
蘇北鳶見他沒反應,自己累得不行,就說到:“那王爺,我先走了,記得派人去叫我啊。”
她說完就很不客氣的轉(zhuǎn)頭就走,夜云傾想起身叫住她,可他身上沒穿衣服,根本不敢站起來,氣的他坐回了水里,他中了這么嚴重的毒她就囑咐了這兩句就走了?還怕會忘掉他?
夜云傾坐在水里越想越氣,總覺得自己像是吃了虧似的,可他才做過一次藥浴,經(jīng)絡(luò)還沒打通,一生氣更覺得堵得慌。他夜云傾何時也如此落魄到被人忘記的地步了?
“謝圭?!?p> “屬下在?!?p> “三日后早些去接蘇姑娘?!彼麤]好氣的說。
“是。”謝圭聽著總感覺王爺有些......怨氣?
“還有?!币乖苾A的語氣突然冷靜,帶著駭人的寒意:“傳西門回來,之前讓人查的事情辦得怎么樣?”
“他躲起來了,西門之前去找過他,根本沒找到,伏起相信他簡直就是作死。”
夜云傾冷笑了一下:“他不擇手段,伏起乃是貪婪之人,有好處自然會向著他,等本王解了毒,自然有的是辦法讓他后悔?!?p> “還有,看好那個蘇北鳶,不要讓任何有關(guān)他的人靠近她,再去查一下她的身份,免得再生是非?!?p> “是?!?p> 夜云傾起身穿上長袍,眼角瞟到桌子上放著一只白玉鐲子,是蘇北鳶的,臨走時還忘記帶了。他拿起這個鐲子,鐲子已經(jīng)沒有了人身上的溫度,冰涼的溫度觸及指尖,有一種莫名的熟悉之感,尤其是上面的梅花紋樣好像在哪里見過,但就是想不起來。回想自己好像沒有見過蘇北鳶,對這個鐲子竟有這種感覺。
夜云傾搖了搖頭,拿著鐲子出去了,剛想叫人給蘇北鳶送回去,想了想還是算了,等下次他親手還給她。
“王爺?!敝x圭進來說道:“二皇子來了?!?p> “本王知道了,正殿接待?!币乖苾A整理好衣帶,將蘇北鳶的鐲子收好走去正殿。
夜元懌坐在正殿喝茶,還想著剛剛在院內(nèi)見到的那個白裙女子不就是那日在街上見到的人,之前沒仔細瞧,剛剛碰到竟如此驚艷奪目,且見到她只瞥了他一眼,既不行禮也不問好,他是二皇子似一點也不將他看在眼里,那日她應該也看見他了吧?只是她如何會在廣陵王的府上,難不成已經(jīng)是廣陵王府的人了?
“元懌,今日怎么想著來本王這里?!币乖苾A走進殿內(nèi)。
夜元懌感覺到夜云傾走進殿內(nèi)便帶著一股勁風,風內(nèi)盡是肅殺之感,縱只是穿著家常便服隨意慵懶的走著,也能感到。
“九皇叔?!币乖獞鹕肀卸Y。
“不必多禮?!币乖苾A坐下。
“大皇兄昨日來拜訪皇叔,今日我便來拜訪,不知皇叔是不是會嫌我多事。”夜元懌笑道,夜元懌笑起來溫潤如玉俊朗不凡,帶著點閑云野鶴的氣息。
“近日來拜訪皇叔想來是有不少人吧?”
“嗯,今日才偷了半日閑?!币乖苾A點頭:“替我向你母妃襄貴妃問好?!?p> “多謝皇叔記掛,母妃也讓我跟您問好?!?p> “有勞?!?p> 夜元懌聽出夜云傾說話簡短,想來是一直在軍隊里的緣故。
“方才我進來的時候,在院內(nèi)碰見一白裙女子,樣貌極是驚艷,可是皇叔府上的人?”夜元懌雖覺唐突,但還是忍不住問道。
夜云傾沒想到夜元懌會問蘇北鳶的事,不由的瞇了瞇眼眸,夜元懌這樣問他讓他有一種被小石子硌著的不舒服的感覺。但他不能讓夜元懌知道蘇北鳶給他驅(qū)毒之事。
他笑了笑:“看來你是見過她了?!?p> 夜元懌這么一聽便真以為那女子在他府上了。
“皇叔這樣的英雄配美人,自然是極好的?!?p> “本王想著前些年見你還不過是十五六歲,回來卻也長成了翩翩公子。皇上和襄貴妃教子有方啊?!币乖苾A不著痕跡的岔開話題。
“皇叔見笑了。”夜元懌笑道:“我不過是個無功無過的閑人,不像皇叔十五六歲便能征戰(zhàn)沙場為國立功,也不像大皇兄一般聰明能干,早早便能幫父皇打理朝中事務。父皇每每問起功課來我還一問三不知,真是慚愧?!?p> 夜云傾微微偏頭:“皇上跟我說很喜歡你,前兩日還跟我夸你很好,是所有皇子中最有才華的,皇上很看重你啊?!?p> 夜元懌臉色稍頓,隨后又恢復之前溫潤之感。他起身行禮笑道:“我擔不起父皇如此夸獎,叨擾了皇叔半日,想來皇叔也倦了,侄子就先告辭了,改日請皇叔去宮中坐坐,也算是我單獨為皇叔接風了。”
夜云傾也并不留客,起身:“好,來人,送二皇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