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奴家想你。”已經(jīng)意識到有人過來了,本來一開始還打算不理她的荊離,在聽到這句嫵媚無限的話后,剛喝進口的茶水,被荊離一口全數(shù)都噴了出來。
而一旁的孫田則是目光陰狠的看了眼這邊,隨后咬著牙朝樓外走去,荊離也是郁悶,其實到現(xiàn)在他也不明白,這曼彤為什么就這么愛調(diào)戲自己,這春風(fēng)閣其實并不像表面那么簡單,荊離雖然現(xiàn)在也不知道這幕后的主子是誰,但是這里人群復(fù)雜,三教九流,確實是一個很好的江湖情報場所,再加上日子久了,甚至很多人專門過來就是打探情報的,所以荊離來楚國這十幾年,不管是無聊了,想聽一些奇聞趣事,還是真的想探聽一些七國情報,都會來這里,而隨著來得多了,那時候還不是花魁的曼彤就開始注意自己了。
那時的她還不似現(xiàn)在這么成熟嫵媚,每次荊離來都會挑逗自己,但也僅限于此了,這么多年過來,說實話荊離都有些害怕她了,尤其是現(xiàn)在的她,魅力太大了,接觸多了,就會上癮,會戒不掉的。
曼彤見荊離還是不理自己,翹舌吐出輕舔紅唇,然后換了個離荊離更近的位置,趴在桌子上整個身體向前傾斜,幾乎要貼著荊離的臉了,這才有些滿意的說道:“好你個負(fù)心漢,看來你是忘了姐姐對你的好了,哼?!?p> 荊離無奈,朝后坐了坐開口問道:“曼彤姐姐為何會以離別相思為題???”
曼彤則是輕拋一個媚眼后一臉幽怨的說道:“還不是因為你,半年多不過來一趟,想你不就是相思嘍,難道你不想姐姐嗎?”
感受著咫尺美人那如蘭的氣息,荊離全身都有些不自在,他覺得這氣氛有點不對,甚至臉色都有些紅了,平時都是自己調(diào)戲別人,怎么每次來這里都感覺自己被調(diào)戲啊。
而此時,可能是實在看不下去荊離與曼彤兩人這么打情罵俏了,剛才的王敏華走過來開口說道:“曼彤姑娘,您請聽?!?p> 他這么一說,曼彤也是轉(zhuǎn)身目光看向王敏華,靜等他的詩文,而這王敏華也確實有些真才實學(xué),只見他開口慢慢吟道:“與君初相識,猶如故人歸,天涯明月新,朝暮最相思。”
“好”還有不少正在低頭作詩的人,聽了這首也是不自覺的叫好說道,曼彤聽了,媚笑朝王敏華點頭,而王才子看到美人沖自己一笑,整個人有些上頭,身體都是有些顫抖。
而坐在遠(yuǎn)處的曹允晨雖然注意力不在曼彤身上,畢竟年紀(jì)很大了,但是他卻想在楚國留下一個好名聲,于是也緩緩開口說道:“紅顏遠(yuǎn),相思苦,幾番意,難托付,十年情思百年渡,不斬相思不忍顧?!彼@份相思明顯是經(jīng)歷了故事而顯得滄桑了。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庇钟腥碎_口吟道,顯然經(jīng)過剛才那段時間的沉默,不少人已經(jīng)完成詩詞的創(chuàng)作,更有一人直接是幾步來到曼彤的身前,不知是從什么地方,拿出了一支蘭花遞到了曼彤手里,嘴上還是不停說道:“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p> 聽的荊離是滿臉黑線,這算是表白了嗎?很快,荊離這個角落成了一樓最熱鬧的地方,而面對著這人的大膽,曼彤也不生氣,笑容依舊是嫵媚迷人,卻也是沒接那蘭花。
而荊離在這一刻,終于是看到了自己想見的人,起身準(zhǔn)備朝樓上雅間而去,可剛一邁步,他卻被一條雪白的手臂攔住,荊離轉(zhuǎn)頭,美人靠得更近了,輕聲說道:“相公也要作詩一首哦。”
“我可沒幾斤才華啊,太為難我了?!鼻G離搖頭說道。
可曼彤卻是根本不買賬,大有一副你不做就別走的樣子,荊離無奈搖頭,說實話,他還真是對她無可奈何啊,于是只好又沉思了片刻方才說道:“金風(fēng)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shù),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闭f完便徑直去了樓上,只留下還在回味的曼彤。
樓上雅間內(nèi)荊離盤膝坐下恭敬說道:“幾日不見,先生可安好?”
“咳咳咳”回應(yīng)荊離的則是一陣咳嗽,見狀荊離趕忙將茶水遞過去,段文景喝下一口水,緩了緩氣才開口說道:“也就這樣了,不會再差了?!比缓笥泻攘丝诓杷畣柕溃骸斑@里安全嗎?不會隔墻有耳吧?”
“我雖不知這里的幕后之人是誰,不過也猜出了個大概,這里若是不安全,我恐怕死了好幾次了,以后先生要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都可在這里約見。”荊離說道完,自己也喝了口茶水繼續(xù)說道:“此次歸程真如先生所料,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總算是撿了一條命回來。”
“活著就有希望?!倍挝木罢f道。
這話倒是不錯,荊離也不再廢話,直入主題詢問道:“之前先生的紙條寫‘吳越’兩字,我有些看不太懂,不知先生深意?!?p> “這個我同你一樣,也有些看不明白,不過我能確定的是,這次吳越兩國的戰(zhàn)事肯定不是表面那么簡單,兩國國主都不是愚笨之人,如此消耗,很可能會被楚國一口吞掉,而至今還不見兩國停戰(zhàn),那么這其中就必有原因,我總感覺這是有人在下一場大棋,不過目前浮出水面的部分還是太少,公子可靜觀其變即可,這也是我寫出兩字提醒,卻沒在寫任何解釋的原因?!倍挝木霸敿?xì)解釋說道。
荊離聽完,點頭不語,雙眉緊鎖,也是陷入了長長的思考,“咳咳咳”又是一陣咳嗽聲響起,明顯說了這么久段文景有些累了,不過他還是強打著精神再次說道:“另外公子還需要派些人去趟迎城,給郭城主送點東西?!鼻G離聽了也是會心點頭。
待這杯茶喝完,兩人也打算離開了,就在段文景出門之前,他回頭對荊離再次開口說道:“公子和楚國公主關(guān)系在下不便多說,但有一點,公子可利用,卻萬不可動真情?!闭f完他也不等荊離再說話便下樓而去了,本來也準(zhǔn)備離開的荊離,卻是又再次坐在原地陷入了沉思。
晚些時候樓下的詩詞會也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最后的勝者被張貼在正中的屏板之上,而荊離下樓的時候又走的后門,所以他沒看到,不然他一定會吃驚,因為上面赫然就是自己的名字,而大廳中,雖然曼彤早已經(jīng)離開,但還是有不少人不忍離去,想著再看美人一眼,而曼彤則是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春風(fēng)閣內(nèi)的一間秘密的雅間密室之中,此時的她雖然依然是嫵媚動人,卻給人一種距離感,不似平常那么誘人,而密室一側(cè)有著帷幕遮擋處,模模糊糊,從身材上看應(yīng)該是名女子在那里,聲音很冷,從帷幕后邊傳出:“為什么給他第一,他做的什么詩?”
“給誰第一那是我說了算的,怎么?怕我和你搶男人啊,正好我還沒想好獎勵,不然就以身相許吧?”曼彤好似完笑說道,說完滿臉都是玩味,幕后女子聽了,沒有出聲,也不理她。
曼彤嫵媚一笑再次說道:“他很不錯哦,其他人都做得相思之苦,離別之痛,盡是一些肉麻的句子,他卻不同,金風(fēng)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shù),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