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北鳶和重華一行人趕了兩天的路,終于在第三日午后之前趕到鏡城,期間他們也沒有好好休息,只是隨便食宿而已,也不敢住驛站,連頓像樣的飯都沒吃上,一路上沒有城池,有一夜還是找到了一間荒廢的草屋將就了一下。蘇北鳶抬頭看著高聳的城墻,鐵壁似的守衛(wèi)著鏡城,來往商戶也是絡繹不絕,畢竟是通往朔北和西戎的重要城池,能在這座城當老大,也是個肥差。
畢竟人多眼雜,蘇北鳶將帷帽上的紗攏了攏。
“進城吧?!敝厝A也壓了壓黑紗帽,一扯韁繩向城門走去。
蘇北鳶也緊跟其后,進城時每人發(fā)一塊牌子,那牌子上寫著一個“通”字,守門之人說這是發(fā)給外來戶的牌子,出城的時候要交給城門守衛(wèi)。
蘇北鳶將牌子顛了顛,別在腰間。看來李氏說的是真的了,果真是對本城的住戶,出城要求嚴。
重華派長青去前面問,哪里有普通一點的客棧,好的客棧太顯眼,蘇北鳶也不敢住。
過了一會長青就回來,帶他們到城西一家叫“泰安客?!钡钠胀蜅?。蘇北鳶和重華下了馬,重華囑咐掌柜安排三間房間,蘇北鳶和紀蘭一間,他和長青各一間,馬也要喂最好的糧。
“今日早些休息,這兩日趕路確實著急,你怕是也累了,你先在房間里歇著,晚些時候我們一起用膳?!敝厝A站在她門前說道,并未進來。
“好,我知道了?!碧K北鳶在房間里應到。
待重華也回房間后,蘇北鳶便讓紀蘭給屋里叫了熱水,她們這兩日風塵仆仆,都不曾好好休息過,更別說洗澡了。
將水都準備好后,紀蘭便出去了,紀蘭向來知道她洗澡不喜歡有人在身邊,便下樓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墊墊肚子的吃的,等郡主洗完了可以吃一點。
蘇北鳶將門從里面插上木栓,脫下衣服,坐入浴桶。她頭靠在浴桶邊緣,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天花板發(fā)呆,不知愣了多久,溫熱的水漫過肩膀,濕熱的水汽上升,在她的睫毛上凝結成小水珠,她覺得渾身上下,連骨頭都酥了。她太累了,她的視線漸漸模糊,天花板也逐漸扭曲,她感到窒息,卻抬不起胳膊,漸漸的合上了眼。她的身體逐漸向桶底滑去,溫熱的水漫過頭頂,她徹底失去了意識。
紀蘭在外面找到了一家糕點鋪子,便包了一份鏡城特有的酥麻,準備給蘇北鳶拿回去嘗嘗。她走到房間門口,想著郡主總該洗完了吧,她試著開了一下門,沒打開,她便叫了兩聲。
“小姐,小姐?”紀蘭扣了扣門:“洗完了嗎?”
可房間里什么聲音都沒有,沒有蘇北鳶的回應,紀蘭有些慌了,用力推了推門,可門從里面鎖住了,紀蘭邊喊便撞門。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
此時在隔壁的重華也聽到外面紀蘭的動靜,走了出來問道:“怎么了?”
紀蘭忙說道:“重公子,小姐在里面沐浴,可有好一會了,我叫門,小姐在里面沒有一點動靜,我怕小姐出事?!?p> “閃開?!敝厝A大步走到門前,紀蘭連忙躲開,只見重華一抬腳,大力踹在門上,木門一下就被踹開了。
重華大步走到屋內,紀蘭也緊隨其后。
“小姐?”
重華掃視了房內一圈,屋內水汽氤氳,窗戶緊閉,他皺了皺眉:“不在?”
可蘇北鳶的衣服還掛在衣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