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北鳶呆愣在原地,看著夜云傾跟達(dá)翰爾一起向渾邪單于的大帳走去。謝圭走至她身邊,抱拳行禮道:“屬下謝圭,見過王妃?!?p> 蘇北鳶看向謝圭,他正恭恭敬敬的向她行禮,依舊叫她王妃,沒有半點不合乎規(guī)矩:“起來吧?!彼p聲說道。
“王爺說,王妃呆在京中甚是無趣,來朔北看看新鮮也無妨,等叼狼大會結(jié)束后不必著急回京,王爺要帶王妃去黎里休養(yǎng),黎里風(fēng)景獨好,氣候適宜,王妃一定會喜歡的。”謝圭自顧自的對她說著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只是王爺說,還希望王妃以后要走,還是跟王爺打聲招呼,免得讓王爺擔(dān)心?!?p> 蘇北鳶聽了這話心頭隱隱泛酸,讓他擔(dān)心?真正讓他擔(dān)心的不是她,而是是那位姜婼姑娘吧。她冷笑了一下,沒再理會謝圭,只是徑直回了自己所住的氈房?;氐綒址浚约貉诓亓嗽S久的委屈和脆弱才如海嘯般襲來,一路走來她都告訴自己,要堅強,自己是最堅強的人,可是見到夜云傾的那一刻,她偽裝的堅硬的墻壁轟然倒塌。她就算是被狼拖著撕咬,直面死亡的時候都沒有掉過一滴眼淚,可是見到他的那一刻,眼淚竟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她拼命的忍住鼻頭泛起的酸楚,才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狼狽。
夜云傾已經(jīng)找來了,他剛剛說的那些話,加上謝圭說的那些話,她不是傻子,自然能聽出來,他根本就不是被皇上派來的,他只是來找她的。往后她在想離開,怕是不可能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聽到氈房外面有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穆曇?,她走出去一看,是夜云傾帶來的侍衛(wèi)正在她氈房旁邊扎營。她皺了皺眉,問道:“你們這是什么意思?!?p> 謝圭聽到蘇北鳶的問話,便走過來向她行禮:“回稟王妃,是王爺吩咐屬下在王妃氈房旁邊扎營?!?p> 蘇北鳶這個意思,無非是要她在他眼皮子低下待著。不知怎的,一股無名之火猛地從胸口躥起,她十分不悅的對他們說:“你們搬遠(yuǎn)一點,我現(xiàn)在累了,要休息,你們吵到我了?!?p> “這......”謝圭無措的看了看周圍,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可是王爺沒......”
“可是什么?!碧K北鳶沒有耐心的嚷嚷起來,語氣中滿是不耐煩:“你們吵到我休息了,這么多空地,你們就不能搬到那邊去?!?p> 謝圭看了看周圍,其實每家每戶的氈房隔得都挺遠(yuǎn),中間留出來的空地也確實挺多,想換個地方扎營是不難,可是王爺吩咐就要住在王妃旁邊啊,現(xiàn)在王妃不讓在這里扎營,這不是為難他呢嗎。
蘇北鳶才不在乎夜云傾怎么想,只是不停的催促謝圭,讓他們搬遠(yuǎn)一點。謝圭真是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根本不知道該怎么辦。
“就按她說的做?!币坏赖统恋穆曇魧⒅x圭從水深火熱中拯救了出來。
“是?!敝x圭如同得了救命稻草般,連忙換了其他位置扎營。
蘇北鳶轉(zhuǎn)過頭,看到夜云傾從不遠(yuǎn)處走來,她握了握拳,心中不知何種滋味,只想著不見他。她轉(zhuǎn)身就要往氈房里走,背后卻又一道聲音叫住她。
“出來躲本王躲了這么久,也累了吧,該歇歇了?!?p> 蘇北鳶聽了這話,后背猛然一僵,她咬了咬下嘴唇,卻依舊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