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蕭澈心中大驚,這衣著樸素的老者居然是天劍宗之主,那可是離陽王朝最為頂尖的門派!
不過,你強任你強,和自己這個凡人貌似也沒太大關(guān)系。
便平靜的道:“老人家,你這話是何意?我只是一介書生,略懂些字畫之道,哪里稱得上前輩?”
司徒劍愣愣的看了看蕭澈,頓時恍然大悟,隱世高人之所以隱世,極可能就是高手寂寞,厭倦了世俗,這才如一般凡人模樣,隱歸田園,返璞歸真莫過如是!
還肯親自出手為自己畫下這幅驚世駭俗的畫卷,已經(jīng)是莫大的恩惠,自己卻這般笨拙,識不得廬山真面目。
司徒劍心中慚愧不已,立即改口道:“公子莫要怪罪,老………我只是見先生作畫如此輕松寫意,作出的畫卻是萬分難得的大家水準(zhǔn),所以情不自禁。”
司徒劍不敢再自稱老夫,在他看來,蕭澈的歲數(shù)怕是已經(jīng)大到無法想象,修道一途,境界高深者,活個幾百上千年甚至上萬年并不是難事,保持樣貌不變更是容易。
“那只是普通水準(zhǔn)而已?!笔挸簱u搖頭,這畫雖然是十分難得的大家水準(zhǔn),但對于他來說,根本算不得什么,只是隨手之作而已。
司徒劍極認(rèn)真的點了點頭,道:“公子才華橫溢,是我大驚小怪了,實在慚愧?!?p> “不防事,這畫你拿去吧?!笔挸簲[手。
“多謝先生賜畫!”司徒劍心中狂喜,將畫卷小心的收入懷中,真氣包裹,以免損壞。
司徒劍細(xì)細(xì)斟酌一番,取出數(shù)百兩銀子來,恭敬的道:“叨擾公子多時,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還望先生收下?!?p> “太多了,一兩足夠了。”蕭澈只取了一兩銀子,這幅畫在他眼中,確實只值這個價,還有富余。
蕭澈曾拿到大荒鬧市中去賣,半晌都賣不出去,甚至還會遭人調(diào)侃,誰會花錢買你的一副破畫,還畫的如此隨意。
也就這個自稱天劍宗之主能如此豪爽大方了。
天劍宗作為離陽王朝中最為頂尖的大宗門,自然是人盡皆知,蕭澈當(dāng)然聽說過,只是這位儒雅隨和的老者究竟是不是天劍宗之主,蕭澈就不得而知了。
當(dāng)然,也不想知道,系統(tǒng)早就診斷過,他是一個根本無法修煉的廢材,一生只能做個凡人,修仙者的危險世界能不接觸最好,萬一沾上不好的因果,自己這條小命只怕是保不住了。
司徒劍之所以這般隨和,愿意花大價錢買那副畫,在蕭澈看來,定是因為喝了茶水,還間接弄壞了那副畫的邊角,心中過意不去,才會這般。
“那便多謝公子了?!彼就絼B連道謝,不敢再過多客套,那樣只會讓蕭澈反感。
同時,心中思索著是不是應(yīng)當(dāng)留下些什么東西,若是能與這位世外高人結(jié)下善緣,日后必有受益無窮。
不過思來想去,自己身上的這些東西,雖然足以堪稱寶貝,但在蕭澈眼中只怕是遠(yuǎn)遠(yuǎn)不夠看,便放棄了這個打算。
司徒劍再次抱拳,道:“叨擾公子多時,我們爺孫兩這便離開。”
靈兒指著三眼,焦急的道:“爺爺,猴……”
三眼將頭偏向一旁,有些無奈。
司徒劍將靈兒抱在懷中,眨了眨眼,靈兒會意,沒有再說話。
能陪伴在高人身旁的又豈能是凡物,這只金毛猴子的可怕程度定是超出了司徒劍的想象。
蕭澈笑了笑,道:“那便不送了!”
………………
出了門,一直走出幾里地,靈兒這才不解的嘟囔道:“爺爺,你那么厲害,國主見了你都要給幾分面子,你干嘛要叫那個哥哥前輩???”
司徒劍搖搖頭,抬手按在她的頭上,手掌間真氣運轉(zhuǎn),直接是抹去了她方才的記憶。
司徒劍很清楚,遇到蕭澈這位世外高人之事,萬萬不能讓別人知曉,萬一惹惱了他,不是一個小小的天劍宗可以承受的起的。
天劍宗雖在離陽王朝中屬頂尖之流,但放眼整片大陸,實在是不夠看。
童言無忌,抹去記憶是最為妥善的辦法。
……………………
小院清凈下來,蕭澈嘴中哼唱著,甩了甩手,三眼會意,迅速奔回屋內(nèi),抱出一把白色的吉他來,興奮的遞給他。
蕭澈坐在院中,自彈自唱起來。
一襲白衫,長發(fā)半束半披的他抱著吉他,坐在農(nóng)家小院中,陽光溫和的灑下,看上去竟十分的瀟灑寫意。
唱的是許巍的故鄉(xiāng)。
“天邊夕陽再次映上我的臉龐,再次映著我那不安的心,這是什么地方依然是如此的荒涼,那無盡的旅程如此漫長…………”
將音道修習(xí)到返璞歸真之境的蕭澈,彈的自然不差,歌聲算不得多少好聽,也算不上難聽,倒是有幾分許巍的沙啞音色。
吉他是系統(tǒng)送給他的。
也許是系統(tǒng)覺得蕭澈太過廢柴,回天乏術(shù),在這充滿熱血的異世界中只能一事無成,孤獨終老,所以才給他這把前世才有的東西,讓他自行慰藉……
吉他聲起,池塘中的魚兒不時的躍出水面,樂此不疲,三眼安靜的蹲在一旁,神色專注,似是聽的入神,一動不動。
吉他聲剛響起不久,一只通體雪白的鷹隼從天邊極速飛來,落在樹梢,安靜的眺望著蕭澈的方向。
每當(dāng)蕭澈彈起吉他,這只鷹隼就會立刻出現(xiàn),直到一曲終了,才會戀戀不舍的離去。
蕭澈早早的就瞧見了這只鷹隼,覺得有趣,這世界的動物莫非都如此有靈性,都能聽懂曲中之意么?
蕭澈沖它招了招手,雪白鷹隼輕輕鳴叫一聲,展翅飛了下來,落在蕭澈身旁,靜靜的看著他。
蕭澈伸手摸了摸它的腦袋,毛色很白凈,不沾一絲灰塵,目光清澈,體態(tài)圓潤,烤著吃味道應(yīng)該很是不錯……
“既然你這么喜歡聽我彈吉他,不如就住在院子里,安個家,雖然這里并不富裕,但管你一日三餐還是沒有問題的。”蕭澈笑道。
雪白鷹隼似是聽懂了他的話,興奮的展了展翅膀,蹭了蹭蕭澈的手掌,嘴中輕輕鳴叫兩聲。
“嗯,就叫小白吧!”
蕭澈打消了將它拔毛,架在燒烤架上的念頭,有只鷹隼作伴,也是很不錯的。
“吱吱!”三眼盯著小白低聲吼叫,語氣有些不善。
小白看了三眼一眼,似是有些害怕這只猴子,展翅飛落在蕭澈肩頭,將頭埋在了蕭澈脖頸處。
“三眼莫鬧,它又不會與你搶食?!笔挸狠p輕拍了拍三眼的腦袋,見小白如此通人性,還知道尋主人庇護(hù),不禁大為高興。
“再扶上一曲!”
微風(fēng)吹過,單調(diào)卻并不乏味的吉他聲再次響起,三眼與小白再次聽的入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