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北鳶轉(zhuǎn)過身,看到夜元懌嘴角噙笑站在梨花樹下,扇柄輕搖,青玉扇墜掛著流蘇在風中擺著。
“臣女蘇北鳶見過二皇子?!碧K北鳶福身問好。
“郡主不必多禮?!币乖獞χ叩教K北鳶身邊,看向她,墨綠色百迭裙,煙色褙子,一根紅綢將頭發(fā)編起,雪肌清瘦,仙韻嬌姝。
“郡主也是來求福袋的吧?!?p> “是,剛剛已經(jīng)取來了?!碧K北鳶也微微一笑。
“求了福袋,又來求花簽嗎?”夜元懌見她從西偏殿出來便知她是來求花簽的。
“不過是好不容易來一次護國寺,隨便轉(zhuǎn)轉(zhuǎn)罷了,轉(zhuǎn)到這里看到有花簽,便隨便抽了一張?!?p> “哦?郡主抽的是什么花?”夜元懌來了興趣。
“梅花。”蘇北鳶又想起那句小詩。
“江南煙色正愁絕,一枝喚醒羅浮魂?!币乖獞χc了點頭:“除了郡主別人也不配做梅?!?p> “二皇子過譽了。”
夜元懌上下打量了一下蘇北鳶笑著說道:“仙姿玉色,正是形容郡主這般人物。”
夜元懌夸得蘇北鳶在心里狂笑,沒錯,她就是長得漂亮,好看的皮囊太快樂了。
“我也這么覺得,多謝二皇子夸獎?!碧K北鳶開玩笑般的笑著說。
夜元懌瞧著蘇北鳶嬌笑的樣子也忍不住跟著笑起來:“郡主好情致,怎么一點也不謙虛?!?p> “為何要謙虛,事實就是如此,我也覺得我長得很好看?!碧K北鳶略顯得意的沖夜元懌挑挑眉,毫不客氣的說道。
“郡主難道不是應該更注重內(nèi)在嗎?”夜元懌也將扇子收起來,饒有興趣的說道:“我看京中女子都一個個拼了命的學各種技藝,不就是為了豐富自己的內(nèi)在?!?p> “若是長得足夠美麗,學習那些技藝就是錦上添花,若是不夠,努力便是勤能補拙。二皇子,若是要你選擇,你是會選擇一個富有才華的美人做你的皇子妃,還是不怎么美麗但有同樣才華的女子呢?!碧K北鳶看向夜元懌。
夜元懌對上她詢問的眼神,竟一時說不出,她說的沒錯,兩個同樣才華的人站在一起,一個美貌無雙,一個姿色平平,任誰挑肯定都是挑美貌的那個。
“當然啦?!碧K北鳶沒再追問她,只是看向那顆梨樹,清風拂過雪白的梨花落下,美不勝收,她咧嘴一笑:“不是所有的美貌都是能驚艷歲月,渲染時光的,涂脂抹粉,角度局限,僅僅三分皮囊,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可真正的美人千金難尋?!?p> 夜元懌看向她明艷動人的臉龐,心頭微顫。
“所以啊,無論是男子還是女子,都不能做空有美貌的花瓶,既要有美麗的皮囊,也要有有趣的靈魂哦。如果老天沒有賞給你美麗,總得做個有趣的人,總不能哪頭都沒占吧”蘇北鳶挑了挑眉,目光望向夜元懌。
夜元懌瞧著她清澈的目光,笑了起來:“對,郡主說的很有道理?!?p> 這時夜元懌身邊伺候的人走來行禮道:“殿下,住持請您去正殿?!?p> “知道了,本殿馬上過去。”夜元懌跟侍衛(wèi)吩咐到,轉(zhuǎn)身對蘇北鳶笑著說道:“本殿還有事要忙,郡主自便?!?p> 蘇北鳶也微微福身:“臣女告退?!?p> 夜元懌點點頭,也跟侍從去往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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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北鳶走出護國寺,紀蘭和晉國公府的侍衛(wèi)已經(jīng)在外面候著了。
紀蘭扶著蘇北鳶上了馬車:“走吧,回府。”
護國寺外到京城中間有一大片竹林,蒼蒼翠翠,風吹過竹葉窸窸窣窣的摩挲著。蘇北鳶坐在馬車里,思索著渡空法師今日說的那番話,命途多舛...還會遭遇劫難?
她搖了搖頭,誰能知未來之事。
“咻!”
一只利箭穿透馬車牢牢的扎在蘇北鳶側(cè)面的車板上,箭羽還在震顫著嗡嗡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