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林頓在弗倫眼中無疑是一個累贅,而在科杰羅眼中,其實也沒有好到那里去,畢竟科杰羅是善良,但是也不是那種沒有理性的人。
恰恰相反,一個善良的人,看起來混跡了這么長時間的非凡世界還沒有被殺掉,這個人的理智無疑是比弗倫所推測的更加強悍。
善良必須加上理智才能夠達到自己的目的,不然科杰羅可能早就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不過在這個弗倫開始休閑地喝著咖啡,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科杰羅眉頭緊鎖開始仔細地推演自己得到的線索的時候,布林頓倒是有了令人震驚的發(fā)現(xiàn)。
“一切的源頭應(yīng)該是來自于城主府,我們那位已經(jīng)擔(dān)任了城主有二十年之久的‘蘇烏埃內(nèi)·薩伯’先生?!辈剂诸D一字一頓地說道。
蘇烏埃內(nèi)·薩伯,這是一個馬克萊城人盡皆知的城主,向來以善良與真誠面對城中的居民們,在他任職期間,可以說是相當(dāng)?shù)嘏?,不斷地試圖與倫堡議會溝通,希望能夠促進馬克萊城這座城市的復(fù)興。
不過蘇烏埃內(nèi)的一切措施在倫堡議會的學(xué)者眼中都是那般的愚蠢,不過出于禮貌,議會還是小小地滿足了蘇烏埃內(nèi)的提議,然后這些提議毫無疑問地搞砸了。
倫堡議會的學(xué)者代表們可不是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腐儒,別人是正正常常地在智商突破天際的倫堡學(xué)院專門學(xué)習(xí)社會學(xué)并經(jīng)過四五十年的歷練才當(dāng)上的專門處理政治方面事物的學(xué)者。
所以無論是那些學(xué)者還是馬克萊城的人民們都知道馬克萊城的城主是一個雖然有好的居心,但是能力并不夠的城主,至于為什么還沒有被替換掉,是因為倫堡這個國家的特殊性。
每座城的城主基本上都是世襲的,不過城里面的人民基本上都是知識教會的信徒,所以,城主空有名號,但是只有執(zhí)政權(quán),卻并沒有統(tǒng)治權(quán),想要反抗倫堡議會和知識教會,根本是想都不干想的事情。
弗倫作為外來人,自然對于這個蘇烏埃內(nèi)沒有什么認識,但是科杰羅可是和布林頓一樣都是這個城市土生土長的原住民,對于布林頓說的這番話反應(yīng)也更大。
科杰羅眉頭緊鎖,仿佛被無窮混亂給困惱了起來,布林頓的一番話不僅沒有讓科杰羅茅塞頓開,看起來倒是讓科杰羅反而更加疑惑了。
不過科杰羅再仔細想了想這段時間以來,這為蘇烏埃內(nèi)城主的表現(xiàn),科杰羅雖然是盲人,但是也是看得一清二楚的,再結(jié)合布林頓現(xiàn)在說的話,科杰羅越想越覺得這位城主確實是有一點問題。
科杰羅不過更感興趣的是布林頓是怎么找到線索的,聽到這個問題,布林頓也是痛痛快快地給出了自己的回答:“兩三年前吧,我的師傅曾經(jīng)見過蘇烏埃內(nèi),然后他就對我說,如果你看到這位城主異常的話,最好還是躲得遠遠的,反正你也無親無故,最好還是一跑了之?!?p> 布林頓回想起來當(dāng)時的情形,記憶中的天空是那樣的明媚,而自己那位馬上就要成為議員的師傅,那時候,師傅也應(yīng)該和自己一樣年輕,不過說起來也怪,在布林頓吃百家飯長大的時候,自己那時候一口‘你與我有緣’,就收留了自己。
那時候,布林頓的師傅卻顯得格外的蒼老,雖然兩鬢還沒有被歲月完全染白,但是也能看出不再年輕的征兆,倒是在消化完‘贏家’魔藥之后,布林頓的師傅反而是返老還童了。
不知道究竟是消化魔藥之后的效果,還是一個‘贏家’突然跌下了懸崖,然后找到了什么返老還童的魔藥。
布林頓的腦子肯定想不到這么長遠,漸漸相處時,也越來越習(xí)慣師傅年輕的模樣。
不過聽到要自己一跑了之,布林頓卻于心不忍,畢竟師徒之情多年,布林頓知道這是師傅在隱晦的告訴自己,蘇烏埃內(nèi)帶來了一些靠布林頓自己解決不了的麻煩,但是布林頓卻并不像逃跑。
布林頓是一個愚蠢的人,也是一個感恩的人,他在短短的六七年里,布林頓因為那些居民的施舍而茍活了下來,一想到自己要因為自己要為了保全自己而要舍棄掉那些重要的人,布林頓就忍不住問道:“師傅,您那么強大,肯定會將麻煩都給消除掉的,對嗎?”
“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我們是命運的眷者,但也是命運的仆人,我們可以知曉命運,但是從來都沒有辦法違背他?!?p> 布林頓的記憶里面,一雙大手撫摸著布林頓的腦袋,而師傅的語氣也是一如既往地從容,那時候的布林頓突然覺得很厭惡的從容。
一年前,布林頓的師傅離開了,遵從著命運的指示,準(zhǔn)備前往能夠帶給他蛻變的地方,但是布林頓卻第一次離開了師傅的步伐,而師傅也只是長嘆一句“命運呀!”就飄然而去了。
布林頓雖然看著師傅的背影有些后悔,但是他還是忍住了自己的欲望,轉(zhuǎn)而是開始不斷地尋找著蘇烏埃內(nèi)的各種信息。
布林頓的搜查力度與狗仔隊和癡漢不相上下,從生疏到熟練,布林頓在實踐的過程中不斷地學(xué)習(xí)那些技巧,最后終于找到蘇烏埃內(nèi)的線索——蘇烏埃內(nèi)可能是一個‘惡魔’,而近日城內(nèi)的危機也是和蘇烏埃內(nèi)有關(guān)。
要說蘇烏埃內(nèi)也肯定沒有那么差勁,但是布林頓以有心算無心,終于是找到了那么一點點證據(jù)。
而此時,布林頓一年以來的辛苦尋找終于是有了成效,他一瀉千里地說著自己這些年的搜查經(jīng)歷,城主府、薩伯府、軍官俱樂部中一點點的線索尋找出來的、依靠‘機器’的非凡能力拼接出來的最符合真相的線索和證據(jù)。
聽完之后,弗倫倒是沒有什么表示,甚至還打了一個哈欠,但是科杰羅倒是很激動,站起來興奮地在房間中走來走去,最后聽完之后,科杰羅甚至還沖過去抱住了布林頓,不停地說:“太好了,這下就行了。”
布林頓雖然不知道科杰羅有什么方法,但是并不妨礙他終于被認可的真情抒發(fā),他哽咽地講完之后,轉(zhuǎn)手就抱著科杰羅哭了,哭了,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