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宸乖乖的拿著車鑰匙,抱著大袋子下樓去了。
宋建春望著肖冰彥說:“冰彥,你不用瞞著我。我的直覺從來沒有錯過。能跟我說實話嗎?宴席上的女人和昱堂的關(guān)系?”
肖冰彥低下頭沉默不語。
宋建春懇切的對肖冰彥說:“冰彥,那個女人是昱堂的孩子?是不是?我不愿意懷疑昱堂,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那就是!你就給媽一個明白吧!”
宋建春捂著臉,眼淚從指縫里流下來。
“趁著陳宸還沒有上來,你就告訴我實話吧!”
肖冰彥聲音低沉:“媽,她也是岳父的女兒,叫杜蕓煙,比陳宸還大個一兩歲!”
宋建春站立不穩(wěn),一個趔趄。
肖冰彥伸手去扶宋建春。
“沒事,媽能承受,你說!”宋建春拂開肖冰彥的手。
“我問了肖秘書,再結(jié)合杜蕓煙所說的情況??梢源_定是岳父進修的時候,食堂女工杜鵑勾引了岳父,然后倆人就在一起了,進修完了倆人也就散了。但是沒過多久,她就來海平市找到岳父,說她懷孕了,岳父讓她流產(chǎn),她假意答應(yīng),回去就生下了那個孩子?!?p> “昱堂怎么可以這樣?”宋建春渾身哆嗦著,站立不穩(wěn)。
“他還沒去進修的時候,就在追求我了!我覺得他出身農(nóng)家,老實本分。沒想到他竟然會這樣?
昱堂在進修學(xué)校的時候,他還一周給我來一封寫著甜言蜜語的信。
他回來沒有幾個月,我們倆就確認關(guān)系,結(jié)婚了。
他隱藏的可真好!伉儷情深,這簡直就是笑話!”
宋建春的心都要碎了!她一直以為兩人心心相印,她無數(shù)次的慶幸她的昱堂對她一心一意,沒有別的仕途之人的物欲橫流。
屋子里沉寂著,肖冰彥沒有打擾宋建春,她沉浸在悲傷的回憶中。
聽見陳宸的開門聲,宋建春回過神來,低聲對肖冰彥說:“請你一定不要告訴陳宸!給昱堂留一份面子!給陳宸留一份美好吧!”
肖冰彥鄭重地告訴宋建春:“媽,您放心!我會的?!?p> 放下鑰匙,換上拖鞋,陳宸抬起頭詫異的說:“我就下去了一會兒的,你們的氣氛怎么變得這么凝重?”
肖冰彥對陳宸揚起一個微笑:“媽媽剛剛在囑咐我,讓我好好對你!一定要好好寵著你!”
“冰彥,媽媽說要提前退休,她要離開海平市了!”陳宸走到宋建春身邊滿臉的依依不舍。
“媽媽換個環(huán)境也好!要不,家里太冷清了,她也容易陷在回憶里!”肖冰彥溫潤的看著陳宸。
“以后回國,我會經(jīng)常帶你去看望媽媽的!”
“你們小兩口回去吧,這幾天你和你父母都跟著操累了!回去好好休息!
另外,你們抓緊時間回英國,別拉下學(xué)業(yè)和工作。早日學(xué)成歸來,我還等著參加你們的婚禮!”宋建春左手握著肖冰彥的手,右手握著陳宸的手,不停地叮囑著。
“媽媽,你真的不用我們陪你?”陳宸依依不舍。
“不用,跟著冰彥回去吧!早日學(xué)成歸來,成為優(yōu)秀的設(shè)計師!”
宋建春毅然松開小兩口的手,把他們推到門外。
“不留了你們了,快回去吧!”吧嗒一聲,宋建春關(guān)上了房門。
回家的路上,陳宸覺得整個人都要虛脫。
“爸爸走了,媽媽也要離開了!我的家散了!”
肖冰彥伸出手,握住她的小手。手很溫暖,讓她感受到可以依靠的力量。
“你還有我!我永遠都在你的身邊!別難過了,爸爸這樣不用再受罪了!媽媽也不用每天面對全部都是回憶的地方。”
晶瑩的淚滴一串串從陳宸臉上落下來,他給她遞過紙巾。
“爸爸太遭罪了!我心疼他!”
“肝癌后期很痛苦的,爸爸生前已經(jīng)皮包骨了,昏迷、腹水.、嘔吐、肝區(qū)疼痛....我們根本無法體會他的痛苦。爸爸走了,他不用再受折磨了?!?p> 肖冰彥停下車,緊緊的擁抱著陳宸,小心的親吻著她的頭發(fā)。
“家里再也沒有爸爸了!”
“聽過一句話嗎?如果世界上沒有人記得你,你就會徹底從世界上消失。只要我們永遠想著爸爸,他就永遠也不會消失!”
陳宸趴在肖冰彥的懷里,眼淚濡濕了肖冰彥的白襯衣。
肖冰彥看著懷里的陳宸,肝腸寸斷心疼不已。
許久,陳宸才恢復(fù)平靜。
她抬起頭,“冰彥,你能告訴我訂婚儀式上的那個女人是誰嗎?”
“哦,你說那個神經(jīng)女人?她家因為拆遷,成了釘子戶,拆遷辦給她的條件她不滿意,就把怒火發(fā)到咱爸頭上了!就因為她家那片拆遷是咱爸拍板的開發(fā)。這就把怒火燒到咱爸頭上了。
她偷聽到我們在酒店舉行訂婚儀式,就早早跑到酒店門口,跟著人往里混。一開始沒有成功,后來世峰過來,身邊正好沒有女伴。她就假裝是他的女伴,混進了宴會。她冒充咱爸女兒,故意去抹黑咱爸!”肖冰彥認真的告訴陳宸。
“可是那天在醫(yī)院,明明我見過她,”陳宸還是疑問。
“這不就是嘛,她懷恨在心,跑到醫(yī)院去騷擾咱爸,還去醫(yī)院偷聽咱們說話,知道我們在海諾酒店就行儀式?!毙け鶑┡闹愬返哪X袋。
“可是當(dāng)時,她就走在肖秘書旁邊!”
“老公的話你都不信?你還可以去問一下肖秘書,是他把她攆出病房,送她出去的?!毙け鶑┖芎V定,他都安排好了,和肖客也統(tǒng)一了口徑。
無論是誰好奇訂婚宴那天的事情,都是這么一套說辭。
逝者已去,能留一分尊嚴(yán)就留一分。
他輕輕揉了揉陳宸,“咱爸作為領(lǐng)導(dǎo),不可能不得罪人。所以,你不要想多了。咱們回家吧!”
“真的是這樣?”
“我有必要騙你嘛?還是不相信老公。”
“沒有不相信你!我就是覺得奇怪?!?p> “別瞎想了,過幾天咱們就回英國吧?明天你休息好了,回去看看咱媽,咱們再去你婆婆家聚一聚可好?”
“我聽你的安排!”
“咱們回家嘍!”肖冰彥的手指輕輕滑過陳宸的眼角。
路上,陳宸睡著了。
路燈的光照在車?yán)?,映在陳宸消瘦的臉上?p> 這幾天的喪事,讓陳宸的臉上失去了光彩,她幼嫩的臉上帶著一絲憂傷,面色比前一陣蒼白了許多,紅紅的櫻唇也失去了顏色。
肖冰彥看在眼里,心疼不已。
停下車,他從副駕駛輕輕的座抱起她。
陳宸睜開眼睛。
“到家了!我自己走就好!”
肖冰彥寵溺的親了一下陳宸:“老公抱著不舒服嗎?”
陳宸圈住肖冰彥的脖子,“你也累了好幾天,謝謝你冰彥,你在身邊真好!”
他柔軟的的嘴唇落在她干澀的唇角上“我們永遠不分離!直到永遠!”
開門走回家,肖冰彥將陳宸輕輕地放在地上。
他緊緊地擁抱著她,將她嬌小的身子埋在胸膛上。
“最近你瘦了,明天讓王姐給你好好補一補。未來一切都會好起來!”
“嗯,冰彥,我愛你!”
“我也愛你!”
肖冰彥心頭涌上一陣悸動,他喜歡就這樣和陳宸溫暖的度過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