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窒息。
“陛下,微……微臣愿意去。”良久,文臣隊伍末尾忽然走將出一個人。來人努力挺起胸膛,使自己看起來不那么露怯。
屏風(fēng)后沒有回應(yīng)。
莞兒手持板笏,舉至胸前,高聲道:“陛下,女子焉非文朝臣子?大敵當(dāng)前,亦當(dāng)奮勇殺敵!文臣出征才是我文朝之恥!臣懇求陛下,令臣出征!”
屏風(fēng)后一聲嘆息:“朕知曉你為父親正名心切。朕也知曉汝父斷不可能是叛國之人。
只是沐家只剩下你一人,正統(tǒng)武將只剩下你一人,你若出了意外,朕如何向九泉下的老兄弟們交代?”
“除臣以外,再無人能凝聚戰(zhàn)意。若派他人出征,豈不是白白葬送將士們的性命。臣懇求陛下,令臣出征!”
像是了解沐莞執(zhí)拗的性子,文帝轉(zhuǎn)而問道:“你可曾想過,若是你戰(zhàn)死沙場,日后明宗再襲,文朝又當(dāng)如何?”
沐莞銀牙緊咬:“難道就白白忍下這口惡氣?”
“并沒定案一定是明宗所為,不過明宗的嫌疑最大罷了。你若出征朕也不攔著,不過出征之前,你要為正統(tǒng)武將留下一絲血脈?!?p> 留下血脈?
十月懷胎,再養(yǎng)好身子不知何日。
況且她還未曾婚配。
“國恥未決,臣無心兒女情長。陛下……”
“那便派文官去吧。”
文官隊伍重新兩股戰(zhàn)戰(zhàn),沐莞低下頭,二皇子望著她眼神閃爍。
“好,臣愿聽陛下安排。”沐莞再次抬頭。
“朕膝下無女,早已將你視若己出。覓婿更是不可簡單操辦。三月后的百獵之戰(zhàn),朕親自為你挑選佳婿?!?p> “是?!?p> ……
散朝以后,白家家主慶幸自己活了下來,第一次感到呼吸了這么久的空氣是那樣香甜。
還未走出皇宮,一輛馬車停在他的面前。
“上車。”馬車?yán)锸谴蠡首拥穆曇簟?p> 皇宮的某處。
“我不是說了,這事暫時別輕舉妄動?我的話不管用了是嗎?”大皇子語調(diào)帶著怒氣。
白家家主苦著老臉:“大皇子,家父真沒有妄自突破。前幾日家父還說等大皇子多做些準(zhǔn)備……”
想到家父不在,不禁悲從中來。
“你是說,還真是明宗先下手為強(qiáng)?”大皇子揮退吳家家主,皺起眉頭“到底誰走漏了風(fēng)聲……”
文帝寢宮。
同樣的屏風(fēng)佇立在龍榻前。
惠公公低著眉眼:“陛下,下人傳來消息,不是明……”
站在惠公公的方向,可以瞥見一只干瘦的手微微抬起,制止住他下面的話。
“就明宗吧。告訴他們,百獵之戰(zhàn)朕要選婿。至于白學(xué)官一族,出征時再殺了祭旗吧。朕乏了,下去吧?!?p> “是。”
消息如一顆流星,通過各種渠道飛速傳到各方勢力耳中。
烏鴉在窗臺怪叫,辭兒看著手中的紙條,眸子未抬:“他死了嗎?”
他,自然指的是書軒。
她不明白那個男人為什么會將賭注壓在他的身上,明明那副天生命衰的樣子,一旦入場怕是自己就會先發(fā)病去世,所以她不安心。
而且那個男人撒手不管的架勢哪里是合作?明明就是逼迫!
她最討厭的便是被人逼迫!
只此一點,她便按耐不住殺意。
竹人雖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妖物,但兇名在外,殺個地階以下的高手不在話下。這也是她費心將整片竹林移入后院中的原因,用起來很順手。
他沒有修煉的跡象,如果能在竹人的攻擊下活下來,她會考慮,壓他一把。
團(tuán)子嘴里塞滿糕點,嗚嗚道:“沒有啊?!?p> 某處隱蔽的地點。
剛剛抵達(dá)文都的明宗執(zhí)法者:……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