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風等人又在心竹山莊修整了幾天,每天趙正都盛宴款待,他知道司馬風怕高后,宴會從山壁上石臺遷到了后院寬敞的堂屋。天惑每天樂此不疲,加之趙正全力為司馬風尋母,因此對趙正再無半點戒備,反而敬重有加。
司馬風頭日醉酒,隔天醒來問天惑去云門山是什么回事,才弄明白酒席上的事情。
那天酒宴上,趙正說有重要事情,要前往鬼谷派拜見鬼谷子。
司馬風當時已經醉得不記事了,跟趙正說,愿意一同前往,又說了他拜師的奇遇,已經是鬼谷子親傳弟子。徐師兄代師尊鬼谷子傳法給司馬風后,他都不知道鬼谷派門戶在哪,更沒當面拜過師父。
趙正便說這次正想一人前往鬼谷派所在的云夢山,不帶從屬以顯恭敬,如果能能和司馬風夠結伴同去更好。于是兩人說好,幾天后結伴拜山。
這幾天司馬風與眾人觥籌相交,酒量大漲,可還是每天喝的大醉,只是他有了第一天的教訓后,總還保持幾分清醒,不像第一晚醉得忘了事。他每夜在醉意中靜坐一會后,酒勁就消散,而且精神奕奕也不怎么困倦,于是他每夜就在西苑的空地演練新感悟的輕功。
這一天半夜,天心、天惑不到半夜推門出屋子,打算去找吃的解解饞,看了司馬風的輕功身法后,天心就提出比較。
他還沒見過司馬風這樣精妙絕倫的輕功,結果一番比試后,終于甘拜下風。他對旁觀的天惑說:“師兄,你們不是練了一樣的輕功,你的輕功怎么不像這樣厲害?”
天惑撓撓頭說:“輕功心法、口訣都一樣,但是我們靈力所屬不同,適合他的并不一定適合我,而且他又領悟了許多法訣中沒有包括的深奧變化,我自然比不過。越是高深功夫越靠領悟,否則十年苦練也不及一朝頓悟。雖然你比不過他,也不用喪氣,他不過這幾天就從初境練到了五境,實在是個鬼才……”
天心仔細去看司馬風,突然抓住他雙肩說:“對??!我記得你剛從寒湖中撈起來時,明明只有初境修為,靈力微弱得察覺不出,怎地突然到了五境,連靈力都藏了起來!”天心已有四境修為,但是他從沒進入過定境,從未體悟過元神,因此到四境還沒有神識。他能發(fā)現司馬風靈力全憑還未完全成形的神識感官。
司馬風拍拍他肩膀說:“天心師兄,各人都有際遇,我在入門前曾經觀想千百個夜晚都沒有一點成果,也許是厚積薄發(fā)吧。”他也不說自己的修為是假五境,全是憑借障眼法隱藏了靈力。
月蝶也來到屋外,她說:“天心你不用喪氣,司馬公子他天賦異稟,沒人能學得來。你在四境天元境已經五年,蒼古先生曾說讓你收束心神,只要邁入五境便是一條坦途?!?p> 天惑說:“月蝶師妹說得對,師父傳授的是逆天武技,我們只是沒領悟精髓而已?!?p> 天心堅定點點頭?!拔覀儣钗渑傻墓Ψ蚺c人動手,輕功最是重要,看來我們要苦練輕功了?!?p> 天惑說:“師弟你別鉆牛角尖,輕功雖然重要,但你是純武的路子,輕功與招式一體,施展輕功時用拳頭說話才是硬道理。”
天心說:“當初你帶著司馬公子逃到道湖谷時,怎么不用拳頭說話?”
天惑說:“呵呵.……那不是因為我練的不是純武武棍,打不過么?!?p> 天心說:“嗯,等我們回道湖谷后苦練‘文拳’、‘武棍’還有輕功,不然拳頭不硬,打不過;腿不快,又跑不過。”
天惑點頭:“要是這樣,以后師父問起我兩的修為,也實在不夠看。咱們過幾天就與司馬風、趙正一同出發(fā),他們去云夢山,咱們去道湖谷?!?p> 司馬風在一邊點頭,一邊笑嘻嘻說:“你們回去,可不是惦記碧葉精果吧?”
天心跳起,望著天惑一臉嚴肅說:“我是負責看果樹林的,怎么會監(jiān)守自盜,說我?guī)熜謺胗?,那我倒是相信?!?p> 天惑咳兩聲說:“那個……司馬小少爺,我和天心到了HD后,不如順道接了司馬夫人同去道湖谷安置下來。你和趙正可以放心去云夢山?!?p> 司馬風聽他這么說,便很自然答應,天惑言而有信,這一路對自己以死相互,天心、月蝶也傾心相助,這天下在沒有更值得信任的人了?!澳蔷桶萃心銈兞恕!彼南?,我還從未遠行,這下天高任鳥飛,還不趁機多逛逛,接著說,“等我準備個信物,免得她見了不信你們?!?p> 天惑擺擺手?!安挥寐闊┝?,我這張臉就是最好的信物,她又不是不認識,你還沒出生我們就熟識了。”
司馬風心想也對,如果以前的癩老大、現在的天惑與我家關系不近怎會像個地痞無賴樣看來無所事事,整天守護我家附近。他不說,但因此對天惑心中感激。
月蝶對天心說:“天心師兄,你們到了道湖谷,采摘一枚碧葉精果給司馬夫人補益神形,你們也各取一枚枚服用,助益功法修為。”她是道湖谷主人,還沒見面就先送司馬夫人精果,自然是極其歡迎。
天惑夸她:“月蝶師妹小小年紀,卻這樣美麗大方……”
天心說:“那當然,以后還要找個好婆家呢,哈哈哈?!?p> 司馬風急忙說:“她一片誠意,你們可別亂說?!?p> 月蝶聽了天心調侃,又羞又竊喜,轉身就回了屋里……
過一天,趙正邀請了眾人一起出發(fā),五人一虎上了路。
趙正本來準備了幾匹高大良駒,可月牙一出現就把馬嚇得嘶鳴、撅蹄子,根本走不動,
只見月牙幾天伙食太好,已經長大了許多,半大不小已經有條狼狗那么大,不好抱著了。它腳下不慢,就穩(wěn)穩(wěn)跟著月風,毫不落后。于是眾人就舍棄了乘馬,改步行,好在幾人輕功都不弱,腳程很快。
趙正忌憚新竹山莊那夜用符文術法的刺客,那爆炸的威力曾令他右手受過皮外傷,對其厲害深有體會。因此幾人一路不是很急,到了HD附近都相安無事。
月風正好在路上不斷試練輕功,越來越純熟。初時他碰到草木偶爾還會發(fā)出細微可聞的聲響,后來就算極快奔走也靜悄悄的沒有聲音。他練得起勁,就一人遙遙在前,有時又折回等著眾人。
月牙覺得有趣,就跟著他撲騰跳躍,司馬風見它跟著奔走,竟能學著自己踏六十四卦方位,雖然不是以回風訣奔走,也帶著些難以言喻的身法。它雖然還未長大,一施展開速度并不慢,而且也帶著司馬風身法的幾分詭異。他心里覺得有趣,一人一虎奔走相戲,等到了HD附近月牙早已經記熟六十四卦步法方位,它隨然依舊追逐司馬風,但已經按照自己的步子走了。
到了HD,天心與天惑就要分開,趙正對天心、天惑說:“我們到云夢山還有一百多里路,大半都是山路。我與司馬先生拜見了鬼谷子馬上折返,來回也就五天,如果有機會再與兩位相聚。我與幾位一見如故,以后有什么不方便的事,只管拿我信物去心竹山莊托人辦了?!闭f完他取出兩顆閃光的圓珠分別送給天心、天惑。只見這兩顆閃光的東西與他用過的金丸暗器一樣大小,非金非銀,不知道什么材質打造而成。
兩人謝過,天心接過不住把玩,天惑笑著接過說:“我就喜歡趙兄這樣闊氣的朋友,哈哈哈,我和師弟就在道湖谷修行,有機會再見?!彼謬诟缼兹诵⌒?,與天心兩人轉身就去了。
月蝶所修習的術法源自道術經,她飲水思源早與司馬風說好要同去云夢山,一同拜會他的師尊鬼谷子。分別后,司馬風、趙正、月蝶帶著月牙就往云夢山方向去了。
趙正一路緊緊跟著二人,大步流星,輕功顯然也不俗。他不管月蝶、司馬風多快都能趕上,卻不在兩人面前炫耀,從不超過兩人。
司馬風自從在回風訣中融入六十四卦變化,這六十四卦回風訣更顯精妙。他在新竹山莊已經苦練多日,早已突飛猛進,這一路走來又有許多感悟收獲。這時施展起來腳下生風,即瀟灑又詭秘,趙正幾日內數次稱贊。
幾人走了一段,越來越快,司馬風心里期盼早點與傳法恩師鬼谷子相見,嫌月牙貪玩走慢了,就把它扛在肩上,一路飛奔。月牙只好無奈任他擺布。
三人這么趕路,夜間就在樹下靜坐幾個時辰恢復靈力、體力,沒有停過。
沿路有人煙,農田中原本都是紅火、金黃一片,只是秋收已過,變成灰蒙蒙、空蕩蕩的,放眼都是等著來年播種的農田。田埂邊與山間成片的綠更奪人眼目,一片片的翠綠松樹中夾雜著其他樹冠昏黃的樹,似乎在提醒綠已經不屬于這個氣候。陣陣秋風更見涼爽,離云夢山越近,別的樹木越來越少,所見全是綠色松樹,不禁讓人以為到了四季如春的國度。
幾人終于到了云夢山附近,在山腳下停住,在路邊樹下靜坐休息,司馬風見趙正明明山莊中有好手也不帶上一個,知道他有隱蔽事情,也沒多問。
他仰望著完全籠罩在白云見的云夢山,心里激動連連,師尊是什么模樣呢,其他同門不知會不會熱情迎接我,要是他們都和天惑天心一樣聊得來就好了。
他自從拜入鬼谷派還是第一次回到這陌生又熟悉的地方。
他如在夢境中,一切都如注定般順理成章,帶給他無盡的期盼。
腳踩云夢山的土地,他才醒悟自己本屬于這里,他的生命由父母孕育,而他被開啟的智慧存根于此,如這縹緲的延綿山脈,已經在這矗立了不知多少年歲。他似在這一刻與云夢山共情一體,心中的喜悅連同這山的喜悅在眼中流淌,變成濕潤的淚。
他傳承的道在這里已經延續(xù)了數百年,許多同門先輩和他一樣曾在這里打開了眼界,用智慧觀察世界。悟道之初,他已經發(fā)現以往的見識是狹隘的、自我的、有局限的;現在他要到這傳承之地,感謝師尊,父母給了他骨肉,鬼谷子與徐師兄卻教會他真正使用自己的心和眼。
望著青翠山巒,被白云環(huán)繞,他的心早已飛進了云夢山中。
命運正對他招手,這是第一次他愿意接受命運的饋贈。
我來了,我回來了。
……
趙正與他并肩仰望,說:“高山仰止,只見這云夢山的意境就叫人心悅誠服。多謝你們相伴,我們走吧?!?p> 月蝶說:“司馬公子本來就是鬼谷子弟子,我雖然是道湖谷傳人,但修習的術法也與鬼谷派同屬一脈,早就想來拜山,趙大哥不用客氣?!?p> 趙正說:“兩位都不是外人,其實我這趟來是有難言之隱。”
司馬風說:“趙兄,這幾天趕路我已經發(fā)現,你雖然靈力雄厚,可是周身氣息卻總有一絲紊亂,難道有什么隱疾?”
趙正臉上有些吃驚、卻驚中帶喜,他平時說話都是極沉穩(wěn),兩人第一次見他這樣。他說:“司馬賢弟果然是高人,以前醫(yī)門神農派的掌門海落先生就曾看出過:我元神有缺,因此靈力總有些紊亂不調,長此以往,心神不支終會暴斃。海落先生說他雖然繼承扁鵲醫(yī)術,但是修為不夠,也無能為力;除此也只有你師兄徐先生和你看出過……我這趟來拜見鬼谷子,就是受了徐先生指點,為了祛除這惡疾。既然你師兄弟能輕易看出來,令師鬼谷子有通天徹地的能耐,必然能化解。”
司馬風說:“趙兄,不必擔心,吉人自有天相。你與徐師兄相熟怎么不早些告訴我?”
趙正點頭爽朗笑道:“我初次見你,也沒想到徐先生還有一位這么年輕、修為高超的師弟?!?p> 司馬風說:“我跟徐師兄比起來就差的遠了。”
趙正哈哈一笑說:“徐先生是我良師益友,為了我的病費了不少心,我初次見你的衣后帶個鬼字,還以為是有人頂了鬼谷派聲名招搖撞騙,所以才與你暢談,試探一番。真金不怕火煉,還請司馬兄弟不要介懷?!?p> 司馬風:“咱們能結識那是三生有幸,哪來那么多計較?!彼南腚y怪趙大哥對我這樣推崇,又對我的事極熱心,原來我占了些徐師兄的光。徐師兄何等風范,我是他師弟,自然也不會被輕視。
三人休整好,一身輕松往云霧山上去了,除了上山的一條小路可以走人,再無他路。他們走進小路,周身就被茵茵綠樹圍繞。月牙被月風抗著許久,早已不耐煩,掙脫下來。它得了自由,對著月風叫兩聲,像是說,“我去玩玩就回來”,接著鉆進深山,一身白色融入了青山白云中。
三人順著微微的傾斜小路向上,偶爾走到山邊轉角處,才見山澗下積有清綠河流;從半山腰上起仙氣繚繞,遮云蔽日。司馬風本來擔心爬高,但被綠樹環(huán)繞,只能見眼前一片路,不知高矮,也就不怕了。
月蝶知道他的毛病,就一路牽了他的手,趙正走在前面瞥見了兩人親密神態(tài),就大步不停,暗嘆這兩人簡直是天作之合。
司馬風一路走來,心砰砰跳動,不是懼高犯病,而是因為白天這么明目張膽握著月蝶手。可他也不說破沒有犯懼高毛病,牢牢握著月蝶柔若無骨的手。
他常河邊玩耍,見未成婚的男子牽著相戀的女子,在明媚陽光中沿著河畔邊漫步,兩人手中捏著鮮艷的無名小花,并肩靜靜地走著;他那時還不懂,只覺得河里的魚蝦、泥巴更有趣,還常常與童子大軍圍著羞澀的情侶大聲吵鬧、搗蛋?,F在他知道了,這是兩種快樂,他擔心也有一群小童沖出來,在一旁吵鬧,而趙正卻視而不見快步早在前頭。他不禁得意想,同樣是一言不發(fā),執(zhí)手而行可比并肩愜意得多。
不久,他們來到山上一處空曠平整處,一塊寬厚的矩形巨巖佇立在空處一邊。只見巨巖上刻著兩個一人高的紅字“鬼谷”,筆畫分明,蒼勁有力,如同盤著的兩條紅龍,就要一飛沖天。那“鬼”字與司馬風身后的一模一樣,只是大了許多倍。
趙正凝神細看巨巖上兩字,心神一震,只覺兩字中帶著磅礴天地威壓,也像巨巖一樣佇立不動了。
司馬風靜觀片刻,也感到巨巖上的兩字帶著巨大水靈力碾壓過來,與體內的靈力似出同源,非常親近。于是他運轉靈力,任由字上的氣息撲面而來,如風中的樹葉任由吹拂飄蕩。那氣息由碾壓漸漸變成包裹,他放開元神來細致感受,心想徐師兄親至雖然能放出更恐怖的靈壓,但僅僅用兩個字就釋放這樣威壓,恐怕只有祖師爺老子或者師尊鬼谷子能做到了。
這洪水樣的威壓不斷而來,如流水般悠然,同為水靈力,卻比月蝶的靈力更精純、柔和。月蝶在這如水的靈力中也有了感悟,靜立不動,嘆道:“這靈力意境浩古、氣勢騰騰,似真龍之意境”。
“真龍?”趙正問。“這世間真有龍嗎?”
“也許吧。上古傳說中龍行天下,可后來連傳說也少了。”月蝶說。
“這等靈力,常人如何能練到這樣境界,怕只有司馬風的祖師爺能有這份修為了?!壁w正說。
“我?guī)熥鹕n月在世時,每提到老子,便稱道祖,這兩字也只有他擔得起了?!痹碌f。
司馬風正在忘神感受,卻感到精純靈力氣息中夾雜一絲熟悉的毀滅氣息——是一股灼熱的火靈力,其中蘊含著想要毀滅一切的能量。他立刻警惕地睜開眼,見趙正在不斷靠近巨巖石,想用手觸摸刻字,他急忙喊:“小心符文!”
這異常的火靈力正與那天在新竹山莊的刺客一致。他竟然預先埋伏在這里,還算計好趙正會靠近巨巖,早已埋下了爆裂威力極猛的符文。也不知他如何學到了道術經上的術法。
趙正聽了急呼,雙手往后一揮,飄身飛退。
同時,三人所處的這片空間一瞬好像被扭曲了,接著無數爆鳴在三人身邊響起,震得天地失色。無數樹枝、樹葉從天而降,方圓幾里內數不清的飛鳥振翅而起,嚇得團團疾飛。一陣緊密的爆鳴連成了一串,持續(xù)了幾息,地上的碎石飛濺,泥土被炸成了細小的煙塵散布到空氣中。這一串爆鳴中的每一聲爆炸,都比前幾晚司馬風承受的符文爆炸猛烈。
一長串巨響后,天地間再也沒有任何聲音。仿佛天地都被這劇烈的爆炸給震驚了。
一陣山風吹來,煙塵變淡些,趙正露出身影,面色難看,他上下查看身上,竟然沒有受傷又顯出吃驚。他清楚剛才的爆炸,三個人加在一起也抵擋不住。
他再看后面,月蝶雙眼緊閉,緊緊從司馬風腰側抱著他,地上全是碎冰。
司馬風一手環(huán)住月蝶,另一只手正驅趕煙塵。
趙正心有余悸,茫然思索發(fā)生了什么。
爆炸把他給震懵了。
月蝶也睜開眼,發(fā)現自己完好無損,輕輕松開司馬風。
司馬風朗聲喊道:“好厲害的術法!有種就現身出來斗一斗,只敢暗算的鼠輩!”響聲在四處飄蕩,但沒有任何回應。
這一陣爆炸自然是那晚的刺客布置下的。巨巖威壓容易讓人分神,他就在巨巖前布置下這個炎爆符文法陣,只要有人靠近巨巖就會觸發(fā)法陣,被炸成粉末。因此布置符文陷阱法陣的刺客自然不會留在如此危險的地方,符文術最大的優(yōu)勢就是能提前施法,存蓄遠超當前威力的力量,其精髓被這人用到了極致。
司馬風怒吼一聲,也想明白刺客早就不在了,心中泛起一陣后怕。爆炸前一刻,他正仔細感受這鬼谷兩字的威壓,隨即察覺到了危險,爆炸在趙正退回后響起。月蝶凝成一道冰壁圍住三人,可片刻就被破壞掉,關鍵時刻司馬風若有所悟,隨神念牽引周身充沛的水靈力,把“鬼谷”兩字上的的靈力盡數吸入體內,用來對抗爆炸,這才護住了三人。
趙正緩過神,臉色已經微微發(fā)白,他已經猜出是司馬風出手接住了這場法陣爆擊。“要不是司馬兄弟同行,我這趟就回不去了。”他勉強笑笑,臉上出現一道蒼白神氣。
幾人看來沒什么外傷,但是這樣巨大的震擊中都有點吃不消,唯一幸運的是幾人沒有喪命。
司馬風張嘴準備說話,但血氣涌上喉嚨,吐出一口血晃了晃,趙正搶上扶著他慢慢坐下。
月蝶摸著他脈搏說:“他剛才強借巨巖的靈力抵抗,雖然沒有被符文傷到,但強借外力超過了身體極限,被打量水靈力沖入體內,傷了經脈。”
原來剛才司馬風是借用兩字中所帶著龐大氣息的靈力,他將這些靈力逆轉入經脈,再釋放出來護住三人;這靈力對他來說太龐大,因此受了內傷。幸好他曾在徐福靈力中洗練身軀,否則以之前的體質早就暴斃當場了。但即便他這樣堅韌的身體,經脈也禁不起沖擊,受了內傷。
趙正對月蝶說:“放心他不會有事的。”他一邊說,一邊握住司馬風手,傳入靈力,為他平復傷勢。
司馬風感到一股肅穆威嚴的純正靈力傳來,把他體內躁動的氣血撫平,不斷游走周身,恢復受傷的經脈。他感到這洪流一樣充沛的靈力替他療傷,干脆任其行功。他趁機體悟趙正的靈力運轉法門,法度森嚴有序,有條有理卻不失協(xié)調。他驅使靈力的法門跟道門所追求的意境、感覺完全不同,顯然不是道門一脈。
月蝶見司馬風身邊有趙正照應,起身查看周邊,確定再無埋伏,守著正在療傷的兩人。
趙正靈力深厚,一頓飯功夫已經止住了司馬風傷勢,雖然沒有恢復,但已經能如常行走。其他的都是經脈內傷,最是隱晦,要徹底恢復傷勢,一時片刻做不到。
司馬風感到好了許多,本坐在在地上,突然噌地站起來說:“不好!”
“怎么了?”月蝶、趙正同時問。
“刺客在鬼谷派門前這樣放肆,沒人發(fā)現倒不意外,但剛才響聲劇烈,到現在還沒有半個人來查看,鬼谷派中一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彼f著已經往山上趕去。
趙正、月蝶驚覺,趕緊隨他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