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妄念
曲初和傅云壁正待在馬車上,曲初問傅云壁:“現(xiàn)在我們怎么辦?”
傅云壁想了想:“去那花娘的家里看看吧。”
曲初點頭,吩咐馬車往那里去。
曲初倚在馬車上,問傅云壁這件事:“綺魚和你說了什么?”
傅云壁細細把綺魚所講的事情重復了一遍,臨了,觀察著曲初的神情。
曲初很是憤慨:“那薛越可真不是個東西?!?p> 傅云壁搖搖頭:“雖然這事兒挺讓人嘆惋,可是畢竟也是她的一方之言,并沒有證據(jù),此時下結論還太早了?!?p> 曲初很驚訝,她看著傅云壁:“聽到這樣的事兒,你竟然這么冷靜?”
傅云壁愣住了,反問道:“有什么不對嗎?”
曲初啞然,當然也不是不對,就是太過冷靜,未免會讓人覺得有些無情。
“我只是覺得,那個綺魚太可憐了?!?p> 怕傅云壁繼續(xù)問這件事,曲初提起了另一個話題:“那我們接下來要怎么樣尋找證據(jù)呢?”
“那刀柄上的血手印的確是綺魚的,這一點對她很不利,若是綺魚真的無罪,我們需要想辦法把那個血手印的事情開脫掉。”
“你剛剛不是說綺魚被薛越欺凌過嗎?為什么這件事陳奏一字未說呢?”
傅云壁很是驚訝的看著曲初,是不是不理解她為什么會問這個問題:“也許是綺魚掩蓋了吧?!?p> 想來想去也只有這一個可能性,曲初沒了話,心里暗暗思索,越想越覺得薛越不是個東西,暗自咬牙,非要這個薛越好看不可。
傅云壁倒是在想另一件事,曲初剛剛神色坦蕩,說綺魚被人欺凌但是卻未被提及,似乎在她看來,那些被欺凌的痕跡,也是能成為打倒兇手的利刃之一。
可是對于被欺凌的人來說,那些身體上傷痕,反而是心里的傷疤,自然不愿意提起。
傅云壁靠著車壁,有些失神,被人欺凌,這對于之前的他來說,是再習慣不過的事,幾乎日日發(fā)生,他將那些傷疤視為恥辱,恨不得把它藏在最深的地方,拒絕讓任何人看見。
而曲初神色坦蕩,對于遭遇了那種事的人,眼睛里只有同情,沒有任何的嫌惡之色,她將那些人看做是和自己一樣平等的人,只是遭遇了一些生活的坎坷而已。
傅云壁偷偷打量著曲初,少女明眸皓齒,容色姣好,臉上是溫暖平和的神色,眼睛里盡是坦蕩和光明,就是這樣平和的光,讓他產(chǎn)生了一種近乎被灼熱的疼痛。
就像是飛蛾呆在燭火旁邊一樣,雖然明知道燭火明亮光芒,可是靠的過近卻會讓自己面臨死亡,但是還是不顧一切的想去靠近它,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傅云壁虛虛的握了一下拳,從始至終,他都克制著自己,讓自己不去靠近曲初。
可是若是曲初繼續(xù)展現(xiàn)這樣的態(tài)度,將那些原本該在泥污里的人,看做是和自己一樣的人,眼睛里只有平等與尊重,他不能保證自己會不會產(chǎn)生不該有的妄念。
妄想自己是一個正常的人,妄想自己有資格與她站在一起,妄想自己在她心里只是一個遭遇了生活的坎坷的人,而并非骯臟的人。
妄想自己有資格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