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疏蕪背完英語四級書的最后一頁,伸手去拿旁邊的《時間簡史》,拿的過程中,她又往電腦屏幕上瞄了一眼。
電腦屏幕從半個小時前黑色的界面變成了藍白色。
由原來的一大串白色代碼變成了聊天界面。
聊天對象是一個被沈秋野備注兒子的聯(lián)系人,確定是魏拓無疑了。
沈秋野一手指腹在下巴上輕輕摩挲著,一手按著鼠標,雙眼全神貫注地盯著屏幕。
許疏蕪沒仔細看他們的聊天內(nèi)容,坐姿始終端端正正,認真地看著書。
少頃,沈秋野的笑聲瞬間打破了屋子里的安靜。
許疏蕪抬眸,屏幕上還是和兒子的聊天對話框。
她的眸子輕輕一縮,閱覽著屏幕上他們聊天的內(nèi)容。
兒子:據(jù)說也不大。
沈秋野:然后?
兒子:你說是慈母手中線還是塞牙金針菇?
他們在聊什么啊,前面還在說大不大的問題,一下子跳到了家常?
許疏蕪正疑惑著,又看到兒子發(fā)來新一條消息:多久沒見了?我都想你了。
許疏蕪:“……”
只見沈秋野快速在鍵盤上打了一行字:明天約一個?
兒子:那就這么定了。
許疏蕪咽了咽口水,柔著嗓子:“你跟他什么關(guān)系?”
她一邊說,手一邊指向那一句“多久沒見了?我想你了”。
沈秋野的手迅速離開鼠標,擱在空中,活動了幾下手指。
魏拓跟他從小到大,也總是很親密地叫他,故意惡心他,久而久之就習慣了。
也沒太放心上,他看了眼許疏蕪又看了眼屏幕。
趕忙把頁面叉掉,又生怕她誤會什么,解釋說:“他是魏拓。”
“我知道,所以什么關(guān)系?”
“你跟我聊天的時候會不會笑這么開心?”
“我跟他吵架了,你幫誰?”
在情侶之間,女生經(jīng)常會問男生的問題,始終還是在許疏蕪身上發(fā)生了。
簡直就是追命三連問,剛剛魏拓說的那些話,他要怎么澄清?
不對,妹妹不會以為他是g吧。
第二天下午一下課,許疏蕪就趕往照相館兼職。
老板一邊看著許疏蕪修木頭的動作,一邊咂舌道:“你這手藝是哪里學(xué)的啊,是真的很不錯啊。”
許疏蕪把修好的木塊放到一旁:“自學(xué)的?!?p> “自學(xué)?你怕不是吹牛吧?!崩习搴傻囟⒅?,搖了搖頭,“搞這行的,大部分都是男孩子,你一個女孩子家家還真是我頭一次見,況且手藝這么好,沒有師傅我可不信啊?!?p> “師傅?”許疏蕪皺眉,頓了頓,起身,“有?!?p> 一聽許疏蕪承認有師傅,老板興致上來了:“那你倒是說說,你的師傅是哪位高人???能教出你這樣的徒弟,那必然是不簡單的。”
“書不就是我們的老師嗎,我看了不少土木工程的書,略知一二而已,比起您,我手法還是過于稚嫩?!?p> “還差啊,你的技術(shù)都快趕上我二十年的手藝了,正好,我這有個大單子,她的相框就由你來做了?!?p> “有多大?”這做相框能有是大單子?莫非是團體訂購,如果團體預(yù)定量特別多,那她肯定是接不了的,學(xué)業(yè)繁忙,課也多。
老板拿出手機,點開屏幕抻到她面前,唾沫橫飛道:“就是這個人,這兩天剛火起來的網(wǎng)紅,她訂了一塊一米一的相框,還要用最好的顏料打印照片,這相框上也得多花功夫啊?!?p>