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鄭功和梁洪嘯因為有傷在身,一路上都由紀(jì)清護持左右,二人感激的同時,對于丹鼎宗也愈發(fā)敬佩。
唯一有些尷尬的是,梁洪嘯剛?cè)胄奘坎痪?,之前根本沒聽說過丹鼎宗的名號,連自己救命恩人的宗門都不知曉,他有心去問又不好意思去問,一路上憋的要死。
趁著休息的時間,他好不容易找了個空檔,趕緊拉住鄭功,悄聲問道:“鄭大哥,你知我見識素來淺薄,眼下正有個問題想請教你?!?p> 鄭功莞爾一笑,“但說無妨,我知無不言?!?p> 兩人共同經(jīng)歷過生死波折,無形間倒是親近了不少。
“不怕大哥笑話,那青玄道友的丹鼎宗,到底是何宗門?也如劍門一般嗎?”
鄭功立馬詫異搖頭,“怎么可能?簡直是天差地別!我曾聽聞門主談起過此宗,那可是有劫修的!”
對于天鴻城的修士而言,劫修就像是天上閃耀的星辰,可望而不可及,這個稱謂在他們心中,幾乎就代表了最高端的修為。
梁洪嘯一下子就愣住了,呆傻著道:“那……丹鼎宗豈不是和御臨宗差不多?”
在梁洪嘯這般底層修士的印象里,宗門到御臨宗這里基本上就到頭了,雖說御臨宗是東南地界的絕對霸主、頂級宗門,但是梁洪嘯記住的東西很簡單,就是御臨宗有劫修。
他們無影劍門上上下下收集道蟲,都是在給御臨宗出傭,不……嚴(yán)格來說,他們根本就接觸不到御臨宗,只是在給御臨宗的一個不起眼的外觀鼎新觀出傭而已。
丹鼎宗也有劫修,豈不就是和御臨宗差不多?
鄭功在一旁默然點頭,他見識比梁洪嘯高不了多少,心里想的都差不多。
這下弄清楚了丹鼎宗背景,梁洪嘯看向紀(jì)清的眼神一下子就變了,除了感激外,還多了一份顯而易見的恭敬。
這位……背景可太深厚了,為人還這么善良,這么平易近人。
大宗門教育出來的弟子就是不一樣,真有涵養(yǎng)。
……
那邊,紀(jì)清見到梁洪嘯崇敬的眼神,心思一動就猜到了其中緣由,他也不在意,甚至還希望他倆加把勁,想的越歪越好,越是這樣他的身份就越有說服力。
一路疾行,三人趕緊趕慢,足足花了半日的功夫,才來到天鴻城。
紀(jì)清暗自嘀咕了一聲,自己那天可狂奔的太遠了。
三人進了天鴻城后,鄭功和梁洪嘯沒有耽擱時間,立馬將紀(jì)清引進了無影劍門,直奔門主府邸。
他二人都是修士,在無影劍門內(nèi)出任管事,地位崇高,進入劍門后,頻頻有人朝他們行禮。
不過,人們的眼神更多的倒是聚焦在他們身后的俊俏少年身上。
大家都很好奇,這位到底是何人物,竟然由兩位修士親自招待指引,而且看他們那模樣,在這少年面前,哪兒還有半分平日里那份專屬于修士的傲氣。
這位……分明就是一個大人物吧?
無影劍門四下議論紛紛,紀(jì)清面上毫不在意,一路上春風(fēng)如面,不卑不亢,沖人就微笑點頭,完美維持著自己大宗門出身的高素質(zhì)人設(shè)。
其實實在要說,他還是有點緊張的。
就這么大搖大擺的進了人家的大本營,要是暴露了……嘖,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鄭功早命人去稟報了門主,三人很快來到門主府邸,還沒進門就見一位身穿紫金長袍,相貌威嚴(yán)的中年男子迎了上來。
“恭迎貴客!在下無影劍門門主古河,有失遠迎,還望海涵?!惫藕右贿厽崆榈拇蛑泻?,一邊上下打量著紀(jì)清。
紀(jì)清面帶微笑,從容道:“丹鼎宗,青玄,見過門主?!?p> 古河雙眼微瞇,眼神一道精光一閃而過,臉上很快堆起笑容,和鄭功、梁洪嘯寒暄了幾句,賜予了些許丹藥,遂交代他二人下去療傷不提。
他們告辭后,便只剩下古河和紀(jì)清兩人。
此番事情經(jīng)過,古河先前經(jīng)人匯報,已經(jīng)了解了其中詳情,此時,他手中拿著萬管事的儲物戒,這是鄭功剛剛交予他的,忽然問道:
“青玄道友,不知你可曾遇到過我劍門的萬管事?”
他和紀(jì)清都是凝真境,依照此界習(xí)俗,稱一聲道友最為合適。
紀(jì)清搖搖頭,惋惜道:“我一路追襲武成君到半身山,等我趕到的時候,只來得及救下鄭道友和梁道友,貴宗萬管事想必是糟了武成君的毒手?!?p> “不知青玄道友可知那武成君的底細,為何要無故屠戮我宗修士?”古河疑惑道。
“他乃魔門中人,行事一向殘酷無情,門主可知炎陽魔宗?”紀(jì)清反問道。
武成君啊,誰讓你是魔門的,你就老老實實背鍋吧。
古河面色一僵,緩緩道:“聽聞過?!?p> 他曾經(jīng)去過御臨宗,看過一些典籍,里面記載了魔門分裂的事情,其中就涉及到炎陽魔宗。
但是,他所知也就僅此而已。
他的生活屬于天鴻城,外面的世界,豈是他一個凝真修士可知的。
紀(jì)清點點頭,道:“這武成君是炎陽魔宗的四代弟子,炎陽魔宗雖然不是一流的宗門,不過那宗主乃是陽神劫修,若是門主存著心思想要報仇,我想……可能有些……不妥?!?p> 古河無言以對,只得尷尬一笑。
就差明說你自不量力了,讓他怎么接話。
紀(jì)清又道:“說實話,就算是我丹鼎宗拿炎陽魔宗也沒有辦法,不過門主也不用灰心,我們對付不了整個炎陽魔宗,對付一個武成君還是不成問題的。上次交手他已經(jīng)被我擊傷,改日遇見,我必殺他!替貴宗報仇。”
古河心中一動,微微頷首,道:“多謝道友好意,對了,不知道友師承貴宗哪位丹師?前幾年我曾向貴宗章道衡丹師購藥,多少還有些交情,說不定認(rèn)識尊師也未可知。”
“哦?”
紀(jì)清露出一臉驚訝的模樣,喜道:“未成想門主和章師叔還有這般淵源,章師叔可是看著我長大的,家?guī)熃跞?,正是章師叔的師妹?!?p> 看著你長大的?
姜初然……少宗主?
古河頓時張大了嘴巴,有些失神。
這位居然是丹鼎宗宗主女兒的徒弟……這……總不可能是有人敢冒充吧?鄭功和梁洪嘯到底走了什么狗屎運,能被這樣的人救下。
這邊紀(jì)清還在興奮道:“不知當(dāng)初門主向章師叔購買的何種丹藥?效果如何?如今正好碰到了,若是有什么問題不妨盡管提出來,我正好幫門主解決?!?p> 聽他這么一說,古河心下哪兒還有絲毫懷疑,他臉上擠出來了一個苦笑,猶豫了一下,才訕訕道:“這……不瞞道友所知,當(dāng)年章丹師并未同意賣出……”
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額……”
紀(jì)清張了張嘴有些尷尬,繼而哈哈一笑,連忙道:“章師叔向來如此,行事隨心所欲,門主千萬不要放在心上?!?p> “不敢不敢?!惫藕舆B忙擺手。
章道衡可是陰神修士,在他的親師侄面前,古河哪兒敢流露出絲毫不敬。
紀(jì)清笑道:“不知門主當(dāng)年所求何丹?倘若不介意的話,可否告知一二?我與貴宗有緣,興許我能幫到門主呢?章師叔不賣,我?guī)煾缚刹灰欢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