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應龍之刃?”滄瀾有些不解的皺眉,不過她很快就反應過來,挑了挑眉看向沐重疏,“當年龍后的兵器?”
沐重疏遲疑了一下后點了點頭,眼神忽然變得縹緲,思緒慢慢的回到過去,聲音中帶著一絲傷感:“我母后乃上古應龍之后,那柄上古應龍之刃便是以應龍之骨煉化而成的,是我母后從不離身的兵器……”
當年他雖然還年幼,可是母后的音容樣貌就如同刻在他腦海里一般抹不去,他清楚的記得母后溫柔慈愛的笑容、充滿溫暖和愛意的懷抱、以及母后揮舞著兵器時颯爽的英姿……這已經成為了父君和他們兄弟心中抹不去的痛了。
“母后當年失蹤,這柄上古應龍之刃也跟著失蹤了,最近父君得到消息,這東西似乎在魔界出現過?!彼€清楚的記得,父君在聽聞這個消息后激動的神情,若不是他與遙禛兩人拼命攔著,父君都要親自走一趟魔界了。
“消息可確認過?”滄瀾微微皺著眉頭,龍后都已經失蹤了那么多年,沒理由現在才傳出這樣的消息,她不得不懷疑這背后有人在謀劃些什么。
灼炎看著滄瀾露出了贊賞的神情,瀾兒的想法與他的想法不謀而合,他也認為這事恐怕沒有那么簡單。
如今這六界表面看似平靜,各族依然奉九重天上的沐云初為帝,然而在底下卻早已經暗潮涌動,各種勢力蠢蠢欲動,就好比鳳王這幾千年來不斷的在培植自己的軍隊一樣,因此這時候突然出現這樣的消息,卻是太不正常了,他總覺得背后似乎有一只手在暗暗的操縱著這六界。
沐重疏看著他們重重的嘆了口氣:“不管這消息是真是假,我都必須走這一次?!?p> 母后的失蹤一直是他們父子三人心中的痛,所以無論如何,哪怕明知這是個陷阱,他也得往下跳。
滄瀾神情凝重的看著沐重疏,她是個孤兒,從小無父無母,鳳王對她的那一點點感情也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礎上的,所以她無法感同身受,可是這并不妨礙她去理解對方,何況她既然已經答應了沐重疏陪他走一遭,即便前方是刀山火海,她也絕不食言。
將滄瀾的每一個表情都看在眼里,灼炎默默的嘆了口氣,抬起右手就要揉向她的腦袋,卻突然停在了半空中,眼角掃到一旁的沐重疏,不悅的撇了撇嘴,悻悻然的收回了手,得想辦法讓他家瀾兒早些恢復女兒身。
“既然時間緊迫,我們就抓緊吧?!睖鏋懗缟系男∑呤沽藗€眼色,小七立刻心領神會的拍了拍翅膀,接著便在眾人的視線中朝魔界的方向飛去。
看著小七消失在視線中,滄瀾回眸看向灼炎撇了撇嘴:“你呢?”
灼炎看著滄瀾眼中嫌棄的神情,無奈的嘆了口氣,眼神卻是無比的溫柔:“我還有事不能陪你,不過我給你留了個人?!?p> 說完睇了愔九一眼,愔九立刻領會的上前一步,朝著滄瀾單膝跪地,恭敬的說道:“屬下愔九?!?p> 滄瀾看著愔九,嘴角幾不可查的抽了抽:“我不……”
然而拒絕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灼炎給打斷了,霸道的語氣不容拒絕:“愔九熟悉魔界,帶著他會方便一些?!?p> “我……”滄瀾再次開口,結果又被沐重疏給打斷了。
只見沐重疏雙眼一亮,熱切的盯著愔九:“太好了,必須帶著??!”
“……”滄瀾無語的看著沐重疏,這家伙跟人家熟不熟啊,這就點頭了,也不怕人家把他給賣了,沒好氣的瞪了灼炎一眼,卻是沒有再反對,畢竟有個熟悉魔界的人帶路也不錯。
于是,灼炎又叮囑了滄瀾幾句后便先行離開了,而滄瀾三人也在灼炎離開后朝石林的深處走去,只要穿過了這片石林,他們便進入了魔界的地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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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邊境處一座小客棧里,一樓的大堂坐滿了形形色色的人,不過多數都是魔界的人,偶有幾個外族往來的商人自然是圍坐在一起的,熱鬧的大堂里人聲鼎沸,誰也沒有留意到角落里的那張桌子。
滄瀾一手把玩著白瓷酒杯,另一手曲著手指輕輕的叩著桌面,發(fā)出“篤篤”的聲音,一雙鳳眼饒有興味的打量著四周,她還是第一次來魔界,因此覺得十分的新鮮有趣。
坐在她左側的沐重疏卻是神情有些拘謹,作為九重天上的大皇子,他自然不是第一次來到魔界,所以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被人認出來,這樣的想法讓他心里十分忐忑和焦慮。
就在他恍惚的時候,一只酒杯輕輕的擱在他的面前:“放松一點,你太緊張了?!?p> 沐重疏愣愣的轉眸朝右側看去,就見到滄瀾沖他勾唇一笑,忽然心臟猛得一跳,呼吸跟著一滯,他下意識的猛吸了一口氣,待回過神立時覺得有些尷尬,耳尖更是隱隱透著紅。
慌忙的抓過面前的酒杯,仰頭就是一飲而盡,卻因為喝得太猛太急嗆到了嗓子,頓時一陣猛咳,整張臉漲得通紅,卻也正好掩飾了他的尷尬。
滄瀾好笑的看著他,仿佛看到了千影那虎頭虎腦的傻小子,等回到八重天倒是可以介紹他們倆認識一下。
好不容易等沐重疏緩過勁來,他立刻打開了折扇,裝模作樣搖了起來,卻有些不敢直視身旁的滄瀾,只是不時的用眼角去掃兩眼,他第一次發(fā)現身旁的這個少年,雖沒有昆侖境清塵公子那般天人之姿,卻也絕對屬于清朗俊逸的翩翩少年,剛才那淺淺一笑竟莫名的讓人心悸。
暗暗搖頭揮去了心里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來到這魔界里,他大概也是有些魔怔了。
滄瀾倒是沒有發(fā)現沐重疏的異樣,在她將周圍都打量了一番后,她轉眸看向右側的愔九:“說說魔界如今的情勢?!?p> 聞言,愔九立刻放下手中的酒杯,有些拘謹的坐著,其實他一開始是拒絕和滄瀾他們同桌的,畢竟上下有別,他是尊主派到將軍身邊的下屬,往日跟在尊主身邊他是絕不敢造次的,不過將軍卻非拉著他一同坐下。
見愔九這模樣,滄瀾真是又好笑又好氣,瞥了沐重疏一眼,笑嘆道:“緊張會傳染是不是?”
沐重疏與愔九倆人不約而同的朝對方看去,視線交匯后倆人同時“噗嗤”一笑,這一笑氣氛終于輕松了下來,愔九緊繃的身體跟著慢慢放松,他伸手捏著酒杯輕聲的說道:“魔界如今內部也十分混亂,大王子無故離世,二王子野心勃勃,三王子沖動激進,四王子年少不更事,還有一個體弱多病的小公主,他們雖手下都有不少勢力?!?p> “那魔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