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弗倫的擔心是多余的,因為他聽見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嘿,弗倫這里,我還想著你是否會遲到呢,畢竟很多人都還沒有改變這一習慣呢。來吧,我來領(lǐng)你進入這個哲學沙龍。”
熱情開朗,這個聲音不僅熟悉,并且還符合弗倫對克維多的印象。一抬起眼睛,弗倫就看見身著黑色西服、內(nèi)著白色襯衣的克維多笑著敞開懷抱對著弗倫,而旁邊一臉清冷色彩的、身上穿著深藍近黑西服的埃里希站在一旁,見弗倫看來點了點頭。
弗倫并沒有多說,而是用行動證明了自身的熱情,他同樣和克維多抱了一下,同時笑著說道:“克維多,我記得羅塞爾并沒有發(fā)明擁抱這種見面禮,他應該發(fā)明的是握手吧,難道你的偶像改變了?”
抱完之后的克維多并沒有過多停留,一邊將弗倫帶領(lǐng)走進緋金咖啡廳,一邊雙手比劃著說道:“哎呀,弗倫,你肯定是記錯了,確實羅塞爾先生發(fā)明了握手這種禮儀,但是他也引進了擁抱這種禮儀哦。”
接著克維多說道:“羅塞爾先生是我們特里爾,不,因蒂斯,甚至整個世界的明珠,他偉大而光耀著整片大陸,說句可能你不愛聽的話,我覺得,雖然羅塞爾先生被稱為‘蒸汽之子’,但是,他的成就是高于蒸汽教會的教皇和之前的所有蒸汽信徒的?!?p> 弗倫聽到了這句或許是現(xiàn)在崇拜羅塞爾的大多數(shù)蒸汽信徒都會反對的話,卻并沒有反駁,而是笑著說道:“羅塞爾是‘蒸汽之子’,是蒸汽教會的第一人,比教皇地位高是肯定的呀,教皇只是代神牧守一方之人,怎會及的上神之子呢?!羝印肆_塞爾之外,就只有第一任蒸汽教皇才會擁有?!?p> 克維多聞言笑道:“啊,是我愚蠢了,對了,話說到哪里了。對,其實擁抱這種禮儀是北方那群野蠻人的禮儀,就像我們因蒂斯和魯恩原來流行的鞠躬,還有倫堡那邊風行的智者之禮。是羅塞爾先生引進的熱情的禮儀?!?p> 頓了頓,克維多流露出了仿佛神的虔信徒對神的尊敬神色,然后說道:“羅塞爾先生第一次使用這種禮儀的時候,是在凱塞多伯爵夫人聚會開始時,和凱塞多伯爵夫人擁抱了一下,當時,所有人都很震驚,甚至是責備羅塞爾先生?!?p> “羅塞爾先生并沒有多說,只是忍著人們的誤解,回去后寫了一篇文章,將大陸所有的禮儀都進行了歸納,同時肯定了簡單熱情的禮儀,反對那些繁瑣的禮儀。啊,這就是偉大的羅塞爾先生的境界,為改革一往無前的獻身精神?!?p> 弗倫看著克維多有些激動的臉色,一時間有些不知該從何開始吐槽,只是感覺槽點滿滿的,然后問道:“你說的那個凱塞多伯爵夫人,她,她美嗎?”
克維多還沉浸在對羅塞爾的仰慕之情中,只是下意識地回答道:“她不是美不美的問題,她真的是那種,是那種非常非常的美艷的那種,不對,你不要以為羅塞爾先生是貪圖別人的美色。我告訴你,凱塞多伯爵夫人的丈夫那時候才剛死,羅塞爾先生是不會對別人的遺孀動手動腳的?!?p> 弗倫有些感覺到不對勁,然后接著問:“那這位凱塞多伯爵生前和羅塞爾有矛盾嗎?”
“啊,這就是羅塞爾先生的偉大之處,雖然凱塞多伯爵生前是堅定的索倫的擁躉,同時,還是一直在針對羅塞爾先生,但是,正是因為羅塞爾先生的庇護,凱塞多伯爵的遺孀和孩子才能茁壯成長?!?p> 得,破案了,弗倫才覺得有哪里不對,就真的發(fā)現(xiàn),這位羅塞爾先生是讓特里爾的風氣更加奢靡的罪魁禍首,原來的因蒂斯王國再怎么樣還是王國,哪像現(xiàn)在的因蒂斯共和國風氣開放的直追歐美了。同時,弗倫也對那位凱塞多伯爵先生上了炷香,嗯,冒綠煙的,得罪了羅塞爾還想不被綠。
就這樣,在弗倫和克維多這么聊天的時候,三人接近了咖啡廳樓上的一間房間,那個房間的門雖然不大但是卻非常華美,裝飾門的是繁雜的花紋和反射著墻壁上的蠟燭發(fā)出的光線的玻璃和透徹的珍珠。
克維多見離門近了也并不多說,只是敲了兩三下門,然后推門而進,里面的客人有的轉(zhuǎn)過頭去看有哪些人來了,有的人在和旁邊的人熱烈的談論著事情,并沒有在意有哪些人來了,而其中最令人矚目的是一名青年男子。
令人矚目的原因自然不是這位青年長得多么出眾,只是因為他坐在這個房間的主位,并且衣著華麗,身著金色白底的長袍,有一種復古的感覺,長袍之上有群星環(huán)繞的紅寶石、綠寶石、瑪瑙等寶石,雖然寶石并不是多么巨大,但是戴在衣服上,卻顯得十分華麗。
雖然這位青年并沒有魅惑眾生的驚人相貌,但是在弗倫看來,長得卻絕對不算差,最迷人的一點就是那雙寶藍色的眼睛,與紅色的嘴唇形成驚人的反差,和衣服上的藍寶石顯得映襯得很,一頭棕色的短發(fā)更加增添了此人漂亮眼珠的魅力。
美中不足的是,這位青年臉型并不是多么剛強,甚至比目前特里爾所崇尚的柔弱風格還要嬌柔一些,放在中國就是陰柔之色過剩,鵝蛋臉,狹長眸,若是放在女人身上,那就是小家碧玉的容顏,但是長在男人身上就有些格格不入了。
看見剛進門的弗倫三人,這位青年顯得有些激動,立馬站了起來,略顯冷清的聲線此時也有些激動:“埃里希大師,你來了呀,快請進,我舉辦的這場哲學沙龍,您就是其中最耀眼的寶石?!?p> 出乎弗倫意料,這位舉辦人青年并沒有迎接看起來就是那種明顯是交際花類型的克維多,而是第一個迎接看起來連特里爾都沒待滿一年的埃里希,而埃里??雌饋盹@然并不是那種熱衷于交際的人。
埃里希并沒有什么異樣,而是聞言走上前去,用一貫冷淡的語氣說道:“不用客氣,您的哲學才能才是耀眼的明珠,能參加這場盛宴是我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