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1·獵戶應(yīng)山亮
“應(yīng)山亮,入獄倆年,打入這天牢深處一年...你的女兒已經(jīng)自從一年之前就沒有再來看過你,你可知為何?”
林忠敏打開了死牢房門,走進這心如死灰的男人,在他的身邊,悄然的出聲。
“你可覺得如今關(guān)入死牢之中,應(yīng)當(dāng)和你女兒斷絕關(guān)系,讓她能夠安穩(wěn)的尋個人家好好過日子,不再拖累她?”
林忠敏繞著牢內(nèi)走來走去,在火光下注視著地上毫無反應(yīng)的應(yīng)山亮。
應(yīng)山亮空洞、無聲的雙眼呆呆的看著地面,在跳動的火光里,依舊如同處于黑暗之中孤立無援。
“但你可知道,你女兒這一年并非是因為你出去無望,才不曾探望于你,而是因為她惹上不該惹的人。”
“就是因為你惹上不該惹的人!”
林忠敏低聲蹲在了應(yīng)山亮的耳邊,微微靠近著對方,又被一股惡心的味道逼退了些許。
“有人將她賣到了香樓,嘖嘖,一個可可憐憐無依無靠的孩子,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婦,能抗拒了鰲拜手下的**?”
應(yīng)山亮的身體抽搐了一下,干瘦的手指悄然抖動,內(nèi)心的疾苦再次浮現(xiàn),一點點的人類色彩重歸于身。
“香樓啊,你惹的起嗎?你能救的了她嗎?你有錢贖身嗎?你能出的了這天牢嗎?你能逃得過鰲拜的追殺?”
林忠敏手指在應(yīng)山亮的雙眼前悄悄拂過,看到他又放棄掙扎的樣子,猶如惡魔般說道:“想讓雜家?guī)湍銌幔俊?p> 應(yīng)山亮的雙眼直勾勾的看向了林忠敏,氣息涌動下,伸手狠狠的抓向了前方。
可惜這薄弱的力道,緩慢的速度也不過碰到了林忠敏退開的后的衣角。
“你想殺了雜家?”,從應(yīng)山亮的身上感到一股殺意,林忠敏呵呵一笑:“雜家也是官家的人,可是雜家可不和鰲拜為伍,若是你不想救你的女兒,大可在這牢內(nèi)等死,等你的女兒在那香樓里夜夜哭泣,被別人玩弄致死?!?p> “應(yīng)山亮,你去過京城的香樓嗎?你可知道那里有什么?你女兒若是死了,你那老母可就徹底沒人管了?!?p> “我...我...”,地上的應(yīng)山亮終于發(fā)出了絲絲的聲音。牢里的折磨早已破壞了他的聲帶,猶如惡鬼一般的摩擦聲,不斷的嘗試著說出完整的字眼。
“莫急莫急,雜家知道你想說什么,你若是答應(yīng)雜家的要求,你就動動這根指頭,若是拒絕那就動倆下?!?p> 林忠敏重新靠近了過來,繼續(xù)說道:“雜家給你能夠親手改變這一切的機會,但是你愿意付出你的一切嗎?哪怕變?yōu)閻汗?,無法靠近你重歸正常生活的家人!”
惡毒的聲音在應(yīng)山亮的耳邊盤旋,林忠敏慘白的眼睛悄然浮現(xiàn),緊緊盯著對方的雙眼,透露出了無比邪異的氣息。
咚!
應(yīng)山亮看到了林忠敏的雙眼,猶豫、退縮、害怕,等等情緒在他的心里纏繞,直到林忠敏起身打算離開,在恐懼的顫抖之中,應(yīng)山亮顫顫巍巍的挪動了手指。
一下,就一下,用盡全身的力氣,絕望的應(yīng)山亮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李慶大人,雜家想要研究一些有趣的刑罰,麻煩您好好照顧一下那死牢里應(yīng)山亮。”,走出牢房,林忠敏向著應(yīng)聲而來的李慶微微拱手:“還有那溫飛,雜家之后也要用到他,麻煩大人讓他恢復(fù)正常即可。”
“這...公公,這不...”
看著李慶的猶豫,林忠敏偷偷的從袖子里拿出了早已準(zhǔn)備好的玉佩。特意避讓開豐生,便是為了和這寸步不離天牢的李慶打點好關(guān)系。
色澤上好的玉佩,在這火把下都能看到內(nèi)部的晶瑩,至少有上千兩銀子。
“李大人,雜家看這倆人意志不錯,想要試試罷了,絕無他想?!?p> “啊...這事...那長公主?”,李慶明顯的有些猶豫,可在玉佩的誘惑下,示意一下那還在后面無聊的欣賞牢內(nèi)犯人的建寧,存有疑惑。
“哦~長公主殿下只是和雜家來看看,你也知道雜家不能隨意離開皇城。長公主殿下也是無聊,和雜家來這里閑逛罷了,不知大人...?”
“林公公。”,李慶悄悄的低下頭,小聲說道:“卑職只有一事疑惑,您真的只是研究刑罰?不涉及任何其他案件?”
“李大人~放心,雜家就是想動,這現(xiàn)在的局勢也動不了?!保种颐糁缹Ψ?jīng)]有果斷接受的原因,遲早要問這個問題,隨即笑瞇瞇的繼續(xù)說道:“天下反賊都被打草驚蛇,現(xiàn)在更是驚弓之鳥,若是真的要往死了逼,得不償失啊!”
“而且皇上也不會讓我們動手的!”
“啊~哈哈哈哈,林公公這么說,卑職就放心了。”,李慶心中一想也確實是,京城這次的動作太大了,要是再來幾次得不償失。
一聲偷笑,李慶立即將玉佩接下,偷偷的藏入袖子里說道:“放心吧,林公公,這倆個犯人,卑職一定會把他們養(yǎng)的肥肥胖胖起來!”
“哎~李大人,那溫飛暫且不要養(yǎng)的太好,雜家到時候還要好好的研究研究~”
“好好好,卑職明白了。”
離開天牢,建寧公主看著林忠敏有些輕快的步伐,一把不爽按在了他的頭上。
“就這?本公主今天還以為你要怎么樣呢!”
林忠敏微微抬頭,委屈道:“主子,您也太著急了,這倆個人都瘦成人干了,不養(yǎng)幾天怎么能夠用起來。”
“哼,人干就不能用了?本公主將他們泡在水里,一晚上就好了!”
“額...啟稟主子,這死了就不好玩了吧?!?,泡水里...林忠敏明銳的察覺到了建寧的小情緒,低聲悄悄的問道:“主子,那德妃娘娘那里出事情了?”
“死奴才還挺精明的,哼,也不知道誰教的,昨晚上本公主去嚇?biāo)臅r候,拿出來了一塊前朝玉璽,還有皇帝哥哥寫的詔書,為這前朝慘死在井里的妃子正名!”
“嗯?嘿嘿嘿,這主意誰想到?”,林忠敏忍不住偷偷的笑了幾聲,在被建寧狠狠的打了一巴掌之后,乖乖的重新聽了起來。
“還能是誰,就你們死奴才注意多,皇帝哥哥身邊的那幾個太監(jiān)一個個拼湊起來的主意!”
“嘿嘿,主子,您就不如就成趁這個機會裝作恢復(fù)神智,將德妃拿下好了。”,林忠敏慫了慫肩膀,手中的蘭花指虛指天邊說道:“永壽宮也不可能真的關(guān)上七七四十九天,您也需要一個理由成功的讓德妃娘娘接受您的存在,這不就好極了嗎,順手也可以讓德妃娘娘安撫下來,送走那些煩人的道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