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荊離再次睜開眼醒來之時,最先入眼的是木質(zhì)的屋頂,沒有上漆,也沒有裝飾,就是用木梁搭建的一座簡陋的木屋。
不一會,荊離很快感受到了胸口與腹部傳來的疼痛,不過也正是這份疼痛提醒荊離自己還活著,他微微轉(zhuǎn)頭,屋內(nèi)的一切皆映入眼簾,屋子不大,很小,除了自己身下的這張床以外只有一個小木桌和兩個木椅,便再無其他了。
荊離就這么靜靜的躺著,沒說話,也沒出聲,過了大約半柱香,門被推開,一個藍(lán)衣女子將茶壺蓋子打開,將新燒開的水倒了進(jìn)去,明顯她一直在外面燒水。
荊離轉(zhuǎn)頭看著,那女子也發(fā)現(xiàn)了哪里不對,回頭看到了正在看向自己的荊離,臉上頓時狂喜,雙眼一亮道:“呀,你終于醒了。”
說著將那加滿水的的壺蓋蓋上,倒了一杯端了過來,半坐在床沿要喂荊離喝,荊離一笑,伸手道:“我自己來吧,我可以的?!?p> 女子輕笑,將水杯放在荊離手里道:“怎么了?燕王殿下還害羞了?這幾天可都是我在照顧你?!?p> 荊離不語,玩笑開過,蕭芳芳問道:“對了,你現(xiàn)在哪里不舒服嗎?”
真是個善良的女子啊,聽了她的問話哪里不舒服?那肯定是哪里都不舒服了,不過荊離還是淡淡問道:“我昏迷幾天了?”
“嗯?!笔挿挤茧p眸輕眨,潔白的右手掰著左手的纖纖玉指,一個,兩個,直到一個手的五根手指都被他掰出來,然后道:“五天了,從那天逃出來到今天是第五日了。”
五天了,荊離沒想到這一次自己會昏迷這么長的時間,這應(yīng)該是他昏迷最長的一次,也是他受傷最重的一次。
床邊的蕭芳芳繼續(xù)道:“你受了很重的傷,流了太多的血,所以昏迷的時間長也正常,不過能活下來,就應(yīng)該值得慶幸了?!?p> 荊離點(diǎn)頭朝門口方向看過去問道:“其他人呢?”
“額,這個?!笔挿挤枷肓藭行殡y,她和荊離等人雖然說一起沒有幾天,但是也能感受到他們之間的感情,于是道:“現(xiàn)在就只有荊殺大哥和我在這里,荊殺大哥外出去摘果子和打獵去了,應(yīng)該也會去附近的集市上買一些米,算算時間也快回來了,等他回來你問他吧?!?p> “好?!鼻G離點(diǎn)頭,也不著急,然后將水杯放在嘴前,這是泉水泡的茶,因?yàn)樗兄仟?dú)有的甘甜。
天黑之時,荊殺終于回來了,果然如蕭芳芳所言,他帶回來一些野果和野兔,還有一小袋糧食,因?yàn)樗恢狼G離什么時候會醒,所以還是買了不少的。
當(dāng)他聽蕭芳芳說荊離醒了后,這個傻乎乎的壯漢也是一臉的興奮跑進(jìn)屋,木訥的臉上,也涌現(xiàn)著一抹笑意。
見這個傻乎乎的模樣,荊離一笑,示意他坐下問道:“這是哪?”
“秦國邊境的一個小山谷,這里只有一條崎嶇的上路能進(jìn)來,所以幾乎沒人找得到,這也是我又一次殺人受傷后發(fā)現(xiàn)的,于是便在這里建房子,每次受傷后都來這里休養(yǎng),那日,我看你和南宮妲己的傷都挺重的,離此地又不遠(yuǎn),就和明晨他們幾個把你們兩人藏到這里養(yǎng)傷。”荊殺甕聲甕氣道。
荊離聽完點(diǎn)頭道:“嗯,其他人呢?”
“明晨和夢竹在第二天就離開回燕國了,說要去找一個叫童安的,讓他帶人來保護(hù)你,怕你在回燕的路上再遇到危險(xiǎn),算算時間,也就是今明兩天應(yīng)該就能到了?!鼻G殺道。
“那南宮妲己呢?”荊離問道。
其實(shí)他最擔(dān)心的便是他了,不僅因?yàn)槌怂约和猓軅钪?,還有就是張子美的離去只怕也會對他有影響。
聽了荊離問,荊殺本就木訥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絲的為難,半天才道:“他走了?!?p> “走了,去哪了?”荊離問道。
“不知道,他比你要早醒兩日,身上也大都是皮外傷,想來也沒什么大礙之后,便離開了?!鼻G殺道。
“那他走時可有說什么嗎?”荊離問道。
“江湖再見?!鼻G殺道。
“江湖再見?!鼻G離呢喃,四個字,很簡短,這美好的山河,山水不變,但山不轉(zhuǎn)水轉(zhuǎn),江湖總有見面時,是的,他應(yīng)該屬于江湖。
荊離感嘆,回憶在腦海中閃過,從最初的相遇,南宮妲己酒樓殺人,到和月一起游歷江湖,從最開始的驚艷于他的絕色,到后來的歷經(jīng)多次生死,不知何時他在身邊已經(jīng)成了一種習(xí)慣。
情有終,義還在,江湖再見,各自珍重吧。
這時,蕭芳芳也做好了飯,因?yàn)榍G離身體的原因,她把肉和米一起煮成了肉糜,荊離吃了一口,很香。
瘸腿蝸牛
何不食肉糜,嘿嘿。 情有終,義還在,江湖再見,各自珍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