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北鳶忍不住捂住嘴干嘔了一下,紀(jì)蘭也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她拔出腰間軟劍護(hù)在蘇北鳶身前,蘇北鳶一把拽住她,眼神示意讓她往后退。
蘇北鳶小心翼翼的跨出房門,腳踏在唯一一塊沒有被血侵染的地方,可眼前的景象讓她陷入極度震驚和恐懼。
整間客棧宛如修羅場,從二樓到一樓,遍地的殘肢斷臂,粘稠的血液噴滿墻壁,順著凹凸不平的墻面滑下,大量的血液涌出,根本沒有一處干凈的地方,客棧仿佛被血泡過一般。而重華就站在一樓大廳中央,面前倒著一個侍女,手中兩把彎刃一滴血都沒有,刃上繁復(fù)的花紋卻反射著銀黑色的光澤。
他抬起頭看向站在二樓的蘇北鳶,對上她震驚的目光,笑著漏出一口白牙:“別怕?!?p> 蘇北鳶看著那笑容,忍不住往后退了一小步。她從未問過重華是干什么的,他到底是誰,是做什么的,她雖然心里已經(jīng)知道重華武功高強(qiáng),卻從沒想過他會做出如此血腥的事情,她甚至一度以為他純良無害......
重華宛如逛街般走上樓,經(jīng)過那些尸體也輕巧的跨過去,眼中神情與往日并無區(qū)別,仿佛剛剛那屠盡所有人的并不是他。
“他們發(fā)現(xiàn)他們的人被殺了,肯定還會派人來殺我的,這里留不得了,咱們得躲到別的地方去,我進(jìn)去換身衣服,你們?nèi)ナ帐皷|西,我換好了就走?!敝厝A沖蘇北鳶笑笑,便繞開她回到自己屋子去換衣服。
蘇北鳶怔在原地,等到重華進(jìn)了屋都沒緩過來,此時重華又忽然露頭出來道:“別愣著,快去收拾東西?!?p> 這才將蘇北鳶神思拉回來,蘇北鳶著了魔似的進(jìn)屋跟紀(jì)蘭收拾起東西??墒帐暗揭话?,她忽然將東西往床上一甩,扭頭走出屋,一把推開重華那屋的門。
重華正在屋里換衣服,一回頭猛地看到蘇北鳶進(jìn)來,手忙腳亂的將衣服系上,埋怨道:“你怎么不敲門就進(jìn)來啊?!?p> 蘇北鳶根本沒有理會他怎么說,沖到他面前,一把扯住他的胳膊道:“你究竟是做什么的?”
今天不問是不行了,她以前想,不過只是同路搭個伴,也不必了解太多,可現(xiàn)在看他這個樣子,根本就不可能是第一次殺人,能如此冷靜的殺人,她見過的,除了夜云傾,他是第二個,手法之快,下手之狠,絕不是普通習(xí)武之人能做出來的,他到底是干什么的?
重華怔了怔,看著蘇北鳶瞪大的雙眼,笑了一下:“我以前是做殺手的?!?p> 蘇北鳶顯然是沒想到他會直接將自己的身份說出來,她不信任的皺了皺眉。
重華看著她不信任的目光,輕笑一聲:“我就是做殺手的,不然你以為我怎么殺人如此熟練?!?p> “那為什么以前是,現(xiàn)在不是嗎?”蘇北鳶低聲問道。
“現(xiàn)在也算不上是吧,但剛剛殺了這么多人,你說我是不是?!敝厝A笑道。
“剛剛是你被迫,除了剛剛,你還是殺手嗎?”
重華挑了挑眉道:“不是?!?p> “為何?”
“我本是殺手組織中的一員,可是我殺了那殺手組織的頭領(lǐng),離開了那個組織,你說我還算得上是殺手嗎?”重華將胳膊收回,將腰帶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