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選擇
“唔……”陳朵從昏迷中醒來，第一感覺是背后的觸感不對。
軟綿綿的，還帶著彈性，跟實驗室的鐵床觸感完全不一樣。
于是她迅速睜開眼睛坐起來，露出戒備的神色，剛好柳擇言拿著個蘋果和一碟橘子開門走進(jìn)來。
“你醒了？吃水果嗎？”
“這里……是哪……”
“天下會江西分部，確切來說是分公司?！绷鴵裱哉f，“之前抱歉了，也不知道你們是哪都通的人……”雖然表面上一副客氣的樣子，可柳擇言此時的心聲卻是哪都通做事風(fēng)格都這樣嗎？有什么事情好好說不行？
想起那個徐四，柳擇言現(xiàn)在算是知道為什么哪都通在異人圈子里風(fēng)評這么差了……
“吃蘋果還是吃橘子？”柳擇言把手上的水果遞給她。
“我……應(yīng)該吃哪個？”
柳擇言皺了皺眉，用盡量溫和的語氣對她說：“想吃哪個吃哪個，全部吃了也沒有關(guān)系，隨便選?！?p> “……可以吃嗎？”
“嗯，都可以?！绷鴵裱渣c點頭。
看著陳朵的樣子，他突然想好了晚上該怎么面對廖忠。
陳朵最終還是選擇了橘子，一瓣一瓣往嘴里塞。
柳擇言把蘋果放在床邊，看了一眼手機(jī)，下午三點，離約定時間還早：“陳朵，我出去一下，你可以選擇留在這里跟我一起去吃飯，也可以選擇就這么回去?！?p> 說完，也不再管陳朵，而是獨自進(jìn)了一個房間。
暗金色的豎瞳伴隨著詠唱驟然睜開，序列號第三十七，【言靈.真空之蛇】！
“二壯？二壯你在不在？”
“二壯？你不在我就真要跟哪都通打起來了啊。”
“想吃點什么嗎？還是想玩？廣西有很多名勝古跡哦?！?p> “二壯？幫幫忙好不好？風(fēng)莎燕跟我其實就是普通的朋友關(guān)系，我們之間根本什么都沒有……”
“說吧，又找我做什么？”
哪怕是電音，都能聽出她語氣里的那份不情不愿。
數(shù)據(jù)與電流的世界里，淡藍(lán)色的光幕落下，銀發(fā)白裙，不染纖塵的二次元少女再一次出現(xiàn)在柳擇言的“真空之蛇”面前。
這一次，她沒有使用洛天依的形象。
“你是……”
“我叫高鈺珊，小名叫二壯，因為我老爸一直想要個男孩?！鄙倥⑽⒐淖?，“滿意了？”
“滿意什么啊……”柳擇言苦笑，“這么說，那個高哥也是……”
“是啊，因為我料定你這性格肯定會跟四哥吵起來，于是就提前請我爹出馬，把你的事都攬過去了?！?p> “是嗎……謝謝?！?p> “不客氣……喂！你找我到底是有什么事啊！”高鈺珊哭笑不得。
“我又跟你們?nèi)A南大區(qū)的負(fù)責(zé)人杠上了……”柳擇言摸摸頭，有點尷尬。
“救不了，等死吧，再見。”二壯轉(zhuǎn)身欲走，柳擇言急忙挽留：“二壯你看在我們這么多年的交情指條活路好不好？你也不希望看到我和你們哪都通站在對立面吧？”
“知道還不趕緊給我們東北大區(qū)遞上簡歷，到時候你就歸我爸管，其他人動不了你?！?p> “那可能有點困難，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天下會的人……”
“違約金多少？”
柳擇言：“……”
“不會簽的賣身契吧？沒關(guān)系異人與異人之間其實不用太遵守普通人的法律……”
“啊……是嗎……”柳擇言的眼神飄忽著。
高鈺珊一雙淡藍(lán)色的眼瞳盯了他半晌：“喂……你是不是，根本連合同都沒有簽??？”
“……對?！绷鴵裱詿o奈道。
“果然是這樣！我就說嘛！什么加入天下會！我這里根本就查不到！”銀發(fā)白裙的少女氣到跳腳。
其實柳擇言很想回一句“天下會的資料為什么你能查得到”……不過一想這家伙的主業(yè)是干的什么也就釋然了。
“全國各地，只要是登記在冊的異人組織每有新的圈內(nèi)人加入都必須先向我們哪都通報備，只有我們這邊計入檔案了才能算是真正加入了他們，具有異人間的法律效應(yīng)，”仿佛是看穿了柳擇言的想法，高鈺珊解釋，眼中仿佛閃著小星星，“所以其實你現(xiàn)在算是自由人哦，快來我們這里報道吧？姐包你吃香的喝辣的三餐不愁五谷豐登……”
“算了算了……風(fēng)會長對我挺好的。”
“挺好的他不給你簽合同?！?p> “這個……我相信他有他的考量吧……”柳擇言頓了一下，又道，“如果我真就這么去了，怕是你爹也不敢重用我吧。”
“唔……這倒不會，你可以用你的努力爭取他的認(rèn)可！”
“算了啦，真的很謝謝你，我在天下會挺好的?！彼伎剂艘粫海鴵裱赃€是委婉地拒絕了她，“說起來，你知道華南的廖忠是個什么人嗎？”
實際上，這才是柳擇言一直想問又問不出口的問題，總是莫名其妙的拐向另一個方向。
“不清楚，沒怎么接觸過……在我的印象里就是個糙漢子，很大男子主義的那一種。”
“是嗎……足夠了，謝謝你?！?p> “我可提醒你，華南的好手不少的?！?p> “不會，打不起來……應(yīng)該吧?！绷鴵裱员犙郏謾C(jī)上的時間已經(jīng)接近四點半，“好了，我該出發(fā)了，有空再聊?！?p> “你……悠著點啊，那人不好惹的，四哥還只是嘴上橫橫而已，那可是個……”
“好了，二壯……不用擔(dān)心我，我沒事的?！鄙裰且呀?jīng)開始有些模糊，柳擇言知道自己已經(jīng)快到極限了，“有空再聊。”
“嗯……好，注意身體?！?p> 切斷“真空之蛇”，柳擇言“嘭”地一聲躺在床上，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他也是第一次開啟這么久的言靈，更不用說是對精神力負(fù)荷最大的【言靈.真空之蛇】。
深呼吸幾次，勉強(qiáng)恢復(fù)了幾分清醒。
從現(xiàn)在開始，應(yīng)該來得及……
柳擇言輕輕敲了敲陳朵房間里的門：“可以進(jìn)來嗎？”
“……嗯，可以?！睆睦锩?zhèn)鱽砘芈暎鴵裱孕闹幸活w大石落地。
“選擇留在這里了是嗎？”
“嗯，我在等你帶我去吃晚飯?！?p> “那走吧，我們慢慢逛過去?！?p> ……是錯覺嗎？
當(dāng)柳擇言說要“逛過去”的時候，陳朵的眼睛里，仿佛有一道光閃過……
“好?！标惗潼c頭，眼睛里分明閃動著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